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老爷子盯着她,她的眼神清澈明亮,在这浊世中摸爬打滚,她还保持一颗赤诚之心,实属不易。薄老爷子心里极为赞赏,他不是没有怀疑过韩美昕,但是他相信他孙儿的眼光。
薄慕年自己挑的媳妇能差到哪里去?
抱着这样的想法,他甚至没有派人去调查韩美昕的身世,就这样百分百信了她,让她加入到薄家这个大家庭里来。做这个决定时,因为种种因素,他也曾动摇,但是最后,他还是决定信任她。
上次韩美昕穿着束腰裙与高跟鞋回薄家大院,没有一点孕妇的样子,那个时候他就起了疑,只是不好问,一来作为长辈,二来是问了,薄慕年也未必会和他说实话。
刚才,他确实有试探之意,如果韩美昕顺水推舟,承认是流产了,那么他会教训阿年,不为别的,只为他看走了眼。
可是此刻,他竟觉得欣慰,敢作敢当,错了敢于承认,这样的品性也说明了她的人格,“这么说,你从一开始就在欺骗我们,想让我们接纳你入门?韩美昕,你好大的胆子,连我也敢蒙骗?”
韩美昕吓了一跳,一颗心颤了几颤,她现在该怎么办,立即磕头说自己错了,然后求原谅么?不,做人不该是这样的,她道:“爷爷,我从来没想过欺骗您,就算有欺骗,那也是善意的谎言。”
“这么说,你撒谎还是为我好了?”薄老爷子冷哼一声。
“我不敢。”韩美昕诚恳地望着他,“爷爷,我非常敬重您,我不想对您撒谎。刚才我也可以顺着您的话圆了这个谎,但是我不能,因为我一旦圆了这个谎,那您就真的白疼我一场了。”
女孩的声音娇娇软软,字字说进了薄老爷子的心坎里,若是心里还有所不悦,此刻也一扫而空,他虎目一瞪,“你倒是知道我白疼你一场,那还敢撒谎不?”
“下不为例!”韩美昕举起手来,俏皮道。
“你哟!”薄老爷子伸手戳了一下她的脑门,却是一脸宠溺,“起来吧,别跪着了,刚流产,要好好将息自己的身体。”
韩美昕一愣,连忙道:“爷爷,我刚才说过了,我没有怀孕,我……”
“我知道,但是这个谎,你必须圆下去。”薄老爷子语重心长道,“丫头,生活中有很多事,都不是非黑即白,还有灰。在喜欢你的人面前,你的诚实是一种美德。在不喜欢你的人面前,你的诚实就会变成心机,你懂吗?”
薄老爷子的话在韩美昕心里转了几圈,她顿时明白薄老爷子的用意。薄慕年当初找她,是因为她谎称她怀了他的孩子,让薄家人知道了,所以他才找上她。
她现在应该有两个多月身孕了,马上就要显怀了,到时候她不可能瞒得下去,薄老爷子要她继续撒谎,是不想让她再落薄夫人的话柄,更不喜她。
有时候善意的谎言,会让彼此都还能退守一步。
她微皱起眉头,“可是爷爷,您不是军人吗,军人不都是刚正不阿,绝不撒谎的么,您为什么还要让我继续撒谎?”
薄老爷子被她将了一军,气得吹胡子瞪眼,他是为她好,现在倒好,他还成里外不是人了?半晌,他才道:“我除了是军人,还是一个慈祥的老人,别以为军人都铁血无情,其实他们心肠最柔软。你撒的这个谎,要是搁在我年轻时候,我非得赏你50个军棍。可是爷爷现在老了,只想一家人平平安安,和和气气的在一起。丫头,你记住,你嫁进薄家来,就有义务守住这个家园,别让它因为你而散了。”
薄老爷子离开后,韩美昕坐在客厅沙发上,怔怔地盯着茶几发呆。爷爷最后说的那番话反复在她脑海里回荡,她嫁给薄慕年,就是薄慕年的妻子,薄家的儿媳妇了。
薄家的未来都搁在了她肩上,一时沉重得让她喘不过气来。她一直以为,自己答应做薄慕年的契约妻子,是一件很轻松的事,不就是被他睡嘛,反正她也缺个炮友。他睡她,又何尝不是她睡他?
