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6章 你就是我这一生的劫数

贺雪生在沈存希旁边坐下,看着对面的贺东辰,一脸的若有所思。

贺东辰神色坦然的让她看,刚才他就是故意的,云嬗越是想和他撇清关系,他就越要她撇不开。还想着嫁富二代,他不够富么?她就非得看上别人?

贺雪生咬着筷子,心里搁着事,她食欲不佳,再看哥哥一脸我做了就是做了的坦然表情,她心事更重了。作孽哦,这件事要让长辈知道了,不知道会不会把房顶掀翻?

沈存希见她一直盯着贺东辰看,就算知道他们是亲兄妹,心里也不免吃味,他夹了一只煎饺放进她的盘子里,道:“趁热吃,待会儿凉了不好吃。”土布向号。

贺雪生回过神来,她夹起煎饺放进嘴里,却食不知味,真是操碎了心啊。

吃完早饭,沈存希送贺雪生去佰汇广场,贺雪生心事重重的坐在副驾驶座上,一直在想哥哥和云嬗是什么时候开始的,进展到哪一步了?

她想得头疼,哥哥是有妇之夫,她要怎么和云嬗谈,才不会伤到她的自尊心。

“你在想什么?”沈存希发现她回了一趟贺家,就一直心不在焉的,那短短时间里,能发生什么让她如此心事重重的大事?

贺雪生转头望着他,她犹豫了一瞬,问道:“沈存希,如果你认识的一个人,和一个有妇之夫在一起了,你会怎么做?”

“那是别人的事,不是么?”沈存希的回答简单粗暴。

“……”贺雪生咬了咬牙,“如果那不是别人的事呢,是自己的朋友呢?”

“你哪个朋友和有妇之夫在一起了?”

男人的关注点从来不是问题的本身,贺雪生无语半晌,“算了,问你也是白问,我自己想办法好了。”

沈存希看了她一眼,道:“依诺,有些事情就是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你朋友既然选择跟一个有妇之夫在一起,那么必然有在一起的理由。”

“可如果这是不道德的呢?”

“依诺,我们不是神明,无法站在道德的制高点去指责别人,每一段感情开始的都不容易,他们明知道这是不道德的,依然要在一起,那么旁人再劝,也没有用处。”

“沈存希,我……”贺雪生低下头,她只是担心云嬗受到伤害,可又一想,哥哥应该也不是脚踏两条船,享齐人之福的人。

虽然在上流社会,有钱人在外面养情人的事情已经不是新鲜事,可是她接受不了她身边的两个人会这样。

哥哥和云嬗,她从来没想过会组合在一起的组合,居然组合在一起了。

沈存希握住她的手,良言相劝,“依诺,每个人对人生都有自己的态度,不要过多的去干涉别人的生活态度,因为生活会告诉他们,什么是对什么是错。”

贺雪生抿紧唇,她明明已经看见了,却要让她装作没有看见,她怎么可能做得到,她挠了挠头,心乱如麻。

车子驶进佰汇广场的地下停车场,贺雪生还没有理出一个头绪来,沈存希倾身抱了抱她,在她唇上缠绵了两分钟,略有些吃味的咬了下她红肿的唇瓣,当作惩罚,“这一路你都在想别人的事,不要再想了,上去吧。”

