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慕年眯了眯黑眸,他盯着郭玉,看见他们站在他面前的模样,他恨不得立即伸手将他们分开,“郭玉,这是我和她之间的事,我奉劝你最好不要过问。”
郭玉没有理会薄慕年话语中的威胁,他看见韩美昕脸上血色尽失,他低声道:“美昕,我们走!”
薄慕年握得拳头咯吱作响,已经忍无可忍,就在他握紧拳头朝郭玉挥去时,韩美昕眼疾手快,突然横身挡在了郭玉面前,拳头从她面门上扫过,刮起凛冽的寒风,她吓得紧紧闭上眼睛,意料中的痛楚并没有降临,她眨动了一下眼皮,睁开眼睛望着薄慕年。
他已经收回拳头,甚至已经松开了紧紧钳制着她的大手,他看着她,眸色越来越深,隐隐夹杂着悲伤与心痛,他突然凉薄的笑了一下,转身走到巴博斯旁,拉开车门上车,迅速驶离。
韩美昕没有看他,她盯着路面上那几条车轮碾压而过的辙痕,是薄慕年将黑色奔驰逼上隔离带,因为速度过度造成的,那几条辙痕就像他们之间的裂痕,越来越大,越来越无法修补。
巴博斯迅速消失在马路尽头,韩美昕整个人晃了晃,然后往后跌去。
郭玉连忙扶住她,看她额上布满冷汗,他担忧道:“美昕,你还好吧?”
韩美昕靠在郭玉身上,她长长的喘了口气,因为刚才的惊吓,身体发软,直往地上滑去,郭玉用了几分力,才搂住她的身体,她摇了摇头,“郭玉学长,送我去机场,快!”
薄慕年不会放过她,等他反应过来,他会用尽一切手段逼她回清水湾别墅,她只能趁这个机会逃离。
郭玉与薄慕年从小一起长大,他亦是了解薄慕年的为人,他没有迟疑,扶着她站在路边打车,他的车毁得厉害,不能再开了。
不一会儿,一辆空的出租车停在他们面前,郭玉扶着她上车,然后去后备箱拎了她的行李箱,放进出租车里,他跟着坐上去。
韩美昕吓得落荒而逃,甚至没有去事务所交接工作,直到坐上与收购小组去y市的飞机,飞机正常起飞后,她才松了口气。
薄慕年,如果他反应过来,他会怎么报复她?
韩美昕到了y市后,每天都担心薄慕年会一纸“诏书”,将她给召回桐城。可他就像消失了一样,没有任何的指令。
直到到y市一周后,她听说薄慕年跟随林子姗及她的医疗队去了美国,她才彻底松了口气,松口气的同时,却又是失落。原来他没有对付她,是根本没有时间理会她。
也对,自从林子姗回来后,他眼里心里装得下的,只有林子姗,她算老几呢?怎么敢指望他费心费时费力的来对付她?
