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关心她伤得怎么样,严城,你派人去打听一下白若这个人,兰姨在依苑工作多年,突然冒出个欠债的侄女,我不太相信。”沈存希吩咐道,如果不是兰姨刚才的举动反常,他也不会去怀疑这样一个无关紧要的人。
只当她在这里暂住几日,等找到工作就搬出去,现在看来,白若有可能是有意伤的,目的就是留在依苑。如果是这样,他绝不能留这样一颗定时炸弹在依苑。
“沈总怀疑她别有所图?”严城问道。
“不管她有没有所图,知根知底的心里放心一些,你尽快去查。”沈存希说完,他挂了电话,此刻他已经走到主卧室外面,他将手机滑进裤袋里,推开门进去。
贺雪生手里捧着杂志,歪在床头似乎睡着了。
沈存希轻轻关上门,顺手落了锁,悄无声息的走过去。来到床边,他弯腰伸手拿走她手里的杂志,轻轻放在床头柜上。
然后掀开被子,轻轻抱起她,将她放在床上。贺雪生受惊了一下,她微微掀开一条眼缝,看到是他,她下意识放松下来,呢喃道:“你回来了?”
“嗯,你先睡,我去洗个澡。”沈存希拉过被子盖在她身上,看她迷糊的蹭着枕头,似乎在找舒服的地方,他喉间轻动,伸手拨开她脸上凌乱的发丝,在她太阳穴上落下一吻,然后转身进了浴室。
洗完澡出来,贺雪生已经睡着了,他躺进被窝里,伸手将她揽入怀里,呼吸里萦绕着她身上散发出来的淡淡香气,与他身上的一样,他用力呼吸了一下,额头抵着她的后脑勺,沉沉睡去。
……
沈存希做了一个光怪陆离的梦,梦里有无数双手伸向他和依诺,要将他们分离。他紧紧地抱住她,死也不放手,然后一个幽灵般的男人出现,来到他们身边,不知道用了什么办法,轻而易举的将依诺从他怀里夺走,他被那无形的手紧紧拽住,怎么也无法靠近他。
男人的轮廓始终模糊,他狂笑着,“宋依诺是我的女人,哈哈哈!”
他拼了命想要挣脱那些手,可是却没用,只能眼睁睁看着男人抱着依诺跳跃着离去,他撕心裂肺的大喊:“依诺!”
他满头大汗的醒来,睁开眼睛,映入眼睑的却是一室缱绻柔和的灯光,他惊慌失措的垂下眸,看见宋依诺还在他怀里,他的心才稍定,伸手紧紧抱住她。
明明已经失而复得,为什么他却觉得,他随时都有可能失去她?
他静静地望着她,心里空洞得可怕,他必须要做点什么,证明她是真实的,证明她还在怀里。他低下头去,吻住她微张的红唇。
贺雪生还在做梦,她梦见自己在游泳,泳池里人很多,她穿着性感的比基尼,像一条美人鱼一样,在泳池里优雅自在的游着,引来大片艳羡的目光。
忽然,她的泳衣上的带子掉落,一时春光外泄,她惊慌失措的按住带子,生怕被人瞧见自己的身体。结果她护住了上面,却发现有人在扯她的泳裤。
她吓得不轻,张嘴想喊人,嘴唇却被人堵得严严实实,她整个人往池底沉去,慢慢的开始缺氧,她却看不清楚吻她的人,她拼命想要睁开眼睛,看看到底是哪个登徒子在轻薄她,她一定要打得他满地找牙。
然后她真的睁开眼睛了,有一束光从头顶洒落下来,温柔而缱绻的,她怔怔地看着面前熟悉的俊脸,现实与梦境有点傻傻分不清。
沈存希见她醒来,他的动作更加邪肆,挑眉笑道:“终于醒了,我的睡美人。”
贺雪生感觉身上凉凉的,她身上的睡衣早已经不翼而飞,她想起那个梦境,不由得失笑,难怪她会做那样的梦,她开腔道:“怎么不睡?”