贺雪生点了点头,解开安全带下车,一路飘进了电梯。

早上云嬗为了躲她,早早来了公司,她到办公室时,秘书说她在卖场巡查,她走进办公室,新的一周,浓雾还没有散去,办公区的暖气升起来,玻璃上凝结了水珠,不停向下滚落。

贺雪生靠坐在椅子上,拿起文件看起来,看了半天,她都没有看进去一个字。她将文件搁回办公桌上,摁了摁疼痛的太阳穴。

十点,早会准时开始,会议上销售部提出双旦的行销策略,获得各部门人员一致通过,年底让利幅度很大,利润很低,这一年的最后几天,销量与去年同比降低了八个点。

听到这个数据,贺雪生头疼万分,会议结束,她喊住欲溜的云嬗,两人回了办公室。

浓雾散去,太阳出来了,整个办公区都笼罩在阳光下,水珠折射出璀璨的光芒,她们像是一个阳光的世界里。

贺雪生指了指沙发,示意云嬗坐下,云嬗心里有些忐忑。从贺东辰说出那句暧昧不清的话开始,她就知道,雪生小姐一定会找她谈话。

她确实没有撒谎,早上她正准备出门,被妈妈叫住,让她先上楼去叫贺东辰起床。她本来就恨不得躲贺东辰远远的,那就是一匹吃人不吐骨头的狼,她能少和他打交道,就尽量避免。

可是她那不知情的娘亲,亲手把她送进了豺狼的窝里。

她踌蹰半晌,见推脱不过,才磨磨蹭蹭的来到他的卧室外面。她这一生天不怕地不怕,唯独害怕贺东辰,打不过他,也无赖不过他,只能躲为上策。

她鼓足勇气敲门,里面没有声音,她又敲了敲门,低声道:“大少爷,早饭做好了,我妈叫我上来喊你起床下去吃饭。”

卧室里还是没有声音,她抬腕看表,已经八点多了,以贺东辰的作息时间,不可能这么晚了还不起床,难道真是病了?

她犹豫了一下,然后伸手握住门把轻轻旋转,“咔嚓”一声轻响,门开了。她的心跳忽然剧烈跳动起来,就像打开了一扇奇异的大门,满满的紧张与好奇驱使着她,一步步走进去。

门在她身后合上,她吓了一跳,她猛地转过身去,想要开门,却撞上一堵结实的肉墙,她条件反射地往后面倒去。

说时迟那时快,一双铁臂牢牢地搂在她腰上,将她拉了回去,她再度撞进那副温热的胸膛上,她的心砰砰地狂跳起来。

眼睛已经适应了屋里昏暗的光线,自然也看到了面前的男人,正带着促狭的笑意,“一大早就投怀送抱?这么饥渴?”

云嬗满脸羞恼,她不是弱不禁风的女人,她很快就挣脱了男人的钳制,防备地瞪着他,“既然你已经醒了,就下去吃早饭吧,我要去上班了。”

说完,她绕过男人要出去,男人大手一伸,挡住了她的去路,眸色沉沉道:“云嬗,他不适合你,分手吧。”

云嬗抿了抿唇,“我知道什么人适合我,什么人不适合我,不劳大少爷费心。”

贺东辰气得咬牙切齿,他好好和她说话,她就非得和他拧着来么?“不劳我费心?从小到大,你让我费心的时候还少吗?”

云嬗气不打一处来,她咬着唇道:“我没想过让你费心,接下来也不需要你再费心,我先出去了。”

贺东辰也有贺东辰的骄傲,三番两次被这个女人拒绝,他也觉得伤自尊,他没有再拦她,看她拉开门,做贼一样的出去,他就气不打一处来。

然后门外就响起贺雪生的声音,以及云嬗欲盖弥彰的解释。她越想和他撇清关系,他就越不想让她称心如意,所以才会说出那句让人浮想连翩的话。

此刻面对贺雪生的目光,云嬗要说自己完全不心虚,那是假的,毕竟她和贺东辰有过两次擦枪走火。气氛越来越紧绷,贺雪生不知道从哪里问起,便捡了一个最简单的问题,“云嬗,你上次问我,进去一半会不会怀孕,是和我哥在一起吗?”

云嬗完全没想到贺雪生会问这么简单粗暴,又信息量极大的问题,她一时羞得头发尖都要竖起来了,尴尬地根本不敢看她。

贺雪生从她这个反应中已经猜到,那个男人确实是哥哥,看来她现在说什么都晚了,“是还是不是?”

云嬗抿着唇,她从来没有此刻这样,想挖个地洞钻进去,再拿把土把自己埋了,她垂下目光,道:“是他。”

“我知道了,你出去吧。”贺雪生点了点头,哥哥的事,轮不到她来管,她也不想管,更不想让云嬗难堪。

云嬗一愣,她以为她会准备长篇大论说服自己,可是她却只是说知道了,“雪生小姐……”

“云嬗,我一直把你当成朋友,甚至是亲人,你知道吗?你和哥哥在一起,是我始料未及的,但是不管怎么样,我祝福你和哥哥。”贺雪生真诚地望着她,在她面前,她不想讲三观,也不想说她插入哥哥的婚姻是不对的。

云嬗连忙道:“雪生小姐,我和大少爷不是你想象的那样,我们……”

“云嬗,我想安静一会儿,你出去吧。”贺雪生打断她的话,她不该和她解释,她只是担心她会受伤。哥哥那边,唉,让她怎么办是好呢?

