果然,韩美昕就是薄慕年的死穴,一点就中。薄慕年瞪着小护士,倒也没有再为难她。
生产的过程不是很顺利,薄慕年在外面焦灼的来回走,眼见着外面的天都亮了,产房里一点动静都没有,更别提是她的哭喊了。
这样近乎诡异的安静折磨得薄慕年不得安宁,里面到底怎么了,她为什么没叫出来,别的女人生个孩子恨不得叫得把楼顶掀了,她却一声不吭,是不是出什么问题了?
他就在这样不安的揣测中,急得上火。刘妈坐在长椅上等,看他来来回回地走着,仿佛这样就能安抚住心头暴躁的情绪,她想,先生一定爱惨了太太吧。
这是这两个闷骚货,谁也不曾开口说爱。
薄慕年等得越来越不安,他急得想破门而出声,终于听到里面传来女人痛得隐忍不住的呻吟声,那么轻微的,像是怕让外面的他担心一样。
可这样的痛吟,却更让他揪心,他差点就要失控说,不生了,咱们不生了,这个恼人的孩子,出来他一定狠揍他一顿屁股。
慢慢的,女人的痛吟越来越急,像是在哭,又像是在呻吟,他站在墙边,拿头撞墙,他的女人正在里面受苦,他却无能为力,这种束手无策的挫败感,让他疼得快要爆炸。
终于,在一声划破云霄的嘹亮啼哭声中,一切折磨都已经终止。薄慕年大喜过望,刘妈站起来,满脸兴奋道:“生了,生了,终于生了!”
薄慕年唇边缓缓绽开一抹笑意,痛到极致,却孕育出了新的生命,他一切的坏情绪,都在这声嘹亮的啼哭声中消失了,眼里只剩下满满的惊喜。
小护士抱着粉色的抱被出来,满含欣喜道:“薄先生,是位小公主。”
薄慕年没有看小护士怀里的孩子,他径直进了产房,医生还在给韩美昕缝伤口,看见薄慕年进来,都愣住没有让他出去。
薄慕年大步来到产床旁,看见韩美昕昏昏沉沉地躺在床上,他伸手握住她的手,在她汗湿的鬓边落下一连串细吻,一点也不介意她身上的汗味儿,他哑声道:“老婆,谢谢你,辛苦了!”
这句话长久的绕在韩美昕心间,致使她始终下不定决心与他离婚。她睁开眼睛,看见男人急白的脸,她缓缓笑了笑,“不辛苦,应该的。”
她的话,成功的让薄慕年飙了泪,真是傻,自己还痛着,却急着来安慰他。他想,不管这个孩子是男是女,他都不要让她再经历生产之苦了,他的唇落在她唇上,完全不顾忌一旁的医生与护士,缠绵的吻了她,“真真的傻瓜!”
韩美昕想,如果不是后来薄夫人从中作梗,也许她和薄慕年真的能开出爱情之花,只可惜事与愿违,总不尽如人意。
……
六年后,韩美昕已经升级成了子午律师事务所的高级合伙人之一,她有能力,更有人脉,关键是她口碑好。如今这个年代,闪婚闪离已经变成了常态,离婚律师自然也成了热门的职业。韩美昕凭着自己良好的口碑,成为律师界一颗耀眼的新星。
彼时,她已经32岁。与薄慕年维持着欲离不离的婚姻。六年前,她生下小周周后,薄夫人嫌弃她没能给薄慕年生一个儿子,导致她与薄慕年之前的矛盾全面爆发。
他们一直粉饰的太平,到底经不住现实的摧残。坐完月子,她再次提出离婚,薄慕年不同意,她却以往任何一次都坚决,她带着孩子,换出了清水湾别墅,搬回了金域蓝湾。
之后的几年,他们因为孩子的牵扯,时常见面,薄慕年会在来金域蓝湾的夜晚,悄悄爬上她的床,她一直都知道他那点心思,却是默认了他的行为。
她想,她是个正常女人,既然还没离婚,把他当成床伴也不错,撇去他盛怒时的残暴,平常的时候也算是技艺高超。
他们就一直这样维持着这段名存实亡的婚姻,直到宋依诺平安归来,再次出现在他们面前。那段时间发生了许多事,她就像在做梦一样。原本的父母,并不是她的亲生父母,她竟是沈存希苦苦寻找多年的妹妹。