声音一出口,她才发现自己的声音哑得不像话。
沈存希吻着她的脖子,呢喃道:“睡不着,想要你。”
贺雪生心脏猛地紧缩了一下,身上的火热让她浑身一颤,她微微闭上眼睛,俏脸上蒙上了一层绯色。沈存希眯眼瞧着她,知道她这是默许了,他更激动了。
他以唇膜拜着她,不停说着动人的情话,称赞她曼妙的身体,他的唇回到她唇上,一边吻一边道:“依诺,睁开眼睛看着我。”
贺雪生心里羞涩,却还是听话的睁开眼睛,眼里浮现男人俊美的容颜,他额头上覆上一层薄薄的热汗,眸里有着说不出的蛊惑,他哑声道:“依诺,爱我吗?”
他每次都会问,得不到答案还是要问。贺雪生依然没有回答,她微抬起头,咬了一下他的薄唇,男人眸底的暗芒更甚,他从她身上滚下来,翻身到床边,拉开抽屉,取出了小雨衣。
贺雪生怔怔地望着他,她记得他从来不用这个,就是他们关系最紧张那段时间,他也不愿意用,怎么突然要用了?役刚女扛。
沈存希没有让她胡思乱想太久,他重新回到她身边,以吻封住她的唇。
夜漫漫,情正浓!
……
结束以后,两人都睡不着,沈存希抱她去洗澡。浴缸里,他坐在她身后,轻轻拥着她,他舒服地叹息了一声,“好喜欢和你这样,只有我们两个人最亲密的时刻。”
贺雪生靠在他肩上,热水舒缓了她浑身的酸痛,她心里却还想着小雨衣的事,沈存希一直坚持要和她生孩子,按理说他不会避孕,可恰恰是他主动避孕。
“沈存希……”
“嗯?”沈存希掬起水往她肩上浇去,她最近开始吃维生素了,停了长期避孕药,接下来每一次都有可能让她受孕。
她身体这么虚弱,现在不宜受孕,为了避免意外受孕,接下来的每次,他都要避孕。其实看到避孕药时,他真的很想骂她。
她身体本来就不好,还吃那种东西,她要是实在不愿意生孩子,他也不会勉强她,只要她在他身边,他就心满意足了。
贺雪生咬了咬唇,最终还是没有问出口,她摇了摇头,“没什么。”
洗完澡出来,外面的天空正是黎明前夕,一天之中最黑暗的时刻,贺雪生靠在床头,沈存希跪在她身侧,手里拿着吹风机给她吹头发,贺雪生问道:“你去见郭先生做什么?”
提起郭玉,沈存希想起一件事,他回国之初,她还打算和郭玉相亲来着,心里不由得吃醋,“问他做什么?很关心他?”
贺雪生猜到他是介意之前她和郭玉相亲的事,她啼笑皆非,“我就随口问问,这也吃醋?”
沈存希拿开吹风,低头在她俏脸上用力吻了一下,占有欲十足道:“你是我的女人,就是随口问问,我也不准你关心别的男人。”
贺雪生拿衣袖擦脸上的口水,娇嗔道:“沈存希,你好幼稚!”
“我就是幼稚,我就是不准,你咬我?”沈存希一脸的我就是幼稚你奈我何的模样,贺雪生彻底无语了,这人的醋劲是越发大了。
沈存希重新给她吹头发,他想起一事来,边吹边试探的问道:“依诺,有没有可能,连默根本没有死?”
贺雪生猛地转头望着他,她的动作太突然,沈存希正抓着她一把头发,她头皮一紧,接着传来剧疼,她却顾不上,颤巍巍的问道:“你怎么会这么问?”
沈存希见弄疼了她,连忙松了手,指间却已经缠绕了几根头发,他一时心疼得无以复加,“动什么,头发都扯掉了。”
贺雪生管不了头发,她抓住沈存希的手臂,问道:“沈存希,你回答我,为什么这样问?”
“我怀疑他没死。”沈存希这才注意到她的情绪不对劲,他道:“依诺,你怎么了?”
“不可能,他死了,那些人追杀我们,他为了让我逃走,他留下来应付那些人,我听到了枪声,还听到他的惨叫声,我看见子弹打进他的身体里,我……”贺雪生全身都抖了起来,连默没死?她也怀疑过,毕竟在桐城,她已经几次看见了那道熟悉的声音。
可是听到沈存希说他没死,她却下意识想要反驳。
沈存希紧紧搂着她,他道:“依诺,你只听到枪声,只听到他的惨叫声,你没有见到他的尸体,不是吗?”
