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7章 再老也没你老

毕云涛满口答应下来。

兰姨很快将洗好的菜端上桌,也不知道她上哪里去找来的铜火锅,放在餐桌上煮着,锅里焖煮着羊肉,咕噜噜的冒着热气,一时羊肉的香味四处飘散,毕云涛馋得直流口水,“四哥,我们可以上桌了吗?快饿死了。”

“就你饿死鬼投胎。”沈存希笑着斥道,然后招呼着大家过去坐。

几个男人往餐厅里走去,宋依诺与韩美昕落在最后面,宋依诺担心地望着她,低声道:“美昕,你没事吧?”

“我没事,去吃饭吧。”韩美昕不想在此时告诉宋依诺,她明天就要结婚了,应该快快乐乐的结婚,不能再为她的事情操心费神。

宋依诺知道她有心事,她不肯说,她也不好再问,两人走到餐厅,大家都已经坐下,只有沈存希和薄慕年身旁留着两个空位,那意思相当明显。

韩美昕看了薄慕年一眼,还是在他身边坐下,毕竟这种场合不是她闹别扭的场合,哪怕刚刚才吵了架,也不能让大家都感到不自在。

宋依诺悄悄松了口气,她在沈存希身边坐下,铜火锅里已经煮开了,肉香四溢,沈存希招呼大家动筷子,毕云涛一点也不客气,拿起筷子夹了一片羊肉放进沾碟里沾了沾,然后送进嘴里,囫囵吞枣般吃进去,烫的直吸气,“好吃,好吃,比我们在外面吃的羊肉火锅味道还要鲜。”

郭玉瞧着他的吃相,他说:“有肉岂能少酒,我车里有几瓶好酒,我去拿。”

沈存希也起身跟出去,走出别墅,外面风雪交加,寒气无孔不入,两人拢紧了大衣,小跑着来到车旁,郭玉道:“这雪下得越来越大了,不知道明天会不会是个好天气。”

“是啊,下雪比下雨强。”沈存希自嘲道,他倒是没什么,就是苦了依诺要穿婚纱,这么冷的天,不知道会不会冻出个好歹来。

两人走到车身旁,郭玉开了电子锁,车灯明明灭灭,他打开后备箱,拿了几瓶酒出来,然后关上尾箱。见沈存希要走,他叫住他,然后打开车门,从后座上拿了一个粉色长方形礼盒出来递给沈存希,“老四,这里面是件披风,前些年家里人送的,我用不上,送给弟妹吧。”

沈存希打开盒子,看见里面躺着的披风,是貂毛做的,保暖性很强,他笑道:“这可谓是雪中送炭,我代依诺谢谢你。”

“兄弟之间客气什么。”郭玉握紧拳头捶了他一下,然后弯腰抱起放在地上的酒,和他往别墅走去,“我听说连默放出来了?”

“嗯,下午放出来的。”

“你和老大联手都没能困住他,他也实在不简单。”郭玉面色凝重道。

“他之前身为律师,知道怎么抓法律的漏洞,也是我们布局布得太仓促,没有将他困死。他能轻易逃脱,也不在我们的意料之外。”沈存希道。

“他是个危险的人物,比他爷爷更危险,你要当心,莫要着了他的道。”郭玉叮嘱道。

“嗯,我会注意的,等婚礼结束,会重新布局。”

说话间,他们已经走进别墅,两人十分有默契的不再提这个话题。

沈存希礼盒放在茶几上,然后把酒递给兰姨,让她拿进去温热。毕云涛和岳京不愧是吃货,他们出去了一趟,这两人已经将锅里的羊肉消灭了大半。

过了一会儿,兰姨把温好的酒送上来,沈存希起身为他们斟满,然后举起杯子,道:“来,为我们美好的明天干杯。”

宋依诺和韩美昕没有喝酒,而是兰姨事先用豆浆机打好的花生汁,几人碰了一杯,仰头一饮而尽,沈存希再给他们斟满酒,这才坐下。

宋依诺夹了羊肉放进他碟子里,“别空腹喝酒,伤胃。”

沈存希浅笑盈盈地瞧着她,因为她的温声细语,昨日的不快全都消失。

毕云涛瞧着这两人含情脉脉的秀恩爱,他捂着眼睛大叫道:“四哥,你们再看下去,要虐死我们这三个单身汪了。”

沈存希笑道:“既然知道,就赶紧结婚,省得伯父伯母着急。”

“我们哪有你和老大幸运,想结婚也找不到对象啊。”岳京感慨道。

“少来。”沈存希斥道:“谁不知道你岳大公子招招手,那女人如过江之鲫,前赴后继。”

“老四,在招女人喜欢方面,我还真不如你。”岳京笑眯眯道。

毕云涛咳咳的假咳起来,然后瞪了岳京一眼,“二哥,你再胡说,当心把四嫂气跑了,四哥找你算账。”

宋依诺尴尬地垂下头,默默吃肉不吭声了。沈存希给她夹菜,郎情妾意,真是羡煞旁人。毕云涛放下筷子,他一手托着下巴,看着这赏心悦目的一对,突然道:“四哥,四嫂的肚子没问题吧?”