她一下从草根,变成了豪门千金,成为薄夫人口中常常提及的上流社会的名媛。可那个时候,她没有一点喜悦,因为她着着实实的恨了她的亲哥哥七年,恨不得他一生悲惨,才对得起依诺的死。
那天下午,送走了那对甜蜜幸福的新人,她正要离开时,薄慕年从人群中风度翩翩地走到她面前,目光沉着地望着她,道:“韩美昕,我送你回去。”
韩美昕怔怔地望着他,随着沈存希与依诺之间的感情越浓,她与薄慕年的感情却越发疏远。不久前,她与薄慕年的争吵,直接导致了小周周的抑郁症病发。
她心里很内疚,为了孩子,她尝试着想和薄慕年和平共处,但是很难。甚至是报纸上娱乐版登出的头条新闻,薄慕年与林子姗的妹妹林若欢深夜出入酒店,疑似开房,她就知道。她输了。
纠纠缠缠的七年,她无论如何也要做个了断。
“不用了,我自己回去就好。”韩美昕收回目光,所有的思绪都已经敛住,变回清清冷冷的模样。
薄慕年看着她这副样子,她总是在拒绝他,拒绝他给予的一切,拒绝他的靠近,他抿着薄唇,唇边泛起一抹浅淡的微笑,“送不了你几次了,上车吧。”
薄慕年转身朝停车场走去,韩美昕望着他的背影,不明白他这话是什么意思。来到停车场,薄慕年已经换了一辆车,是世爵c8,对他现在这个年纪,开这么骚包的车,显嫩了。
高级定制的跑车缓缓升起车门,韩美昕坐进去,车门降了下来,就像那些时尚大片一样,这车炫得让人炫目。
可那晚,薄慕年与林若欢去开房时,也是开的这辆车去送她的吧。思及此。韩美昕心头一阵苦涩。林若欢说对了,她姐姐等不到他们离婚,她会等到,她也在实践这个诺言。
薄慕年发动车子,跑车驶出去,所经之处,都会引得人们惊艳回眸。如果她也是20岁,她肯定也会被眼前的一切都迷住。
可是她不是,她已经32岁了,过了所有年轻女孩幻想的年纪,如今只是人老珠黄。
韩美昕偏头看着窗外,眼角余光瞥见一道亮光,她凝神看去,发现脚边的垫子上,似乎掉了一枚钻石耳环,她弯腰捡起来,确实是钻石耳环,夹镶的款式,钻石散发出耀眼的光芒。
这光芒,顿时刺痛了她的眼睛。
她见过这枚耳环,在薄慕年与林若欢去开房的第二天,林若欢开着限量级跑车,十分得瑟地跑来她的事务所,向她耀武扬威,指着她耳朵上的钻石耳环。对她说:“阿年哥哥很满意我昨晚的服侍,喏,这就是他今天送给我的礼物,弥补昨晚他太急切弄痛了我。”
韩美昕狠狠捏着耳环,一不留神,耳钉扎进了她指腹里,十指连心,她痛得连心脏都紧缩起来,她沉声道:“停车!”
薄慕年看了她一眼,见她指间有亮光闪过,然后殷红的血流淌下来,他没有迟疑,连忙靠边停车。刚停了车,韩美昕就按向车门的按钮,车门升上去,她倾身下车。
薄慕年眼疾手快,他迅速伸手拽住她的手腕,冷着脸道:“韩美昕,你又在闹什么?”
韩美昕转过脸去,目光嫌恶地盯着他握住她手腕的大手,神情冷冽道:“薄慕年,放手!”
“韩美昕,折腾了七年,我累了,真的累了。能不能在我们离婚前,有那么片刻的和平共处?”薄慕年拉下脸,目光悲凉地望着她。
韩美昕的心像是被蜜蜂蛰了一下,痛得揪心,她指间还攥着那枚耳环,耳钉扎在指腹里,每一寸都痛,痛入骨髓,“薄慕年,签字离婚吧,不要再拿小周周当借口了。”
说完,她收回手,平静的将那枚耳钉从指腹里取出来,无视手指上的斑斑血迹,她将钻石耳环放在座位上,“请你把这个物归原主吧。”
薄慕年看着那枚耳环,耳钉位置还有血迹,他心里一震,抬头望着她绝然离去的背影,她到底还是不相信他,甚至连问都没有问一句,就定了他的罪。
他闭上眼睛,目光悲凉到极点,他们之间,一直他紧攥着不放手,如今,他再也坚持不下去了。七年时间,他都没有捂暖这个女人的心,她的去意比七年前更加坚决,那么他还在不舍什么呢?
