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7章 我不想,你不能强迫我

薄慕年站在她身边,垂眸看她一脸哀莫大于心死的模样,他抿紧薄唇,拿鞋尖踢了踢她的小腿,“起来,蹲在这里像什么话?”

韩美昕没有理会他,她不想和他说话。

薄慕年眉头皱得更紧,他讨厌死她这副模样,却又打不得骂不得,他胸口积攒着一股怒意,冷声道:“我数三声,你要再不起来,就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韩美昕直接伸手将耳朵捂住,连他的声音都不想听见。

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阴狠又腹黑的男人?

他把郭玉叫上门来,就是为了让他们彼此难堪,他怎么能这么做?她想质问他,可她不想和他说话,只能把满腹的委屈都咽进心里。

“三!”

“二!”

薄慕年数了两个数,韩美昕没有半点要起来的迹象,他恨得牙根直痒痒,他这辈子是要栽在这个女人手里了,他咬牙切齿的继续数。

“一点九!”

“噗哧”一声,韩美昕忍俊不禁,一点九是什么鬼?明明恨他恨得要死,这会儿却觉得他这样的小心机有点萌萌哒,他这算不算在向她退让?

薄慕年看见韩美昕笑了,他唇边也情不自禁的勾起一抹笑,心情好了许多。他又踢了踢她,道:“起来吧。”

韩美昕斜睨了他一眼,从地上站起来,忽然一拳头打在薄慕年那张极欠扁的脸上。拳头挥过来时,薄慕年明明可以在半空中截住她的手腕,最终还是什么都没有做,结结实实挨了她一拳,被她打得鼻血长淌,他痛得闷哼了一声。

韩美昕这一拳是用尽了全力,仿佛要将满心的怨愤一古脑儿的发泄出来,所以她根本没有惜力,看见他被她打得鼻血长淌,她非但没有同情,反而恶狠狠的骂了一句,“活该!”

薄慕年捂住鼻子,鼻血从嘴边淌下来,滴落在白色衬衣上,像盛开的彼岸花,妖艳动人。他微微俯下身,鼻血一滴滴滴落在地板上,晕染成花。

韩美昕见状,倒不再嚣张,反而慌了,她连忙去拿了纸巾过来递给他,恨声道:“你是不是男人,被女人揍一拳就流鼻血,这么娇弱?”

薄慕年冷冷地剜了她一眼,“我是不是男人,你不是体会过么?”

韩美昕俏脸一红,心里暗骂了一句色胚,她继续给他递纸巾,“你这经常流鼻血的毛病,是不是要去医院检查一下,万一得了什么白血病啊脑瘤啊……”

她话还没说完,就接收到薄慕年瞪过来的目光,她知趣的闭上嘴,不再拿他的身体健康开玩笑,不过最后还是不甘心的咕哝了一句,“我是说真的,有病早知道早治。”

“我会流鼻血,还不是你揍的?”薄慕年恶狠狠道,以为她看着瘦小,没什么力气,可她力气惊人,那一拳头砸在他鼻子上,差点把他鼻梁骨打碎。他敢肯定,他的鼻子明天是不能见人了。

韩美昕尴尬地挠了挠头,她只是想泄愤,想起刚才郭玉看到她从厨房里走出来又惊又痛的眼神,她整个人就不好了。

“薄慕年,你知不知道你的行为真的很卑鄙?”韩美昕怒声质问。

薄慕年拿纸巾堵住鼻子,凉凉的睨了她一眼,“说说看,我怎么卑鄙了?”

韩美昕一时语塞,瞧他那一脸的理直气壮,她恨不得再揍他一拳,她冷声道:“你早上问我出不出去,其实是变相试探我,看我今天在不家,郭玉学长是你喊来的吧,你要捅破这层窗户纸,是不信任我,还是不信任他?”

薄慕年倒也不掩饰自己的动机,他道:“是担心你们旧情复燃。”

“……”韩美昕被他的诚实打败了,她到底嫁给了一个什么样的男人?说他腹黑吧,他确实腹黑得坦率,说他城府深吧,他又特别直接,毫不掩饰自己的动机。

就像他们签定契约时,从那些条条款款看来,他的目的只有一个,冲着她的身体和她的子宫而来的。现在,他让郭玉上门来,捅破他们之间的关系,他的目的也很直接,是怕她给他戴绿帽子。

他腹黑,聪明,城府深,对待情敌快狠准,几乎是一剑封喉,不给人喘息的空间。他这样阴狠,她真的开始感到害怕了。

薄慕年盯着她,瞧她一脸的不以为然,他说:“心里在怨我,还是这样的我让你感到害怕了?”