在y市的这段日子很平静,仿佛那天午后,薄慕年发狠的将他们的车逼上隔离带只是做了一场梦,仿佛他那凉薄的一笑,根本就不曾存在过。
韩美昕慢慢平静下来,逐渐开始投入到工作中。收购小组的收购行动并不顺利,她作为法务代表,需要时刻待命修改合同以及法律文件,字斟句酌,以免造成任何的误差。
即使忙得脚不沾地,她还是会听到关于薄慕年的消息,据说林子姗在美国的手术非常成功,癌细胞已经得到控制,不日就会转回国内疗养。
她想,林子姗正在康复,薄慕年心里一定非常高兴吧,等他们回国,便是他们离婚之时。
她越来越平静,左手无名指上那道被戒指烙印下来的痕迹在慢慢淡去,薄慕年也在她心里慢慢淡去。有时候夜深人静时,她躺在异乡的床上,身边没有那个霸道张狂的男人,她会暗自庆幸,幸好她没有陷入得太深,幸好她还能全身而退。
她到y市的第二周,收购小组邀请y市政府的人吃饭,在饭桌上,她遇到一个人,众人口中年少有为的市长秘书郭玉。
郭玉笑吟吟地望着她,甚至在别人没有注意到时,轻轻朝她眨了眨眼睛,她微微瞪圆了眼睛,没想到会在y市遇到他,随即两人会心一笑。余妖肝划。
饭局结束后,收购小组的同事们先行回去了,韩美昕与郭玉从酒楼里出来,12月中旬,y市的天气很冷,韩美昕穿着套装,外面穿了件驼色大衣,看起来十分单薄。
郭玉脱下自己的大衣披在她肩上,轻笑道:“你大病初愈,要仔细身体。y市气温比桐城要低一点,你要穿厚一点。”
韩美昕在马路边站定,笑睨着他,“你都快唠叨成小老头了,还说我,你才穿那么一点,把衣服穿回去,别着凉了。”
说罢,她伸手拿下衣服,踮起脚尖给他披上。郭玉笑吟吟望着她,他穿上大衣,然后展开衣服将她纳进怀里,大手攀着她的肩,道:“这样就都不冷了。”
韩美昕斜睨了他一眼,笑眯眯道:“我认识的郭玉学长,什么时候变成了撩妹高手了?连这招都学会了。”
郭玉揽着她往前走,那日送她上飞机,他随后就来了y市上任了,他一直在寻找最合适的重逢时机,到底还是按捺不住,就这样突兀的出现在她面前。
看到她又惊又喜的模样,他终于松了口气,总归是她还期待着他的。
两人在寒风凛冽的街头漫步,韩美昕没有刻意去推开他,她道:“你怎么变成y市的市长秘书了,感觉好神奇啊。”
“我的调令早就下来了,之前已经来y市熟悉了业务,只是没有告诉你而已。你在y市过得怎么样,习惯这里的生活节奏吗?”
“嗯,还好吧,每天都忙着工作,也没有好好看看,你呢?”两人就像久别重逢的老朋友,相处特别自然。
“我也还行,到哪里都需要一个适应的过程,y市是个很不错的地方,人们生活节奏不会太快,工作之余,你也可以好好放松一下自己,不要把自己绷得那么紧。”郭玉柔声道。
韩美昕点了点头,“你放心,我那些同事最会玩,哪里好玩都会叫上我。”
两人往前走了一段路,他们吃饭的地方,就订在她住的旁边,步行十几分钟就到了。韩美昕指着灯火通明的酒店,道:“我住在这里,以后你可以来这里找我。”
郭玉看着酒店,缓缓放开了她,路灯下,他的目光里多了一抹深情,他抬起手,轻轻将她脸上被风吹乱的发丝拂到耳后,他轻声说:“好,美昕,进去吧,外面太冷了。”
韩美昕点了点头,她退开一步,转身往酒店里走去,走了几步,她又转过头去,朝郭玉挥了挥手,“郭玉学长,你回去吧,路上小心,到家给我打电话。”
郭玉看她伸手在耳边做了个打电话的动作,他一时难以压抑心里的感情,他将手从大衣口袋里拿出来,快步奔向她,冲到她面前,他伸手将她拥进怀里。
韩美昕怔怔地靠在他怀里,并没有推开他,半晌,他才放开她,微笑道:“进去吧,我看你进去了再走。”
韩美昕定定地看了他几秒钟,这才转身往酒店里走去。直到她的背影消失在灯火璀璨的大堂,郭玉才转身离开。
不一会儿,刚才他们站立的地方,走过来一道挺拔的身影,他穿着黑色风衣,一身风尘仆仆。他看着郭玉离开的方向,薄唇紧抿。半晌,他迈开步伐,朝酒店里走去。
韩美昕回到房间,她的心还扑通扑通的狂跳着,她背靠在门上,重重的喘了口气,然后站直身体,脱下大衣,往浴室里走去。
她双手撑在盥洗盆边,仰头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脸颊红扑扑的,眉目间带着一丝雀跃。她知道,她对郭玉并未完全忘情,至少他的主动靠近不会让她感到排斥。
可是如今的她,和薄慕年还不清不楚的僵持着,又怎么能再和郭玉暧昧不清?