“我……”
“依诺,我派人去过你被囚禁的地方,那里什么都没有,只有一座孤坟,他们把坟推了,挖出里面的骸骨,提取了dna,拿去和连默父亲的dna对比过,他们没有血缘关系,连默没死,他还活着,他骗了你。”沈存希双手握住她的肩,将她扳过来面向他。
关于连默的事,他不能瞒着她调查,因为只有依诺自己才能分辩出,她哪些记忆是真,哪些记忆是假。一切调查脱离了当事人,都是做无用功,而显然,他们只有同心协力,才能共同击退敌人。
贺雪生不停摇头,“不,他明明死了,一定死了,沈存希,那些歹徒那么凶狠残忍,他们不会让他活下去的。”
“依诺,很多迹象表明,连默是诈死,我甚至怀疑,当年他出现在你面前,只是为了演一场戏,这场戏的目的,是让我们从你嘴里得知他已经死了,而这段时间我们都不可能再把任何事情联系到他身上,也方便他做更多的事。”沈存希目前只能这样假设,因为如果连默爱依诺,他不会这样利用她,更不会把她送回到他身边来。
那么连默当初接近依诺的目的,就是为了利用她,以报连家的大仇。
贺雪生脑子里乱得很,她眼前闪过一幕又一幕,在银灰色跑车里那张侧脸,在路边那道熟悉的身影,还有警局里那名侧写师画的侧写画,是连默吗?他真的还活着吗?
她一直不敢相信连默还活着,她明明看见的,那些子弹打进他的胸膛,他血肉模糊的躺在那里,他怎么可能还活着?
贺雪生越想越慌张,她捧着脑袋,就像有人拿着电钻在她头上钻着,她疼得直发怵,“你不要说了,沈存希,我不相信他还活着,那些只是巧合,好疼,头好疼……”
沈存希发现她的不对劲,她脸色惨白,冷汗一颗颗滚落下来,他连忙扔了吹风,贺雪生已经挣脱他的手,冲到墙边,拿头撞着墙。
沈存希大惊失色,他快步跑过去,她已经撞了好几下,他连忙拿手背撑在墙上,护住她的额头,她撞得很用力,他的手骨都快要断了。
他一手揽着她的腰,将她带离墙边,“依诺,你别激动,听我说,深呼吸,什么都不要想,跟着我做。”
贺雪生额头上已经撞红,她已经听不见沈存希的声音了,耳边轰隆隆作响,头疼欲裂,她不停拿脑袋撞着沈存希的胸口,失控尖叫,情绪完全崩溃,最后她不堪重负,双眼一闭,晕倒在沈存希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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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p>bsp; 小周周一直不愿意开口说话,不管贺雪生和韩美昕怎么引导她,都没有用,韩美昕伤心欲绝,心里更是自责于自己之前为了和薄慕年离婚,说出不要她的话。
贺雪生看着韩美昕如此痛苦。心底也十分压抑。他们告别后,贺雪生与沈晏白坐在后座。沈晏白叽叽喳喳地说着刚才教练教的要点,贺雪生一句话都没有听进去。
沈存希似乎察觉到她消沉的情绪,他时而看向后视镜,见她默不作声的坐在那里,他淡淡道:“依诺,你别担心,会好起来的。”
沈晏白看了看爸爸,又看了看贺雪生,后知后觉的发现贺雪生一直没有听他说话,他双手抱胸,“哼”了一声,问道:“你是不是见异思迁喜欢别人了?”
贺雪生回过神来,瞧他气鼓鼓地瞪着她。就像在看一个出轨的女人一样,她失笑摇头,“小白,我是担心小周周。”
“你担心她干什么,她有爸有妈还有爷爷奶奶。众星捧月都不足为过,你应该担心我,等你和爸爸生了孩子,我就是个没人要的拖油瓶。”沈晏白争起宠来一点也不逊色,连拖油瓶的话都说出来。
贺雪生讶然,她一瞬不瞬地瞅着他。瞅得他小脸泛起红晕,她笑盈盈道:“我怎么没见过你这么帅的拖油瓶?”