韩美昕望着他,亦是很诚实的道:“两者都有。”

薄慕年眯了眯眼睛,以为她至少会掩饰一下,他叹息一声,“韩美昕,我只想让你记住一件事,你是我的女人,任何人都不能觊觎,包括我的兄弟。”

韩美昕心里一震,薄慕年黑眸里的光太强烈了,强烈到她不敢逼视,她抿着唇,道:“薄慕年,你应该知道,我们之间只有肉体关系。”

“谁说肉体关系不能产生别的情愫,说不定你这里已经有了我,只是你没有发现罢了。”薄慕年狂妄道,还伸手戳了戳她左边心脏的位置。

不知道是不是他戳得太用力了,她感到心脏一阵麻痹似的痛,她望着眼前这个狂妄到极点的男人,她会喜欢他吗?不,不可能,除非她是受虐狂!

看着她躲闪的目光,薄慕年敛了敛眉,声音放柔,道:“韩美昕,不要挣扎,有时候越挣扎会陷得越深。”

韩美昕打了个寒噤,她慌忙移开视线,转身走到茶几旁,将纸巾放在茶几上,她背对着他道:“无论如何,你今天不该这样做,你侮辱的不止是我,还有你的好兄弟!”

说完,她转身上楼。

越过薄慕年身边时,薄慕年迅疾地伸手捉住她的手腕,韩美昕猛地看向他,眼中带着防备,薄慕年看着她赤红的眼眶,他眯了眯黑眸,忽然倾身吻住她的唇。

一开始便是凶猛的掠夺,仿佛要将她拆吃入腹。韩美昕心口一喘,她刚要退开,她的腰被一条铁臂紧紧揽住,后脑勺也被一只大掌按住,让她无处可逃。

韩美昕感到呼吸困难,她睁开眼睛,看着近在咫尺的男人,心跳砰砰直响。他不该吻她,尤其是这个时候,她不再逆来顺受,拼命挣扎起来。

她越是挣扎,薄慕年就越不放手,唇齿交缠间,他的牙齿磕破她的嘴皮,她尖利的牙齿咬破他的舌尖,两人唇齿间满是血腥味,让这个吻充满了些绝望的味道。

韩美昕呼吸不畅,她急中生智,一脚踩在他脚背上,可她的力道于他来说,就像是隔靴挠痒,根本感觉不到痛意。

“放开我!”韩美昕哑声大叫。

薄慕年冷笑一声,“放开你,然后让你继续胡思乱想?”

“薄慕年,你知不知道我很讨厌你这个样子?你凭什么这么对待我?”韩美昕用力推开他,踉跄着后退几步,拉开了彼此之间的差距。

薄慕年伸手抹了抹唇上的湿热,他目光阴沉地盯着她,“韩美昕,快刀斩乱麻,长痛不如短痛的道理你不懂么?还是你认为,你能改变现实,和他在一起?你知道郭玉的身份么?你知道他的家世么,你知道他五年前弃你而去的原因么?”

薄慕年每质问一句,韩美昕的脸就惨白一分,她抖着唇,神色惊痛。五年前,她经历了一场莫名其妙的绑架,对方绑架了她,将她关起来,却什么都没对她做,几天后,她得到自由,但是郭玉却消失了。

她遍寻不着郭玉,才发现她对他知之甚少,他家住哪里,家里有什么人,她都一无所知,她只知道他叫郭玉,是来代课的导师。

如今薄慕年的质问,让她想起了许多她刻意遗忘的事情,郭玉消失后,有个贵妇人来找过她,说了些莫名其妙的话,当时她不懂,如今她却有些懂了。

那位贵妇人说:“郭玉前途无量,你跟着他,只会耽误他的前程,你要真爱他,就别再找他了,他答应过我们,会把你忘掉,也不会再见你,你是个好姑娘,好好珍惜自己现在拥有的。”