她拎开水龙头,接了一捧冷水扑向脸上,想借此让自己冷静一些。很快,她冷静下来,她伸手扯下毛巾,擦干脸上的水,然后转身走出浴室。
刚回到卧室,她就听到门铃声,她略微感到诧异,她没有叫客房服务,一般同事也不会找上门来,难道是郭玉学长上来了?
她走到门边,透过猫眼看向门外,却只看到一片黑色大衣,她蹙了蹙眉头,打开门,仰头看到站在门外风尘仆仆的男人,她下意识往后退,然后用力甩上门。
可是她并没有成功将男人阻挡在门外,几乎在她退离的同时,男人已经伸手撑住了门,然后用了个巧劲,撑开门走进去。
韩美昕被弹到一边,她瞪着男人如入自家客厅的随意的模样,她抿着唇不悦地瞪着他,“薄慕年,这里不欢迎你,请你出去!”
薄慕年站在套房中央,他打量着房间,房间不是很大,入门就能看到房中央的大床,还有她搁在柜子旁的行李箱,房间里很整洁,温暖得像个家。
他径直在沙发上坐下,目光沉沉地望着她,盯得她全身不自在了,他才轻启薄唇,问道:“可以给我一杯白开水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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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p>bsp; 郭玉没有错过她眼里一闪而过的失落,他心头一阵苦涩,他倾身望着她,“美昕,你昨晚发高烧了,现在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韩美昕怔怔地望着他。他一如从前那样温柔,温柔得她都想落泪,可是她知道,她不能哭,她摇了摇头,“我没事,我还好。”
大概是烧了一整晚,她的声音沙哑粗嘎,很难听,说话时又牵动了喉咙发痒。一时咳了起来。郭玉连忙给她倒了一杯温开水,扶着她坐起来,将水杯递到她唇边。
嘴唇碰到温开水一阵刺痛,她蹙了蹙眉头,郭玉以为水烫了,他连忙收回来,用自己的唇碰了碰。他道:“水温刚刚好,喝吧。”
韩美昕就着他的手,强忍着唇瓣上传来的刺痛,勉强喝了几口水,嗓子也疼,她摇了摇头。推开了水杯。郭玉将水杯放回床头柜上,他拿起枕头垫在她身后,看她脸色还没有恢复红润,整个人看起来憔悴了几分,他低声道:“要不要我去叫医生过来给你看看?”
“不用了,我靠一会儿就好。”韩美昕摇头,她盯着他,神情有些赧然,她道:“你怎么来了?我…我把你吓坏了吧?”
郭玉抿了抿唇,伸手轻轻握住她的手,柔声道:“我去的时候。你已经烧糊涂了,确实把我吓坏了。你还记得你读书那会儿,有一次也发高烧,烧得都说胡话,我到现在都记得,抱着你去医院的途中,我的手都在发抖。”
韩美昕想起来了。那是她大二那年,不知道为什么和他发脾气,自己淋着雨回去,当天晚上就发高烧,迷迷糊糊时他被室友叫来,她看见他就又哭又闹,还说不活了,让她死了算了。
如今想起来,只觉得那时候真是幼稚啊,闹矛盾就威胁他自己去死,可是到最后,他真的离开她了,她就是死一万遍,他也不会再回到她身边。
“那时候年纪小,尽胡闹,你肯定是受不了我的脾气,才偷偷走掉的,我现在已经改了很多了,再也不要死要活的了。”韩美昕轻笑道,哪怕是笑,也笑得极为勉强,只是扯了扯嘴唇而已。
郭玉仰头温柔的望着她,看见她脸颊上黏着一卷头发,他伸手替她温柔的抚向耳后,他道:“美昕,我不是因为受不了你的脾气,我是……”
郭玉欲言又止,却是道:“那时候我就想,我要把这丫头宠得无法无天,宠得谁也不敢靠近她,那她永远就是我的了。美昕,我比你年长五岁,我能包容你所有的坏脾气,在日本的几年,我一直怀念那时候全心宠着一个女人的时光。”
“那你肯定是受虐狂,我以为是日本那些温婉的小女人让你舍不得回来。”韩美昕晒笑道。
郭玉含情脉脉地注视着她,将她的手拉过来摁在心脏上方,他低声道:“美昕,这里从来只有你一个人,现在还在为你等待,你肯回来吗?”