但是现在,好像一切都变得不一样了,薄慕年是她的丈夫,薄家是她的夫家,她必须担起这个责任与义务,让薄家圆满。
她将自己扔进沙发里,不想再继续想下去,她闭上眼睛,心口有些撕裂的疼痛,这条路,她似乎越走越远,再也找不到归路了。
……
薄慕年下班回来,看见韩美昕坐在沙发上看电视,他眉心微蹙,自从昨天闹了那个乌龙后,他们就开始了冷战,她不理他,他也不理她。
是在哪家杂志是看到过,夫妻冷战最伤感情,但是他们之间根本就不存在感情,也没有所谓的伤不伤。
他在玄关处换了拖鞋,双手抄在西裤口袋里,步伐悠闲地走过去,站在她旁边。韩美昕没有看他,目光直愣愣地盯着电视宽大的屏幕。
薄慕年拉不下脸来,他在她面前晃过去晃过来,就是想引起她的注意,哪怕是不耐烦的吼他一句,也好过这种无言的沉默。
有时候女人真幼稚,闹个脾气也这么别扭!
薄慕年在她眼前晃了几个圈,晃得自己都眼花了,还是不见她理他,他弯腰拿起遥控板换台,换了一个体育频道,里面正在踢足球,现场热烈,她看得津津有味。
他不悦极了,又换了个台,是法制新闻,还带有自制的那种情景剧,她还是看得目不转睛。就连他故意换到一个广告台,推销便秘产品的,她依然看得眼睛眨也不眨。
最后他索性关了电视,将遥控板扔在茶几上,韩美昕才终于有了反应,说了这两天以来的第一句话,“你关我电视干嘛?”
薄慕年见她终于肯跟他说话了,就没差喜极而泣,他挑了挑眉,“瞧你看神了,让你休息一下眼睛。”
“无聊!”韩美昕站起来,转身往楼上走去,昨天闹出那桩事后,她的心情一度很差,晚上直接抱了被子去睡客房,再不想和那个人面兽心的家伙睡在一起。
薄慕年倒也知趣,没有去逮她。
她躺在床上,一夜无眠。薄慕年发脾气的时候,真像一个凶残的暴君,对她是下了狠手的,她很害怕他那个样子,怕他会把她撕碎。
如今他一走近,她就紧张,生怕他会狂性大发,像昨天那样对待她。
薄慕年瞪着她上楼的背影,刚要追过去,忽然听到一声短信提示音,他寻着声音望去,看见她的手机搁在茶几上,他抬头看去,韩美昕已经消失在楼梯口。
他垂下眸,瞪着那只手机,心里天人交战,看还是不看?看呢,不太道德,不看呢,他心里又痒痒的。迟疑半晌,他还是拿起手机,拼命告诉自己,他是她的丈夫,他有权力看她的私人短信。
他点开短信箱,里面有一条未读短信,他点开来,上面的字跃然眼前,“美昕,我们再谈谈好吗?不要不理我,我真的很爱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好吗?”
薄慕年微眯起黑眸,明知道他的兄弟在挖他的墙角,他还不能冲过去将情敌揍扁,怎么想都憋屈。愤怒凌驾了理智,他手指在手机键盘上十指如飞,迅速发了一段话过去。
郭玉接到韩美昕的回信,他十分开心,点开短信一看,整张俊脸变得煞白,只见短信上写着,“她现在很幸福,请你不要打扰她!”
郭玉心里清楚,用到“她”这样的第三人称,这个人必然是韩美昕的丈夫,他像被一盆冰水兜头浇下,浑身发冷,脸颊却是火辣辣的,就像是偷了别人的东西一样难堪。
他咬紧牙关,半晌,他才回道:“如果她真的幸福,你不会偷看她的短信。”
薄慕年看到这条短信,差点没气炸,甚至恨不得冲过去揍她一顿,但是他忍了,只有武夫才会用拳头解决问题,他们是文明人,就要用文明人的方式。
“此言差矣,正是因为她幸福,爱我并且信任我,她才会这么坦然的把手机给我。”薄慕年飞快的发了一条短信过去。此刻甚至都能想到郭玉那张俊脸上,泛起的痛苦之色,他只觉得大快人心!