薄慕年看着她惨白的脸色,他于心不忍,但是若不和她说明白,她一定还会执着下去,他继续道:“当年你都进不了郭家的门,现在的你,又拿什么让他的父母接纳你?韩美昕,郭玉不适合你,他保护不了你,只有我才可以让你不受到任何伤害。”

韩美昕眼眶发烫,感觉有什么东西汹涌的流出来,她想要阻止,却怎么也阻止不了,眼眶越来越烫,她伸手去抹,抹了一手心的泪,她哽咽道:“你别再说了,我不想听。”

“你不想听,不代表这些事情不存在,你现在要做的就是认清现实,别再活在自己的幻想里,因为你们现在,除了郭家两老的阻碍,还多了一个我!”薄慕年斩钉截铁的说完,不忍再看她心神俱碎的模样,转身上楼。

他确实残忍,他将她的伤疤撕开,让她慢慢将发脓发溃的腐肉一点点剜去,除此之外,她心里那道伤永远都无法愈合。

他站在台阶上,微微侧了身,看着站在客厅里的女人,他阖上双目,韩美昕,听我的劝,不要再心存幻想,否则你会发现,最后受到伤害的人还是你自己。

小长假的最后一天,韩美昕在心碎中度过,晚上,她吃过晚饭准备回客房,经过主卧室前,她被倚在那里的薄慕年伸脚拦住了去路,男人冷冷道:“回主卧室睡!”

韩美昕躲了这么多天,她心知自己躲不下去了,她垂下眸,低声道:“我不想,你不能强迫我。”

薄慕年眼睛微眯,黑眸里掠过一抹不悦,她把他当成什么了,禽兽么,整天只想着那件事?他再度重复了一句,“回主卧室睡!”

这次语气中已经有了警告的意味,说完,他转身进了主卧室,也不管她跟没跟上,边走边脱衣服,走到浴室前,他身上只穿着一条短裤,而身后的地上,已经丢了一地的衣服。

韩美昕咬了咬唇,在门口站了许久,这才抬步走进去,看到一地的衣服,她满头黑线,一边弯腰去捡,一边在心里腹诽,什么毛病?

将脏衣服扔进废纸篓里,她转身走进衣帽间拿睡衣。不一会儿,薄慕年洗完澡出来,看见韩美昕拿着睡衣站在卧室里,他脸色稍霁,“去洗澡。”

韩美昕抱着衣服进了浴室,浴缸里热水已经放好,上面还撒了一些玫瑰花瓣,她有些诧异地看向门边,心头隐隐颤动。

洗完澡出来,薄慕年已经睡下了,他背对着她,睡姿柔和,没有攻击性。她在床边站了许久,才鼓起勇气躺上床,好几天没有同床共枕,她心里别扭又不自在,躺在床上半天睡不着。

男人突然翻身,她吓得浑身僵绷,脑海里又想起他拿着软鞭的邪恶模样,她死死闭着眼睛,男人一手搭在她小腹上,呼吸沉沉的,再也没有任何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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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p>bsp; 薄慕年悄无声息地靠近客房,客房隔音效果没有主卧室好,他听到里面传来一阵低泣声,按在门把上的大手一顿,没有往下按。

客房里,韩美昕躺在床上。不知道梦到了什么,她在哭,哭得很伤心,嘴里低低的呢喃着那个呼唤了千万次的名字。

“郭玉学长,郭玉学长……”

那时候,所有人都称郭玉为老师。只有她,坚持不愿意叫他老师,而叫郭玉学长。仿佛一个称呼,就能将他们之间的关系拉近许多。

然而事实也确实如此,从此之后,郭玉学长这个称呼,就成了她的专属。犹记得那时候,她还霸道地宣称,只有她一个人可以叫他郭玉学长。别人都不行!

郭玉温柔的笑望着她,眼神含着宠溺,问道:“那别人叫我怎么办?”

“你别搭理,尤其是女性!”

韩美昕从梦里惊醒过来,眼泪已经打湿了枕巾,她坐在床上,双手紧紧抱住自己,仿佛这样就能给自己一丝温暖。

时隔多年,为什么她梦到从前,依然感到撕心裂肺?