韩美昕眼前一阵发酸,她猛地缩回了手,将手紧紧攥成拳头,“郭玉学长,我……”
“你不要急着回答我,好好考虑一下,我等你,再久都等你。”郭玉打断她的话,生怕她出口的话会掐灭他最后的希望。
知道她和薄慕年只是契约婚姻,他就已经打定主意,要重新追求她,和她在一起。薄慕年不珍惜的,他来珍惜。
韩美昕不仅是眼前发酸,就连心里也在发酸。她承认,在薄慕年那样对她后,她的心开始动摇,她不是受虐狂,不管薄慕年怎么对她,她都会义无反顾的守在他身边。
良禽都会折木而栖,更何况是人呢?
尤其是在她这么软弱的时候,她会受不住诱惑,她闭上眼睛,将头扭向一边,“郭玉学长,不要等我,我不值得!”
“不,美昕,你永远不会明白,你对我而言的意义,我不会催你,你好好想,想清楚,我会尊重你所有的决定。”郭玉深情地凝视着她,不想给她任何压力,现在的她,已经太苦太苦了,他甚至不愿意再让她更辛苦。
眼泪猝不及防地滚落下来,韩美昕慌忙伸手抹掉,可眼泪却越落越急,她哽咽出声。郭玉瞧着她这副模样,一时心如刀割,他站起来坐在床边,将她抱进怀里,心疼道:“美昕,别哭,乖,别哭。”
一直以为,他都怕看她流泪,他宁愿看她骄纵的扬起头,也不愿意看到她的软弱,那样他也会难过。
韩美昕握紧拳头,用力砸在他胸口,怨怼道:“你为什么不早点回来,为什么不?”
再早一点点,在她还在等他时,她一定会不顾一切和他在一起,可是现在,她不能了,再也不能了。一颗心,一旦移情别恋,又怎么能再回到从前?
郭玉有口难言,如果可以,他希望自己从未离开过,他紧紧抱着她,“对不起,美昕,对不起……”
韩美昕闭着眼睛,心里却是满满的绝望,如今的她,像是站在悬崖边上,进退无路。她曾经单纯的以为,薄慕年会给她一个家,如今才发现,那是她希冀的海市蜃楼,她把希望放得有多大,真的面临要割舍时,绝望就有多大。
……
薄慕年被手机铃声吵醒时,已经上午十点了,他高大的身躯蜷缩在沙发上,显得十分憋屈,他闭着眼睛伸手到处找手机,手机铃声一直在响,他却一直没有找到,只得睁开眼睛,看见手机搁在茶几上。
他头疼欲裂的坐起来,吸气时感觉自己身上有一股很浓郁的酒味,他极少有这样颓废的时候,他坐在沙发上,拿起手机接通,电话那端传来徐浩的声音,“薄总,您什么时候到公司,高层们都在等您。”
薄慕年伸手摁着太阳穴,他重重的呼了口气,胃里空落落的难受,他沉声道:“把会议调整到下午,我现在赶不过去。”
就算赶过去,他现在这个状态,也不适合做任何决策。
薄慕年挂了电话,才看到手机上有十几通未接来电,三通是来自军区大院,还有十几通是来自清水湾别墅,他想起昨天傍晚发生的事,眉目间染上了一抹沉重,韩美昕那个倔脾气,有时候真的让他恨得牙根痒痒。
他将手机扔回沙发上,起身叫了客房服务,让服务员准备他的衣服,洗漱完出来,门铃响了,他去打开门,从服务员手里接过衣服换上。
他掐了掐眉心,头疼得厉害,从客厅里找了常用的醒酒药喝了一点,这才拿起手机和车钥匙出门。开车回清水湾别墅时,路过一家花店,他车子已经驶出去老远,然后又倒回来。
到底还是觉得自己昨天太过粗鲁与残暴,他想要做点什么挽救。步入花店,花香扑鼻而来,他站在百花丛中,一时挑得眼花缭乱。
服务员迎上来,向他介绍每一种花的花语,他指着一盆鲜红的玫瑰,道:“就这个,99朵。”
服务员眉开眼笑,一边称赞他好眼光,一边道:“送女朋友的吧,这是刚从保加利亚空运回来的,早上就订出去了大半,只剩这些了,您运气真好。”
薄慕年第一次来买花,站在这里怎么都觉得别扭,服务员将花包扎好,他付了钱,捧着花出去了。一路上遇到几个年轻小姑娘,都一脸艳羡的盯着他手里的花,他心里挺受用的,女人都喜欢玫瑰,韩美昕也喜欢的吧?