“哼,我就知道,你心里打着主意,都说后妈心狠,你以为肯定对我不好。”沈晏白白净的脸上满是怒意,竟越想越难过。
到底是孩子,哪怕外表装得满不在乎,但是真的遇到了事,还是忍不住红了眼眶。
贺雪生不逗他了,伸手将他搂进怀里,“小鼻涕虫,我什么时候说不要你了不对你好了?别自己吓自己,知道吗?”
“你真的不会抛弃我?”沈晏白寻求保证。
“绝对不会,把心揣进肚子里去,嗯?”贺雪生点了点他红红的小鼻子,怀里是孩子柔软的身体,他身上带着淡淡的汗味,竟让她莫名的感到心安。
沈晏白直视前方,傲娇道:“我估且信你一回。”
贺雪生莞尔,一抬头,就撞进沈存希格外深邃的眸光里,她嘴角弯了弯,不想让这一大一小担心。沈存希会心一笑,移开目光,注视着前面的路况。
回到依苑,兰姨手里拎着保温桶在玄关处换鞋子,看见他们走进来,她的神情有些不自在,“先生,太太。”
沈存希淡淡的点了点头,瞥眼看见她手里的保温桶,他问道:“去医院么?”
“嗯,白若在医院里,她一个人在桐城,我给她送饭过去。”兰姨紧了紧手里的保温桶,目光落在沈晏白身上,她犹豫了半晌,道:“先生,我……”
贺雪生正在换鞋,听到兰姨的话,她忍不住看向兰姨,“白小姐生病了么?”
“她不小心从楼梯上滚下来,医生说有脑震荡,要留院观察。”兰姨回答道,她刚的话被打断,这会儿已经没有勇气再提起了。
“伤得重不重?”贺雪生问道。
“不重,只是手臂骨折了。”兰姨想到白若从楼梯上滚下来的情形,都还忍不住心惊肉跳。
“哦,那让王叔送你过去吧。”贺雪生点了点头。
“谢谢太太,饭菜在锅里,那我先走了。”兰姨不敢停留,穿好鞋子就走了。
贺雪生若有所思地看着她的背影,嘀咕道:“好端端的怎么突然从楼梯上滚下来了?”
沈存希伸手揽着她的腰,不悦道:“对别人的事不要这么上心,真正需要你关心的人在你眼前。”
“是是是,问一句都吃醋,什么时候你心眼这么小了?”贺雪生一边调侃,一边和他走进客厅。
“事关你,我一向心眼比针眼还小。”沈存希不以为耻,反以为荣道。
贺雪生眉梢眼角都爬满了笑意,来到客厅,她看见沈晏白正坐在沙发上目不转睛地看电视,她走过去,道:“小白,先上去洗澡,出了一身汗,当心着凉。”
沈晏白盯着电视,眼睛也没眨一下,“我先看电视,待会儿就去。”
沈存希不悦地皱眉,走过去直接关了电视,方法简单又粗暴。
沈晏白:“……”
贺雪生:“……”
最后沈晏白心不甘情不愿的上楼去洗澡了,而贺雪生则去厨房里盛饭。她站在流理台前,想起刚才兰姨欲言又止的模样,她微微锁紧眉头。
白若看似柔弱,实则话里含枪夹棒、意有所指。好端端的,她怎么从楼梯上滚下去的?
盛好饭出来,沈存希在客厅里打电话,他话不多,大部分是对方在说,她把菜端出来,径直上楼去看沈晏白洗好澡没有。
沈存希站在落地窗前,看着那道纤瘦的身影上楼,他低声道:“查到什么没有?”