这段婚姻于他们,早就如同鸡肋,不如放手成全吧,至少以后见面时,他们不会像仇人一样分外眼红。
他睁开眼睛,看着渐行渐远的女人,那么倔强的女人,一旦认定了一件事,就死也不会回头。他不由得想起沈存希昨晚对他说的那番话。
“老大,我一直觉得,你是我们五个里最悲惨的人,你和小六这七年分分合合,你始终牵着线,她始终想要挣脱,你们固执的坚持着彼此的意愿,却从来没有时间好好冷却一下彼此。有时候不如适当的放手,也许会收获意想不到的结果。”
薄慕年对沈存希这个爱情“砖”家是相当无语的,当年他和他说,在女人面前就要装高冷,结果呢,回头他在宋依诺面前。什么面子里子都不顾了,哄得宋依诺服服贴贴的。
害他这个老男人每夜寂寞难耐,要靠偷偷摸摸的才能爬上韩美昕的床。
现在又劝他放手,他还真是韩美昕的亲哥哥,就只顾站在他亲妹妹的角度说话,也不看看他到底是因为谁的馊主意,悲惨了这么多年?
他慢慢开车往前,默默地跟着那道身影,她一直在往前走,背挺得笔直,可是渐渐的,他发现她的不对劲,她的肩膀一直在抽动。
为了证实心里的狐疑,他将车子开到她前面去,果然看到路边那个女人满脸都是泪。他的心没来由的抽痛起来,韩美昕,你对我并不是无动于衷的,对吗?
你会哭,你会难过,是因为你爱我吗?
车子一路驶过去,他看着后视镜里那道身影已经在街头蹲下来,哭得越发难以抑止,他心头钝钝的痛,黑眸里却掠过湛湛精光。
韩美昕,为了你。我破釜沉舟一次,如果这一次,我输了,那么我放你自由,永生永生不再缠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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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p>bsp; 薄慕年沉着眉眼,伸手合上她手里厚重的《婚姻法》,直接搁在床头柜上,满目戾气,他道:“怀孕的时候少看点书,容易近视。”
韩美昕愕然,她还从来没听到过这种说法,只听说坐月子不让看书的,没听说怀孕的时候也不能看书。可男人那一本正经的睿智模样,连让她去求证的勇气都没有,好像只要他说的,就是真理。
薄慕年瞥了她一眼,瞧她呆滞地望着他,他眉眼里的戾色稍淡,他大手握住勺子,调了调味,让铺在最底下的白糖化开,然后舀了一久糖水送到她嘴边,柔了音调,“尝尝看好不好喝。”
韩美昕愣愣地,看着他温柔的眉眼,倒是不敢驳了他的面子。这大半夜的,刘妈一定已经睡下了,这算起来,是他第一次亲手给她煮的宵夜。
她的手轻轻搁在小腹上,忍不住苦笑,托了这孩子的福,她这辈子还能被他这样侍候一回。窗外夜色低迷,屋里灯光晕黄缱绻,韩美昕突然就不想让这个男人的眉目重新染上戾气,她乖乖的张嘴喝了一口甜汤。
甜汤入口,她的神情有些古怪,第一时间就尝出来,这汤甜得发腻。
薄慕年的目光紧迫盯人地望着她,看她表情古怪,他皱眉道:“好喝吗?”
韩美昕生生忍下想吐出来的冲动,强行咽了下去,比吃药还艰难,她却眉目温淡的点了点头,“嗯,好喝!”
薄慕年瞧着她那一脸勉强的表情,就知道这东西肯定不好喝。他舀了一勺甜汤尝了尝,大半夜的,男人的味蕾似乎也被这甜得发腻的甜汤给糊住了,他皱紧眉头,道:“糖放多了一点,我去重煮。”
韩美昕连忙伸手抓住他的衣袖,摇了摇头,“我觉得还好喝,不用重煮了。”他大概。是把半罐糖都放进去了吧,这样一个不擅于下厨的男人,深更半夜还去给她煮,她心里怎么会不感动?