不可否认的,郭玉看到这段话,确实感到很痛苦。他浑身哆嗦着将手机搁在床上,整个身体都在发冷发颤,额头上冷汗流了下来,他慌忙拉开床头柜,从里面拿出一个小号的药瓶,倒了一颗药丸在掌心,然后和着桌上的冰水咽下,他才慢慢恢复正常。
他捧着脑袋,痛苦的低吟,嘴里低低的念着两个字,缠绵而悲伤。
薄慕年见对方没再回短信,他十分得意,再看刚才的对话,他不能把罪证留下来,以免被韩美昕抓着小辫子,他选了删除键,将所有的短信都删掉,刚把手机扔在茶几上,韩美昕从楼上匆匆下来。
她疾步走到沙发旁,找了一遍,在茶几上看到手机,她顿时松了口气,拿起手机上楼去了。从始至终,都把薄慕年当隐形人。
薄慕年恶狠狠地瞪着她的背影,这女人是得了选择性无视症么,他一个大活人站在这里,她硬生生看不见,就只顾看她的手机去了?
薄慕年两手叉腰,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他闭上眼睛,深吸了口气,不能对她发脾气,装高冷,继续装高冷,大不了就谁也不理谁。
白天还可能充硬气,到晚上,当薄慕年一个人躺在床上时,他就充不了硬气了,在这间房这张床上,曾发生过那么多销魂旖旎的画面,每一个画面,都清晰的存在他的脑海里,让他热血沸腾。
薄慕年换了一个姿势,平躺在床上,双手抱着后脑勺,瞪着天花板,想到那娇软的身体,想到她在他身上欢愉的呻吟,简直如魔咒一般,让他根本就无法静下心来入睡。
不行,这样下去不行!
薄慕年拼命阻止自己胡思乱想,可脑子里的画面却越来越限制级,他热得浑身都在冒汗,不行,他得做点什么,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运动,对,运动!
他捧着脑袋,开始做仰卧起坐,做了一百个,他又换成俯卧撑,可这两个姿势,都让他想到某些无底限的画面,他又换了个姿势,变成侧卧运动。
这个姿势,更是让他喷鼻血,什么后入式啊,他浑身一个激灵,身体胀痛的厉害。去他的高冷,他装得了高冷,可他兄弟不答应啊。
他从床上一跃而去,冲进浴室里洗了个冷水澡,都没有浇灭心头一簇簇涌上来的欲念。洗完澡,他仅在腰间系了一条浴巾,大步走出主卧室,打算摸进客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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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p>bsp; 韩美昕这辈子从来没有这么丢人过,只要一想,她就恨不得咬断那个道貌岸然的男人的脖子。 此刻,她坐在楼下的沙发上,衣衫整齐,也掩饰不住她的狼狈。
她身边坐着一个女警官。女警官刚被她同事叫过来,考虑到女人与女人沟通,她才不会觉得难以启齿。女警官为人仗义,听同事说她刚被家暴了,她义愤填膺道:“这位太太,你别害怕。如实告诉我们,我们一定会为你做主,像这种只会一逞兽欲的人渣,就应该把他……”
她话没说完,一道冷冷地目光扫过来,她吓得顿了顿,声音也低了许多,“你放心,他这种行为。是可以判刑的,法官也会站在你这边,让你离开这个禽兽!”
薄慕年站在靠窗的位置,目光冷冽地看着他们,上床上到一半,已经让他的心情极度差,偏偏还闹出一个解释不清的乌龙。
这些菜鸟到底有没有常识?
站在他对面的男警官一副唐僧劝妖向善的模样,孜孜不倦道:“先生,老婆娶回来是要疼的,老婆犯了再大的错,也不能家暴啊,欺负弱女子,这不是大丈夫所为。瞧你住得起别墅。开得起豪车,也该是个受过高等教育有素质的人。怎么还犯这种恃强凌弱的错误?”