她将头埋在双腿间,手指穿过丝滑的头发,她捧着脑袋,眼泪扑簌簌直落。她声音嘶哑,低低的唤:“郭玉学长。我们要怎么才能回到过去?”

门外。薄慕年按在门上的大手缓缓收了回去,他倚在门边的墙壁上,浑身的血液瞬间凉透,再没有刚才的冲动,他抬手盖住眼睑,第一次讨厌自己的耳力如此敏锐。

半晌,他才颓然地迈开步子,转身走进主卧室。他躺在床上,耳边还萦绕着韩美昕那声缠绵的呼唤,那样依恋,那样深情,那样执着。

他第一次羡慕一个男人,能够得到她如此热烈的执着。

这一夜,注定是三个人的无眠夜,郭玉坐在书桌前,他手里拿着一张照片,女孩笑得阳光灿烂,正窝在男人怀里,男人垂眸看她,唇角微勾,含着一抹宠溺。

他的指腹轻轻抚摸着照片上的女孩,她特别爱笑,笑得眉眼弯弯,眼睛亮得像子夜的星辰。可是自从重逢后,她在他面前笑得很少,即使有,那也是极勉强的笑,不是发自内心的。

她说她结婚了,她的丈夫说不要打扰她的幸福。他应该像从前那样,悄无声息的离开,彻底淡出她的生命,可是他做不到。

他等了这么多年,终于等到自己羽翼丰满,再不受家人胁迫,离她更近一步,他舍不得放手。

“美昕,如果我执意要你,你会恨我吗?”

没有人回答他,只有一室的静谧,让他的心逐渐陷入绝望中。

……

十一小长假很快进入尾声,韩美昕除了窝在别墅里看剧,就是整理接下来几个官司的资料。薄慕年早出晚归,两人几乎没再碰过面,就算是打了照面,她也是持不理睬的态度,她还余怒未消。

家里气氛紧绷,刘妈每天都战战兢兢的,生怕自己做错了什么,惹他们不高兴。

小长假最后一天,韩美昕早起下楼来,破天荒地看见在餐厅里用早餐的薄慕年。她记得,昨晚他回来得很晚,车子引擎声在院子里响起,她房里的灯还亮着,她不想和他有任何交集,连忙关了灯。

不久后,男人沉稳的脚步声在门外响起,她紧张得心砰砰直跳,不一会儿,脚步声从走廊上消失,她听见主卧室的门关上,才重重的喘了口气。

此刻看见他还在别墅里,她掩饰不住惊讶的同时,正准备上楼,他的目光已经看过来。她要现在上楼,就显得特别刻意,更何况他还和她打招呼了,“早,过来吃饭。”

韩美昕再想逃,也不想失了面子,她硬着头皮走过去,在他对面坐下。刘妈连忙盛了一碗烧骨粥出来,粥香四溢,再加上餐桌上精致的早点,她馋得直流口水。

她默默地拿起筷子吃东西,对薄慕年,她有种发自肺腑的畏惧,这个男人说一不二,想起那天的情形,她就后悔不迭,当时怎么会鬼迷心窍,和他签了那么变态又重口的契约。

薄慕年静静地看着她,自从那天过后,她千方百计躲着他。他一开始也不以为意,可是时间久了,她还在闹别扭,他就不能再放任下去。

“今天是小长假的最后一天,你有没有想去的地方?”薄慕年装作不经意的问道,打破两人间的沉默。

韩美昕抬头看了他一眼,立即又垂下头去,就像眼前的男人是洪水猛兽一样,会吞噬了她。

“小长假最后一天,外出旅游的人都返程了,会很堵。”

薄慕年抿了抿唇,两人之间又陷入尴尬的沉默中。过了片刻,他又问道:“附近的旅游景点也不想去?”

“我怕堵。”韩美昕道。

薄慕年薄唇抿得更紧,连眉峰都蹙了起来,他想问她,是真怕堵,还是怕和他出去?可是到底话到嘴边,又被他咽了回去。

韩美昕沉默的吃东西,薄慕年在向她示好,她不是没感觉到,她就是不想和他一起出去。他们之间就是主人与床伴的关系,一起出去旅游又像什么呢?