再说,她现在有些困了,他再折腾,就该天亮了。
薄慕年不愿意让她委屈自己,她被他禁锢在身边,已经够委屈了,别的,他再不委屈她,他轻轻拉开她的手,偏执道:“我去重煮,很快就好。”
韩美昕看着他转身走出卧室,她怔怔地盯着他的背影,这样一个男人,如今却因为她一个皱眉头,就止不住的折腾,她叹息一声。
那声叹息还没来得叹完,就见薄慕年去而复返,他手里仍端着白瓷碗,他走到床边,弯腰拿起那本厚重的《婚姻法》,他道:“以后不要看这些乱七八糟的书,你若想看,改天我陪你去书店买些有益身心健康的。”
“……”韩美昕想说,这不是乱七八糟的书啊喂,可是还来不及反对,就看他像一阵风一样消失在门外,她瞪着门发愣,忽然就懂了,刚才他怎么突然就沉下脸来。
唉,他们之间,就算沟通,也总是不在一个频道上,他的心思藏得太深,她总要弯弯绕绕好一阵,才能绕到中心思想上。
可男女之间的感情那样直白,哪经得起这样弯弯绕绕?
薄慕年重新煮了糖水蛋上来,就见韩美昕倚在枕头上睡着了,他放轻脚步走过去,居高临下地望着她。她睡得不太舒服,似乎压住了气管,小嘴微张,微微打着鼾,很可爱的女人。
他武装好的柔情,刹那间倾泄出来,他垂眸看了一眼手里正冒着热气的糖水蛋,将碗放在床头柜上。他在床边坐下,伸手将她的身体放平,让她睡得舒服些。
韩美昕再度醒来时,已经是早上了,阳光从窗帘的缝隙洒落进来,她睁开眼睛,伸了个懒腰,手臂碰到旁边的障碍物,她愣了一下,徐徐转过头去,就看到枕在她旁边沉睡的男人。
他洗了澡,换了一身衣服,此时穿着黑色暗纹的家居服,哪怕是睡着了,眉眼间仍带着一股与生自来的威严。
韩美昕见自己没有吵醒他,她微微松了口气,就这样偏头望着他。熟悉的眉眼,高挺的鼻梁,锋锐的薄唇,每一寸都是巧夺天工的精致,让人不敢哪怕觊觎一下子。
她心里沉沉的,收回了目光,她撑身坐起来,轻手轻脚的下床,刚动了一下,肚子里的孩子似乎感应到了,踢了她一脚。她疼得身体顿住,伸手轻拍了一下肚子,大抵小家伙以为她在与它互动,小腿儿踢得欢,将她的肚子踢得这里鼓一下那里鼓一下。
“小调皮,现在就让你在肚子里翻天,等你出来了,我要好好打一顿你的屁股,让我这么辛苦。”说这话时,她眉眼温柔,带着宠溺。
初升的阳光照射在她身上,她身上散发出暖暖的光芒。这一幕,落在刚刚睁开眼睛的薄慕年眼里,心中柔软得一蹋糊涂。
他撑身坐起来,看她温柔垂首,小手轻轻的拍着小腹,从他这个角度,恰好看到她的肚子被孩子的小脚踢出一个轮廓来。
他感觉很新奇,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神奇的一幕,他忍不住伸手过去,搁在她肚子上。
韩美昕身体一僵,她转头时,红唇擦过男人的薄唇,那一瞬间,她的心悸动了一下,脸颊迅速红透了,她仓皇退开,尴尬得甚至不敢看他,讷如蚊嘤道:“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薄慕年心里还在见到这样神奇一幕的感动中,冷不丁被她碰了一下唇,他心尖猛地紧缩了一下,浑身漫过一股电流,他目光深深地凝视着她,莞尔道:“你是故意的也没关系,我很喜欢你的早安吻。”
韩美昕整张脸彻底红透了。
薄慕年没有让她尴尬得太久,他就明智的转移了她的注意力,他的大掌轻轻撑住小家伙踢过来的小脚丫,两人像是比力道一样,韩美昕被小腹上那抹温热拉去了全部注意力,也就没再放在刚才那意外的吻上。
薄慕年和小家伙玩了一会儿,他声音低哑的开口,“宝宝,我是爸爸,抱歉,现在才来和你正式打招呼,爸爸和妈妈很感谢你的到来哦。”
韩美昕盯着他,眼前的男人温柔得不像话,那眉宇间的柔情似乎能拧出水来。她怔怔地望着他,都说男人要有了孩子,才会真正变成一个男人,这话倒是一点也不假。
此刻他脸上,哪还有当初残暴对她的戾气?