薄慕年冷冷地看过去。男警官顿时闭了嘴,这人气场太强大了,冷冽的眼神扫过来,让人心惊胆颤,而且还有点眼熟,他一时想不起来应该在哪里见过。
见他没有悔悟的意思,他继续喋喋不休道:“其实你只要和你老婆认个错,并且写封保证书,以后再也不犯,她就会原谅你。女人嘛,到底心软,见你要去坐牢,肯定就舍不得了。”
“认错?”薄慕年像听到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话一般,冷冷的嘲讽道。
男警官点头如捣蒜,“对啊对啊,别觉得这事折了你的英雄气概,回头从你老婆身上讨回来就行。”
薄慕年冷冷一笑,自带的冷气把男警官吓得够呛,他缩了缩脖子,继续规劝道:“哥们,你服个软,你老婆肯定就回心转意了,再说我们警官也忙,没空处理你们这种家庭纠纷,你好好说,让她撤案就行了。”
刘妈缩在角落里,刚才那一幕让她窘得现在还在脸红,她哪里知道房间里正在上演春宫?要是早知道,她就一定不会报警。
她看见薄慕年十分不耐烦的样子,他甚至都恨得直磨牙,她在心里祈祷,老天保佑我,我真不是故意的,看在我做了好事的份上,让大少爷饶我一次吧。
韩美昕感觉到那道侵略十足的目光肆无忌惮地落在她身上,她心里又尴尬又不自在,真恨不得挖个地洞钻下去,她听着女警官的安慰与鼓励,她简直无地自容,“那个,警官,我……”
女警官一腔热忱,仿佛终于找到一个能为她撑腰的人了,她仗义执言道:“感谢的话就不必说了,我们同是女人,我明白你受的苦。相信我,我会让法律惩治那个渣男!”
韩美昕有种想抚额的冲动,她真的很不想说,可是她还是道:“警官,恐怕上了法庭,法律也惩治不了他。”
女警官一巴掌重重拍在她肩上,“怕什么?一切有我在,我会帮你的。”
“可是你知不知道他是谁?”韩美昕虚弱的问道,她的好意她心领了,可是她真的不能害了她。而且这件事闹上法庭,先不说薄慕年家里人会是什么反应,就是她也没脸再活在这世上。
女警官这才想起来,一直到现在,她都没有问这栋别墅里的男主人叫什么,她只顾着帮受害人排忧解难了,“他是谁啊?”
“薄慕年。”韩美昕眨了眨眼睛,报出一个名字。其实她完全可以跟他们说实话,薄慕年确实“打”了她,可那种打,却多了一种百无禁忌,甚至让她兴奋得快要窒息。
她知道,自己肯定是受虐狂体质,否则她面对他的虐待,怎么还会产生兴奋?
女警官想了半天,才想起来这个名字所代表的身份和地位,她吓得腾一下站起来,慌张得甚至不敢看向薄慕年。
难怪从她走进来,就一直在觉得不对劲,现在终于明白哪里不对劲了。完蛋了,他是薄慕年,她居然还骂他渣男,上天啊,你真的要灭了我吗?
韩美昕瞧女警官变了脸色,她故作无辜的问道:“警官,现在我们可以立案调查了吗?”
女警官哪里敢接这个烫手山芋,她连忙道:“这位太太,我想一定是我搞错了,你先生那么爱你,怎么会家暴你呢,今天就当我没来过这里,我先走了。”
说完,她拿起帽子,匆匆往大门走去。
男警官见自己的同事慌慌张张的逃走了,他有些迷惑,看向韩美昕,难道是他同事已经说服了那位太太肯和解了?
艾玛,怎么不早说?说了他也好一起走啊。
男警官有种自己被抛弃的错觉,他望着薄慕年,羡慕道:“先生,你有一位好太太,我同事走了,可能是她不打算起诉你了,想和你和解,记住,大丈夫能屈能伸!”