“噗哧”一声,宋依诺呛着了,沈存希连忙起身抽了纸巾给她擦嘴,宋依诺接过纸巾按着嘴,低声咳嗽起来,沈存希抬头瞪毕云涛,他道:“你关心你四嫂肚子做什么?”

“我是担心四嫂肚子里有小萝卜头,明晚闹洞房咱们可以温柔点来,所以提前问问。”毕云涛无辜的解释,老大结婚不大办宴席,闹不成洞房,好不容易盼到四哥结婚,他已经摩拳擦掌,准备大干一场了。

宋依诺脸颊通红,窘得恨不得钻到桌子下面去。

沈存希幽幽道:“明晚我们会住在沈宅,你要敢在老爷子眼皮子底下胡来,你尽管闹。”

提到沈老爷子,毕云涛顿时像霜打的茄子焉了,“那我还是等二哥的结婚再闹。”

“那你可有得等了。”岳京端起酒杯慢悠悠地喝起来。

一顿饭吃了近三个小时,因为有了毕云涛这个逗比,饭桌上也不冷清,吃完饭已经九点多了,外面雪还在下,他们都喝了酒,各自叫了司机来接,他们明天要当伴郎,得回去换衣服,只有薄慕年留下了。

薄慕年醉得不轻,一晚上都在喝闷酒,一瓶威士忌,几乎被他一个人喝完了。韩美昕坐在他旁边,看他喝闷酒也没有阻止,等他自己灌醉自己。

沈存希明天要从沈宅出发来依苑迎亲,今晚就应该回去准备,但是他喝了酒,不想回去,就留在依苑,明天一早回去。

宋依诺安排好薄慕年和韩美昕的房间,她回到房里,就见沈存希仰躺在床上,他脱了西服,扔在地上,领带松松垮垮的挂在脖子上,领口解开三颗纽扣,露出结实的胸膛。

她弯腰捡起西服,缓缓走到床边,低头看着他,呼吸里是烈烈的酒香,她轻叹道:“没事喝这么多酒做什么?不难受么?”

沈存希突然睁开眼睛,吓了她一跳,她捂着砰砰直跳的心口,“吓我一跳,我还以为你睡着了。”

沈存希拍了拍身侧的位置,示意她过去坐,宋依诺不疑有他,走到他身边坐下,谁知他的大手忽然缠上她的腰际,用力一拉,就将她拉躺在他身侧,他迅速翻身压在她身上,醉意醺然地盯着她,温软的指腹轻轻摩挲她的脸颊,“依诺,明天我就要召告天下,你是我唯一的妻。”

宋依诺看着他的眼睛,他眼中光亮闪烁,她亦伸手捧着他的俊脸,学着他的语气道:“明天我也要召告天下,你是我的男人,任何人都不能觊觎。”

沈存希心念一动,他俯下头去,亲吻她的唇瓣,两人呼吸丝丝入扣,胶着在一起,半晌,他气息粗喘着放开她,他哑声道:“什么时候你肚子里才有我的小蝌蚪?”

宋依诺似乎被他唇上的酒气醺得也醉了,她脸颊绯红,明眸善睐地盯着他,她说:“那你得努力啊。”

“我还不够努力么?”沈存希轻笑道,他晚晚那么努力的耕耘,就是不见她肚子里有消息,大姨妈准时得让他咬牙切齿。

宋依诺咬唇,被他问得哑口无言,她转移话题,“你今晚真的不回去吗?人家说新婚前一夜在一起不吉利。”

“你让我在这里睡一会儿,酒醒了我就回。”沈存希从她身上爬下来,自觉的爬到枕头上睡好。宋依诺侧身看着他,无语的摇了摇头。

“要睡也要先把脸和脚洗了呀。”

男人没理她,不一会儿就睡着了。宋依诺爬起来,只得去浴室里接热水过来给他擦脸擦手,让他睡得舒服些。

……

翌日清晨,宋依诺被闹钟闹醒时,沈存希已经不在身边,她坐起来,伸手抓了抓头发,已经六点了,昨晚下了一晚的雪,映得窗外比平常亮堂了几分。

一会儿化妆师们就会到,她得先去洗个澡,等她们过来化妆做造型。她洗完澡出来,卧室里响起敲门声,然后韩美昕走了进来,“依诺,化妆师到楼下了。”