薄慕年感觉到她的目光一直盯着他,他回过头来,不动声色的望进她眼里,她对上他炙热的目光,堪堪移开视线,心跳却不规律的跳动起来。
薄慕年看着她害羞垂首的模样,心里一痒,思及刚才那意外的一吻,他喉结滚动了一下,喉咙处发出一声隐忍不住的低吟,他大手掌住她的后脑勺,薄唇印了上去。
韩美昕惊愕地望着他,却见他不顾一切的吻上她的唇,熟悉的气息卷进口腔里,她甚至忘了拒绝。不知道被他吻了多久,她全身一阵发软,感觉到男人的大手探进衣服里,似在试探,又想更紧一步。
她心口顿跳,连忙抓住他的手腕,“薄慕年……”
薄慕年微微掀开眼睑,他眸底满是燃烧的欲念,想要她,想得全身都胀疼,他的额头温柔的抵着她的,看到她眼里的抗拒,他道:“听说…怀孕的人在这方面需求特别旺盛,韩美昕,想不想要?”
韩美昕那脸红得几乎要滴血了,她双手抵在他坚硬的胸膛上,差点被他浑身散发出来的炙热灼伤了手,她的心砰砰乱跳起来,不知道为什么情况就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我不想,薄慕年,你放开我!”他们昨天还在法庭上对峙,今天就在床上温存,她受不了,心里也接受不了。
薄慕年不放她,他黑眸直直地盯着她,一直在弄她,韩美昕的脸颊越来越红,呼吸越喘越急,男人雅痞的俊脸上带着一抹坏笑,半晌,他才放开她,贴在她耳边低声道:“韩美昕,你的身体比你的嘴诚实多了。”
韩美昕气都喘不匀了,又羞又愤地瞪着这个在她身上作恶的男人,她还怀着孕呢,这个人面兽心的家伙,居然如此不管不顾。她顿时恼羞成怒,抬起软绵无力的手朝他扇过去。
“啪”一声,卧室里顿时陷入诡异的沉寂中,她这一巴掌并没有多用力,却把薄慕年脸上那一抹笑给彻底扇没了。
一整晚的好声诱哄,一早上的温情蜜意,在这一耳光中彻底终止,薄慕年定定地瞧了她半晌,看她垂着眸,泪光在眼里浮动,他抿紧唇,起身下床径直进了浴室。
韩美昕连忙坐起来,迅速整理好自己的衣服,哪里还敢坐在床边,如火烧了一般站起来,她穿好拖鞋往外走,经过浴室时,她听见里面传来哗哗的水流声。
她没有错过他刚才弄她时,他身体产生的反应,甚至是昨晚一整晚,他抱着她,抵着她的身体都是硬梆梆的。
她不懂男人,这一生经历过的,也就薄慕年这一个,他在这方面的需求让她感到害怕。更何况,她做不到一边和他谈离婚,一边和他上床。
薄慕年满腹郁气不知道往哪里撒,好好一个早上,就被这一巴掌给毁了。她明明也是舒服的,亦是情动的,偏偏就是不肯接纳他。
他到底哪里不好了,她可以说,他可以改。
薄慕年冲了个冷水澡出来,房间里的小女人已经不见了,他满腹郁气地走到落地窗前,一边擦头发,一边负气的伸手扯开窗帘。
阳光跳跃进来,让他这个一直身在暗处的男人不由得眯了眼睛,等他适应了这样的光线,就看见韩美昕形单影只的在楼下散步。
她一边慢慢移动笨重的身体,一边伸手抚着小腹,脸上的神情恬静温柔,这在他面前,绝对是很难看见的。
自从宋依诺死后,他们的关系就一直僵持着,如果不是她把他状告到法庭上,也许他们的见面还遥遥无期。
他知道,她不肯原谅他,也没打算原谅他。
在她的挚友这件事上,他亦是悔之不及。当初如果他知道警局会爆炸,会造成这么多不可挽回,他就算是拼了自己的命,也会把宋依诺从拘留所里保释出来,不会让她在牢里度过那样冰冷的一夜。
说来,也是他活该吧。他一直在侥幸,她并不知道,那晚他还去了哪里,否则她会恨不得将他千刀万剐!
他一边擦着头发,一边讳莫如深地看着楼下的她,不是没见过她这样恬静的一面,他的办公室里有别墅里的监控,他想看她,随时都能调出来,她醒着睡着的时候,都有。
可是亲眼看见,他还是难以掩饰心里的悸动与渴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