“我让人撬开坟墓,里面确实有尸骨,他们24小时加紧提练出dna,已与连默父亲的dna做过对比,他们不存在血缘关系。”影子语气凝重道,当年连默父亲出了交通事故,曾有dna数据在警局作为备份。对方百密一疏,没有将dna数据销毁,才让他有了根据。
“你是说依诺认为连默死了,其实他没死,他还活着?”沈存希眯了眯眼睛,即使这个结果已经在他的预料之中,他还是感到诧异。
“是,他一定还活着。他当年是法律系出身,思维缜密,除了他,也没有人能设计出时间跨度如此大,一环紧扣一环的阴谋,存希,我们已经输在起跑线上了。”影子从未见过如此变态的人,七年时间,他把所有人都困在了他的计谋中。
“我们现在知道也不迟,一切都还来得及。”沈存希显然比影子乐观,不管怎样,他们至少已经知道敌人是谁。
“只要知道他还活着,那么我们就不会像无头苍蝇一样乱撞,不知道幕后黑手是谁,不知道对方动机是什么,就防不胜防。而现在的情形,比之前已经好了太多。”沈存希道。
“对,你这样想我就放心了。”影子点了点头。
沈存希攥紧了手机,又和影子说了几句,他才挂了电话。连默没死,那么依诺的记忆,真的是被他强行灌输的吗?
他不仅是法律系的高材生,也修读过心理学,如果是他,那么依诺的记忆,到底哪些是真的哪些是假的?
沈存希蹙紧眉头,他忽然转身往楼上走去。
刚走到儿童房外面,就听到沈晏白和依诺在房间里说话,他脚步一顿,站在房间门口,沈晏白身上光溜溜的,贺雪生站在床边给他穿衣服。
他走进去,冷声斥道:“你多大的人了,不会自己穿衣服么?”
沈晏白看着沈存希阴沉的脸色,他缩了缩脖子,贺雪生回头看他,温声道:“不要凶他,我帮他穿也是一样的。”
沈存希舍不得她为沈晏白忙来忙去的,他伸手将她一拽,自己亲自给沈晏白穿衣服。刚才还动来动去不肯老实配合的沈晏白,这会儿看见爸爸脸色难看,只得乖乖配合。
穿好衣服,三人下楼去,别墅里是恒温的,但是饭菜已经凉了,贺雪生懊恼极了,刚才不该那么早把饭盛出来。她只好把饭菜端回去重新热。
吃完饭,贺雪生辅导沈晏白做功课,沈存希回书房去了。他打开抽屉,拿出银色u盘插进电脑的接口里,然后点开视频播放。
这是贺雪生被绑架那天的视频,他目不转睛地看着视频,不错过任何一个细节,在视频最后,他看到镜头里出现飞鹰标志的项链,以及那张模糊的轮廓。
他按了暂停,凑近了些,睁大眼睛仔细辨认。
他虽与连默没什么来往,但是对连默的印象极深,电脑上的画面很黑,他根本看不清楚,他拿起手机,拨通严城的电话号码,“严城,你认识图像处理的人吗?”
严城在医院里,兰姨刚到,他从病房里出来,靠在墙上问道:“什么程度的图像处理?”
“能还原视频里不清醒的画面,把模糊的轮廓勾勒出来的。”
“沈总,这个恐怕只有fbi的人能做到。”严城道。
“我知道了,这个难度是大了点。”沈存希挂了电话,他看着视频里那个模糊的影子,假设这个人是连默,那么在废弃修理厂发生的惨案就与他脱不了关系,而那个时候,他就已经与依诺接触过了。
他伸手撑着下巴,手指轻轻摩挲着下巴上新冒出来的青色胡茬,一脸的若有所思。他们已经事事落后于连默,现在既然知道他还活着,就绝不能再让他兴风作浪。
时影科技公司,歌剧回归的幽灵,连默策划这些,到底又想达到什么样的目的?
他手指来回的摩挲着胡茬,硬硬的胡茬刺着他的指腹,他凤眸微眯,重新拿起手机,打了个电话出去。
……
沈存希下楼时,贺雪生正在客厅里陪沈晏白做功课,她见他手臂上挽着大衣,她诧异道:“这么晚还要出去?”
“嗯,和郭玉约好了,我出去一下,很快就回。”沈存希走到她面前,伸手将她拉起来,也不管沈晏白是不是在看,对着她的嘴唇就吻了下去。
贺雪生的脸一下子爆红,她捂着滚烫的脸颊,羞涩的不敢看他。
沈晏白双手捂住眼睛,却忍不住透过指缝偷窥,心里有点淡淡的忧伤。唉,都怪他太小,还保护不了自己的女人。
沈存希伸出舌尖描绘了一下她的唇形,目光灼灼地盯着她,“不要胡思乱想,我很快就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