云嬗看着她的模样,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毕竟她和贺东辰之间的关系确实是乱,他们之间能做的不能做的,都做得差不多了。

她站起来,转身往门边走去,手握住金属门把时,她转过身去,望着贺雪生,像是下定决心了一般,她道:“雪生小姐,上次你和我说相亲的事,我愿意去相亲。”

贺雪生猛地抬起头看着她,眼中有着难以置信,“云嬗,你不要勉强自己,让哥哥知道了,他会大发雷霆的。”

“这是我自己的事,你就当是帮我解脱吧。”云嬗说完,转身出去了。

18岁到28岁,她在这件事上执着了太久了,明知道不可能,依然把心悄悄收藏起来,只为他而留。但是现在,他们之间的暧昧被撞破,她不能再继续下去了,一定要想个办法解脱。

可是一想到要接受别的男人,把对他的情意全部藏在心里,她就心疼得喘不过气来。贺东辰,你知道吗,遇到你,你就是我这一生的劫数。

贺雪生看着那道背影,心中没有松口气,反而更沉重了,云嬗刚刚说,让她帮她解脱。她为什么要这样说,她和哥哥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她不知道的事?

可是如果她真的和哥哥在一起,以哥哥之前对她去相亲的态度来看,知道她去相亲,一定会大发雷霆的。可他们继续这样下去,他们之间的关系到底不正常。

她烦躁地抓了抓头发,一时之间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办。

哥哥对她那么好,她要做出撬他墙角的事,他不气死才怪。她站起来,想了想,转身走到办公桌旁,拿起一张名片,比对着上面的电话号码拨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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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p>bsp; 贺雪生换完衣服下楼,看见沈存希站在扶手旁,沈晏白坐在鞋柜旁的矮凳上,正在穿鞋子,不知道是太急躁,还是鞋不好穿,一直穿不上,他就在那里发脾气,一脚将鞋子踢得老远,“对你那么好,你还跟我作对,我不要你了!”

“……”

贺雪生走过去,刚弯下腰,手还没碰到鞋子,就被沈存希拉走了,他冷着脸瞪向沈晏白,“自己过来捡。”

沈晏白仰起头来,一张小脸上满是泪痕,眼眶红红地回瞪着沈存希,一脸的不甘示弱的表情。

沈存希气得眉头打了结,他指着地上的鞋子,冷斥道:“我数三声。自己过来捡,三!”

沈晏白到底还是惧怕沈存希,见他来真格的,他刚数了一个数字。他就冲过来,捡起鞋子往脚上套。贺雪生看着他可怜的模样,心疼极了,她弯下腰,把鞋带松开,“小白,穿鞋要有耐性,否则硬穿进去,脚也会不舒服。”

她给他穿上鞋子。然后打了个漂亮的蝴蝶结,小家伙谢都没说一句,从地上跃起来,就往别墅外面走去。

沈存希还要再训斥他,被贺雪生拉住,“他还是孩子,你不要对他太过严厉了。”

“你这么没原则的宠着他,迟早有一天会把他宠得无法无天!”沈存希忍不住道,男孩子养得糙一点没事。以后才经历得起大起大落。

“不是还有你吗?”贺雪生揶揄道。

沈存希无奈地握住她的手,是不舍得身边任何一个人给她脸色看,可这丫头还真就觉得无所谓。把这小家伙宠上了天。

“走吧,我们去海洋馆。”贺雪生知道他对沈晏白态度这么差,都是因为她,可是她不想这样,她是大人,可以承受很多东西,但是沈晏白还是个孩子,要他接受她突然要变成他妈妈的事,还需要时间。这个时候应该给他更多关爱与体贴才是,越是凶他,他越会没有安全感。