他把花放在后座上,还站在车边摆弄了几下,这才转身上车,发动车子朝别墅驶去。车子驶进别墅,他熄了火,转头看着车后座上的玫瑰,心想自己就这样把花抱进去,既没新意,又显得尴尬。要不就放在车里,让她自己来拿,她看见这么多火红的玫瑰,心里应该就会欢喜了。
思及此,他开门下车,他提了提衣领,穿过花园走进别墅。
刘妈不知道从哪里钻出来,看见薄慕年回来,她急道:“先生,你可算回来了,我昨晚给你打了好多通电话你都没接,太太发高烧,人都烧糊涂了。”
薄慕年心里咯噔一跳,他抬脚便往楼上走去,边走边问道:“请医生过来给她看没有,她现在有没有退烧,这么大的事,你怎么不打电话给我?”
刘妈心想,我打你电话你不接,现在还怪我不打电话给你,心里虽然有意见,嘴上到底是不敢说的,她道:“刚好郭先生来了,我就请郭先生送太太去医院,我也不知道郭先生的电话号码,太太手机没带,也不知道他们在哪家医院,我正想给太太送……”
薄慕年闻言,脚步倏地顿住,他回头瞪着刘妈,冷声道:“郭先生?”
“就是你从小一起玩到大的朋友,郭玉先生。当时太太情况紧急,高烧晕厥,都在说胡话了……唉,先生,你去哪里呀?”
薄慕年听到郭玉来送韩美昕去医院,哪还稳得住?他几步步下楼,转眼间已经掠出了大门。刘妈看着他的背影穿过花园,她摇了摇头,现在才来着急,早干嘛去了?
薄慕年坐在车里,他一边发动车子,一边拨通郭玉的电话,响了许久都没有人接听,他心口像舔了火舌一样,那股火迅速蔓延开来,他再打过去,还是没人接听,他气得呼哧呼哧直喘粗气。
他咬着牙关,一边将车子驶出别墅,一边再打郭玉的电话,这次对方索性关机,他气不打一处来,暴躁的捶向方向盘,车子发出尖锐的喇叭声,他拨通一个电话号码,寒声道:“给我查韩美昕在哪家医院,马上给我查。”
说完,他气得扔了手机。第一次,感觉一切都不在他的掌握中,他看着前面的马路,慌乱得不知道自己该往哪里去。
韩美昕生病了,是郭玉来送她去医院的,那个时候他在哪里?该死的,他在醉生梦死。他欺负了她,把她逼出病来,在她最需要他的时候,他竟然给了另一个男人可趁之机,实在无法饶恕。
对方很快打过来,报了医院的地址,他眼前豁然开朗,突然就找到了路,知道自己该去哪里。半个小时后,薄慕年开车驶进医院,他停好车,就看见医院门口有一男一女走出来。
男的高大英俊,小心翼翼的搀扶着女人,女人脸色苍白,容颜憔悴,仰头对着他温柔的微笑。薄慕年站在那里,突然迈不动脚步走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