说完,男警官也匆匆忙忙走了。
薄慕年听见警车忽啸而去,他倚在落地窗玻璃上,目光凉凉地掠过韩美昕,然后落在刘妈身上。刘妈头皮发麻,扑通一声跌坐在地上,哀求道:“先生,对不起,是我错了,是我没有搞清楚状况,你别开除了。”
想到自己刚才撞破了什么,刘妈无地自容,现在的年轻人,尺度是越来越大了,完全不懂矜持为何物。还好她老眼昏花,没怎么看清楚,他们就已经被被子包裹住。
虽然自己什么都没有看到,但是还是觉得尴尬。
薄慕年抿紧薄唇,半晌,他才道:“下不为例!”围讽围才。
“谢谢先生,谢谢先生,我一定再也不多管闲事了。”刘妈感激道。
薄慕年淡淡的摆了摆手,刘妈连忙站起来,快步跑进厨房,经过这一闹,早就过了午饭时间了。薄慕年淡淡地望着坐在沙发上的韩美昕,想起刚才,心神一荡,心猿意马起来。
他抬起脚,朝她迈过去。
韩美昕心惊胆颤,根本就不敢看他充满侵略性与占有欲的眼睛,她双手撑在腿侧,紧紧揪着真皮沙发,指甲刮蹭着沙发,恨不得在上面抠出一个洞来。
随着他步步逼近,她有种想逃的冲动。
仿佛看穿了她的意图,薄慕年走得极快,转瞬间,便已经走到她面前,伸手摁住她的肩,将她摁回到沙发上,他道:“想逃?”
“……”韩美昕没想到他的动作这么迅速,她仰头望着他,正好看到男人脖子上的咬痕,那是她留下来的。
刚才刘妈带着警察破门而入,她正被薄慕年折磨得生不如死。薄慕年对她的酷刑,比直接揍她一顿还要惨不忍睹。
警察踢开门那一刹那,他几乎是条件反射地将被子盖在她身上,挡住了房里春光,即便如此,也足以让她羞愤交加。
此刻他目光沉沉地站在她面前,眼底燃烧着莫名的欲念,直看得她心跳加快、口干舌燥。可想起他刚才对她的折磨,她又气又怒,咬牙切齿道:“薄慕年,你这个禽兽。”
薄慕年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伸手握住她的下巴,他缓缓弯下腰,俊脸逼近她,在离她的俏脸一公分的距离处停下,沉声道:“你不是很享受我这个禽兽带给你的欢愉么?”
他没有料错,她的身体果然敏感得不像话,让他甚至爱上了那种变态游戏!
这一次是皮鞭,下一次是什么好呢?制服诱惑?还是滴蜡油?
韩美昕对上他不怀好意的目光,整个人都颤抖起来,这妖孽太邪恶了,她一定要回去看看,她到底签了一份怎样的卖身条约。
都怪当时被他的解释摘得不知所从,才没有把契约内容看完,现在她悔得肠子都青了!
她抬手,一巴掌拍过去,动作像拍死一只烦人的臭苍蝇一样,带着嫌弃与不耐烦。韩美昕皱着眉头,道:“离我远点。”
薄慕年再次听到这句话,心里仍旧不好受,她的力道不轻,他的手背很快红了,多了几根手指印,他眯了眯眼睛,警告道:“韩美昕,惹怒我的下场你给我记好了,若还有下次,别指望还会像今天这样,我会这么轻易的放过你。”
韩美昕抖了抖,拿眼睛狠狠地瞪他,要是眼神能化成小李飞刀,他早被她扎成马蜂窝了,还由得了他在她面前这样嚣张?
韩美昕不敢和他硬碰硬,下颚被他的手指捏得很痛,她感觉他要再用力一点,一定会把她的下巴捏脱臼,她脸色发白,愤愤地瞪着他,“薄慕年,你放开我的下巴。”
薄慕年瞧她痛得脸色发白,不想在她脸上弄出印子来,以免不好见人。他松了力道,顺势收回手,再次警告了一句,“你记住了。”
韩美昕揉着疼痛的下巴,在心里恶狠狠地骂他,“暴君,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哼!”
薄慕年看了她一眼,转身上楼去了。
他去找人压制住这个乌龙事件,否则让那两个警官捅到报纸上去,他倒无所谓,落个好色的名声,可她就不一样了,会被人骂荡妇。
薄慕年上楼去处理这桩紧急要务,韩美昕在楼下发呆,身上被鞭子抽过的地方,还有淡淡的麻痛,她想着想着,思绪就飘远了。
直到刘妈来喊他们吃午饭,她才回过神来,起身去餐厅。
薄慕年从楼上下来又换了一身衣服,蓝白相间的条纹polo衫,以前一条灰色的休闲裤,看起来十分休闲,整个五官也因为这份活力而柔和不少。
韩美昕撇撇嘴,“医冠禽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