沈存希的脸色缓和了一下。他们一起走出别墅。

来到劳斯莱斯旁,沈存希拉开副驾驶座,示意她上车。贺雪生看见独自坐在后座的沈晏白,她摇了摇头,关上副驾驶座车门,径直拉后座车门,道:“我坐后面。”

沈存希看了沈晏白一眼,到底什么都没说,径直坐进驾驶座,发动车子驶出依苑。

后座上,沈晏白看着窗外迅速倒退的街景,不愿意搭理贺雪生。贺雪生也不刻意讨好他,免得让孩子以为她别有所图。

她看着窗外,景物在窗前一闪而逝,她看到一道眼熟的身影,目光追逐过去,果然看见马路边上,兰姨手挽着菜篮,与一个身穿粉色羽绒服的女人站在路边。

兰姨要走,那个女人一直拉着她的手,还给她下跪,她们的身影越来越远,直到变成一个小黑点,再也看不见,她才收回目光,心底有些纳闷,那是兰姨的亲人吗?为什么在路边拉拉扯扯的呢?

大概是察觉到她的心不在焉,沈存希透过后视镜看了她一眼,问道:“你在看什么?”

贺雪生回过神来,她摇了摇头,“没看什么,可能是看错了。”

沈存希也不再问,车厢里顿时恢复平静。没过一会儿,旁边响起打鼾声,贺雪生转过头去,发现沈晏白靠在车窗边上睡着了。

小家伙眼睫还挂着泪珠,看起来十分可怜。她伸手过去,慢慢将他拉过来,靠在自己怀里。

小家伙掀了条眼缝,看见是她,便放松下来。大概是刚才那一场大哭,哭得太累了,这会儿才会疲惫的想睡。

沈存希看了一眼后视镜,看见后座上的女人与孩子,他心里格外满足,整个脸部线条都变得柔和下来。

一个小时后,车子停在海洋馆的停车场,因为周末,这里人很多,几乎都是一家三口。

贺雪生摇醒了还在睡觉的沈晏白,“小白,海洋馆到了,起来吧。”

沈晏白揉着惺松的睡眼坐起来,脑子里还有些迷糊,掀开一条眼缝看向窗外,看见外面人来人往,他说:“花生,我从来没有来过海洋馆。”

贺雪生一怔,下意识抬头看向前排的男人,他竟从来没有带孩子来过这里吗?“那我们现在下去吧。”

沈晏白很快清醒了,不过清醒过来的他,也很快想起了早上爸爸抢了他的女人的事,他脸黑下来,又是先前那副爱理不理的样子。

他推开门,径直跳下车,站在路边等他们。

贺雪生跟着下车,沈存希去排队买票,他们站在外面等。她走到沈晏白身边,还没有说话,就听小家伙嘀咕道:“别以为跟我套近乎我就原谅你,哼!”

贺雪生觉得好笑,她说:“那你要怎样才肯原谅我?”

“我才不原谅你,你抢我爸爸,你要当我的后妈,你肯定会给我喂毒苹果。”沈晏白将手放在羽绒服口袋里,他今天穿着一件灰色的带帽羽绒服,下面一条小脚含绒休闲裤,看起来很帅气,说那话的时候,又很拽。

贺雪生摇了摇头,“后妈只给白雪公主喂毒苹果。”

“哼!”沈晏白说不过她,重重的哼了一声,以示自己很生气,快点来哄我。

贺雪生莞尔轻笑,她伸手揉了揉他的板寸头,看到他不好意思的红了耳根,她没再说什么。

那边沈存希已经买了票过来,一家三口的联票,他下意识将票递给贺雪生保管。贺雪生今天没背包,只背了一个白色的相机。

她接过票,拉着沈晏白往检票口走去。沈晏白还生她的气,不肯让她牵,像泥鳅一样溜走了。下一秒,就被沈存希揪住了衣领,低声斥道:“老实点,待会走丢了,我不会去找你。”

闻言,沈晏白顿时气得直跺脚,“你们就希望我走丢了,我走丢了,你们才好生个新宝宝。”

“……”贺雪生连忙拉着他,“小白,别听你爸乱讲,跟着我,我们去看海豚。”

“谁要看海豚啊,又丑又难看。”沈晏白大声吼道,明明心里渴望得要命,却一脸嫌弃的模样。

贺雪生只把他当成叛逆期的孩子,好声哄他,沈存希耐心耗尽,脸色铁青地盯着沈晏白,说:“我再给你一次机会,你要继续闹,还是进去玩?”