根本就四不像,甚至还会比现在更尴尬。

薄慕年放下筷子,道:“不想出去那就待在家里,我去公司了。”

说完,他起身往楼上走去,不一会儿,他从楼上下来,已经换了外出服。他在玄关处换了鞋子,离去前,他朝餐厅方向投去一瞥,目光深沉,半晌又收了回去,转身离开。

韩美昕顿时没了胃口,她放下筷子,偏头看向落地窗外,薄慕年穿过花园,走到车身旁,弯腰坐进去,然后发动车子驶离。

等他离开后,她依然没有轻松,总觉得他给她的压力无处不在,让她无所适从。

她叹了一声,也许从现在开始,他们真的回不到之前那样轻松的相处了。

一早上,她都在整理资料,以及翻阅相关的法律知识,制订辩护方案。等她忙完,已经到午饭时间了,她下楼去,刘妈准备好了午餐,她一个人坐在大长桌旁,显得孤伶伶的。

刘妈说:“太太,今天中午的清蒸河鱼,是老太爷让勤务兵送过来的,好像是早上去钓的,送过来时还活蹦乱跳,新鲜着呢。”

韩美昕朝刘妈勉强笑了笑,刘妈做菜的手艺相当不错,可是再好的美味摆在面前,她都食不知味。饭吃到一半,门铃响了,刘妈去开门。

韩美昕隐约听到对方的声音有些耳熟,正怔愣间,刘妈已经打开门,不一会儿,就有一道颀长的身影穿过花园而来。

韩美昕眯眼睛望去,男人的身影在阳光下显得格外模糊,她试图看清楚,可是怎么都看不清楚。刘妈打开门,将客人迎了进来。

郭玉在玄关处换了鞋,温声道:“刘妈,好几年没见到你了,你还是这么漂亮。”

刘妈被他哄得心花怒放,娇羞不已,她道:“郭少又拿我取笑了,我满脸褶子,已经老了。”

郭玉温文尔雅的笑着,刘妈领着他往客厅走去,“刘妈,老大不在家么?”

“先生早上就出去了,他和你说过要回来么?”

“嗯。”郭玉点了点头,他打电话给薄慕年时,薄慕年分明说他在家,刚才他进来时,并没有看到他常用的车子停在外面。

刘妈说:“先生可能在回来的路上,你吃过午饭没有?”

“吃过了。”郭玉说着,目光移向餐厅,餐厅里没有人,餐桌上摆着两菜一汤,还有一碗吃了一半的米饭,他以为刘妈正在吃饭,便道:“刘妈,你去吃饭吧,我坐着等他就好。”

刘妈顺着他的目光看向餐厅,没有看到人,她觉得奇怪,“咦”了一声,“太太去哪里了?刚才她还在餐厅里吃饭,饭还没吃完,怎么人不见了?”

郭玉皱了下眉头,“太太?老大结婚了?”

“对啊,你不知道?”刘妈点了点头,瞧他一脸茫然的样子,她便道:“也难怪,你刚回来不久,先生和太太只领了证,没有办酒,你不知道也正常。”

郭玉又看向餐厅,淡淡道:“看来我真的已经离开得太久了。”

“回来就好,郭少,你先坐会儿,我去看看太太,她最近胃口不太好,眼见着脸瘦得都尖了。”刘妈絮絮叨叨的说着,起身往楼上走去。

她在楼上转了一圈,都没有看见韩美昕,她只得下楼来。

此刻韩美昕正躲在厨房里,刚才听到郭玉的声音那一刹那,她几乎是条件反射地躲进了厨房。她不能让他看见她在这里,更不能让他知道她嫁的人是薄慕年。

她躲在厨房里,听着外面的对话,她吓得连大气都不敢出,心口砰砰直跳。怎么办?郭玉为什么会来这里?

哦,对,是薄慕年让他来的,薄慕年,薄慕年,她几乎已经猜到了什么,薄慕年肯定是故意的。

她闭上眼睛,如果薄慕年有意要将他们的关系摆在郭玉面前,她躲得了初一,躲得了十五么?她烦躁地揪着头发,她无法做出抉择,薄慕年在帮她做抉择。

有股莫名的吸引力,吸引着郭玉往餐厅走去,刚才在门口换鞋的时候,他看到了一双女鞋,那双女鞋他不久前见过,那晚在希塔的旋转餐厅,韩美昕脚上穿着的鞋子与那双一模一样。

是巧合,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