“好,请她们上来吧,我已经收拾好了。”宋依诺拿吹风机吹头发,她的头发长长了一些,刚刚齐肩,此时湿漉漉的披散在脑后。

韩美昕很快去而复返,化妆师们鱼贯涌了进来,迎亲队九点到达依苑,所有她们的时间还算充足。

跟着化妆师一起过来的还有三位伴娘,宋依诺的朋友很少,唯一的朋友韩美昕已经结婚,不能当她的伴娘,所以沈存希重新找了三位。

八点四十,宋依诺定妆完毕,她穿着婚纱坐在床边上,心里既幸福又忐忑。韩美昕站在她旁边,手里挽着披风,这是早上沈存希离开前交到她手里的,请她在依诺下楼前给她披上,以免她着凉。

楼下花炮声响起,房间里的伴娘们激动起来,“新郎来了,快把门锁好,别让他轻易娶到咱们的新娘。”

宋依诺的心忽然提了起来,楼下很热闹,纷乱的脚步声逐渐往楼上来,她双手搁在胸前,紧张得手心微微出了汗。

耳边喧闹,她却什么都听不见了,目光紧盯着紧闭的房门,不一会儿,房门打开,沈存希穿着一身白色礼服走进来,清俊卓雅,他的目光紧紧地锁着坐在床边的女人,心口澎湃着激烈的情绪,他终于等到她,她是他今生的挚爱。

沈存希从众人的目光里打马而过,很快来到宋依诺面前,宋依诺微仰起头望着他,她眼眶微湿,从这一刻起,他将是她生命里最重要的亲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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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p>bsp; 韩美昕心头一震,她抬头望着宋依诺,只觉得此刻的她无限凄凉,她展开双臂抱住她,柔声道:“依诺。没关系,纵使没有他们,你也长大成人了。”

韩美昕心中怜悯,虽然她自小出生贫寒,但是她的父母却是将她当成宝贝一样养大,从不曾让她受半分委屈。反观依诺的身世,她实在太可怜了。

宋依诺将下巴搁在她肩窝上,声音里带着一抹苍凉与萧瑟,“即使知道他们不要我,我还是想知道他们是谁,美昕。我是不是已经无药可救了?”

“你不要这样想,也许他们有什么苦衷。”韩美昕安慰她道。

宋依诺笑得凄凉。能有什么苦衷呢?如果她是男孩,这一切会不会就变得不一样了?这个想法盘旋在脑海里时,她自己都觉得心惊,她怎么会如此想?

院长说对方带着保镖,还叫那位中年男子首长,那是极有权势的红色家族,才会有这样的称呼。既然如此,他们就不可能连一个孩子都养不起,可他们不要她,任她流落在外,岂不是因为她无用?

宋依诺长吸了口气,还是压不住心里波涛汹涌的恨意。从未想过去恨。此刻却恨意如潮,难以纡解。过了许久,她才道:“美昕,我们回去吧,这个地方我不想再来。”

韩美昕点了点头,“好,我们回去,你明天就结婚了。不要再想这些不愉快的事情,快快乐乐的当个新嫁娘吧。”

“嗯。”宋依诺点头,韩美昕这才挽着她的胳膊向福利院走去,恍惚中,她耳边似乎响起了两道童稚的笑声,她转过身去,身后什么也没有,那声音也消失了。

宋依诺注意到她的异样,她问道:“美昕,怎么了?”

韩美昕摇了摇头。“没什么,我们走吧。”

两人走出福利院,拉开车门上车。韩美昕发动车子,盯着远处的老槐树有些出神,眼前似乎有些亮光闪过,将一幕定格成永远。

“美昕,美昕……”耳边传来由远及近的声音,韩美昕回过神来,看着宋依诺,“怎么了?”

“你在看什么?”宋依诺感觉韩美昕心神恍惚,“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要不我来开车?”

“不用,我们回家吧。”韩美昕倒车,迅速将车驶上路,后视镜里那栋教堂似的建筑越来越远,她心里有种奇怪的念头,可是怎么会呢?她有父有母,怎么会来过这里?

车子驶出一段距离,前面有车队浩浩荡荡的开过来,前后两辆奔驰,中间一辆红旗,与韩美昕的红色玛莎拉蒂擦身而过,迅速驶远。

韩美昕不经意的看了一眼,感叹道:“现在的有钱人真多,奔驰开道,中间那辆红旗,好像是军用车啊。”

宋依诺转头望去,只看到了最后那辆黑色奔驰,她也没有多想,她收回目光,对韩美昕道:“美昕,今天我们来孤儿院的事,你暂时不要对任何人讲。”

“哦,你放心吧,你的事我不会对任何人讲。”韩美昕保证道。低双找弟。

宋依诺闭上眼睛,过了一会儿,她从包里拿出那枚金锁片,怔怔盯着出神。韩美昕偶尔看她一眼,心里止不住叹息一声,依诺的命运真是多舛啊!