沈晏白站在那里,拿脚尖踢着地面,最终还是妥协了。

检了票进去,沈晏白的注意力立即被海洋馆里面的动物给吸引了,一开始他还不好意思,后来去取了一份地图回来,先去看北极熊。

他在前面走,沈存希和贺雪生就在后面跟着,出门的时候,贺雪生换了一双雪地靴,怕走路太多脚累,现在看沈晏白像无头苍蝇似的乱跑,喜欢什么就先去看什么,她才发现自己这一决定简直太明智了。

看完北极熊馆,就去极地企鹅馆,现在的天气本就冷,极地企鹅馆里的温度更低。沈晏白站在一面大玻璃前,看着里面的大企鹅,他仰起头问贺雪生,“只有它一个,它不会孤单吗?”

贺雪生心口一震,她伸手扶着他的肩膀,柔声道:“它不会孤单,因为管理员很快会再给它找个伴的。”

沈晏白垂下头去,小小年纪却像是有了心事一样,他看向站在他旁边的爸爸。他希望爸爸是他一个人的,可是那样的话爸爸会孤单,现在花生和爸爸在一起,爸爸就会很幸福,爸爸幸福了,他会不会对他更好,那他是不是也会幸福了?

他们在极地企鹅馆里逛了一圈,贺雪生给他拍了很多照片,虽然他非常不配合,好在相机比较智能,拍出的照片也不错。

从极地企鹅馆里出来,他们又去了海象馆,下午太阳出来了,人越来越多,到了海豚表演时,表演厅里已经人山人海。

他们过去时晚了,没有位置了,门口又站着很多人,沈晏白跳着去看,只看到一池水花。可他却毫不气馁,一直跳一直跳。

突然,他身体一轻,被人从后面举起来,下一秒,他坐在了男人宽厚的肩膀上。他低下头去,就看到男人厚实的大掌,以及那张棱角分明的俊脸。

虽然他还是没有表情,但是沈晏白已经觉得很满足了。爸爸从来没有带他来过海洋馆,也没有带他去过动物园,更别提将他举在肩上骑大马。

这一刻,他觉得,就算把花生让给爸爸也值得了。

贺雪生站在旁边,眼疾手快的将这一幕拍摄下来。

那端海豚表演已经进行了一半,要请台下的观众上去与海豚互动,沈晏白坐在沈存希半边肩膀上,他兴奋的举着手,被主持人抽到,请他们父子上台。

沈存希本来不愿意去,看到沈晏白兴奋得红透了的小脸,最终还是点了点头,与沈晏白从通道上了表演台。

贺雪生站在观众席上,看着表演台上的父子俩,她眉梢眼角都泛起一抹笑。灯光下,那一大一小两张轮廓极为相似,她拍照片的动作顿住,笑意凝结在唇边。

沈晏白真的是沈存希收养的吗?

她拿开相机,定定地看着台上跟着驯养师笨拙的做着动作的父子俩,眼底有着深深的阴影。愣神间,那边互动时间已经过了大半,主持人道:“现在让我们的海豚亲亲我们观众。”

贺雪生回过神来,重新对焦,在驯养师做出一个动作时,海豚跳起来,亲了一下他们,台下响起热烈的掌声。

从海豚馆出来,沈晏白兴奋得不得了,和贺雪生分享着刚才神奇的经历。贺雪生心事重重地看着他,目光在他们父子俩身上游移,越看越觉得他们像。

沈存希察觉到她有心事,这会儿已经不管沈晏白了,伸手揽在她肩上,问道:“怎么了,我被一头母海豚吻了吃醋了?”

“……”贺雪生无语地望着他,说:“我才没有这么小气,再说了,你怎么就觉得那是一头母海豚,难道不能是公的?”

“口味这么重?你没看见驯养师是个女人?”沈存希揶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