……

拘留所内,一名警官走进连默所关押的房间里,他道:“连先生,煤矿前任矿主已经抓到,他承认把有风险的煤矿卖给你,你的嫌疑已经洗清了,你可以走了。”

连默坐在地铺上,他站起来,笑盈盈道:“警官辛苦了。”

“走吧,你的管家在外面等你。”警官脸上有着凛然不可侵犯的神色,等连默走出去后,他拉着铁门“哐啷”一声锁上,那声音犹为惊心动魄。

前行的连默忽然顿住脚步,他回过头来看着那道铁门,神色诡谲,然后他头也不回的大步离开。

连默走出拘留所,一位年逾半百的老者等候在外面,他腕间搭着一件深蓝大衣,见他走出来,他快步迎上去,将大衣递给他,“穿上吧,外面冷!”

连默接过大衣抖开穿在身上,大步走出去,老者连忙跟上,来到座驾旁,老者拉开后门,等连默坐上去,他才关上车门,迅速绕过车门,小跑着来到驾驶室,拉开门上车,然后发动车子。

车子驶出去,一直未曾吭声的连默突然道:“白叔,已经安排好了吗?”

“是,少爷,已经按照你吩咐的安排好了,小姐那边也会配合你。”白叔是连家的仆人,一生忠于连家,哪怕连默要做如此冒险的事,他还是一声不吭的尽力帮他安排好。

“万无一失?”连默偏头看着窗外迅速倒退的街景,眉目冷沉阴郁。

“万无一失。”白叔答道。

连默闭上眼睛,不再说话。白叔抬头透过后视镜看了他一眼,总感觉眼前的少爷越发难以琢磨,老爷子的仇恨压在他肩上,只怕太过沉重了。

过了许久,连默才睁开眼睛,一双漆黑的眸里精光湛湛,这一次,他要杀沈存希一个措手不及。常言道,诛佛诛心,对付敌人,就要从他最在意的东西下手,而沈存希最在意的便是——宋依诺!

连默走出拘留所半个小时后,沈存希得到消息,他望着站在办公桌对面的朱卫,眯起双眸道:“他出狱了?”

“是,半个小时前,连家的管家去接的。”朱卫道。

沈存希按了按眉心,连氏如今只剩下空壳子,股东是不会让连默回去,他说:“不用管他了,没了连氏,他也掀不起多大的风浪。”

“可是……沈总,一个人一旦失去了所有,他会比疯子更可怕,我们要不要加强防备?”朱卫建议道。

沈存希略微皱眉,他思虑了一下,道:“加派人手守在依苑附近,切莫让他接近依诺,还有派人监视他的一举一动,有反常举动立即向我报告,这两天我腾不出手去对付他,一切等婚礼结束再说。”

“是,沈总,我这就吩咐人去办。”朱卫点了点头,转身出去了。

沈存希从椅子上站起来,他走到落地窗前,窗外飘着鹅毛大雪,覆盖在高楼大厦上,像披着一身银装,今年入冬早,冷得也早,近几日积雪不化,又连日下雪,道路两侧的人行道上都积着厚厚的积雪。

瑞雪兆丰年,可他却觉得今年的雪下得有些诡异。

他从西装口袋里掏出一盒烟,抖出一根含在唇上,打火点燃,轻烟袅袅,他的心莫名添了烦躁,一根烟抽完,他转身走到桌边,将烟摁进水晶烟灰缸里,青烟腾起,星火扑灭,他拿起搁在桌上的车钥匙,取下落地衣架上的大衣,快步走出去。

韩美昕送宋依诺回了依苑,依苑亦是张灯结彩,大门上与落地窗玻璃上都贴着喜庆的双喜,从花园到别墅那段路,甚至搭了圆形拱门,紫色的装饰唯美浪漫,在一片银妆素裹里,更显得喜庆。

看到这些装饰,宋依诺才终于有了种即将步入婚礼殿堂的真实感受。

别墅里焕然一新,兰姨早已经等在那里,见她回去,欢喜得紧。宋依诺郁郁寡欢的心情被她的热情驱散了不少,倒没有之前那样沉重了。

韩美昕跟着走进去,兰姨看着她,笑道:“这位是韩美昕小姐吧,长得好俊俏,我常常听夫人提起你。”

“兰姨,你好。”韩美昕落落大方的向兰姨打招呼,兰姨高兴得不得了,她说:“韩小姐,快请坐,瞧我们太高兴了,招待不周,还请韩小姐见谅。”

宋依诺站在旁边,听兰姨一口一个韩小姐,她笑着纠正道:“兰姨,她不是韩小姐,现在应该叫她薄太太了。”

“对对对,是薄太太,来人,把点心端上来。”兰姨笑道,家里好久没这么热闹了,她高兴得不得了。

韩美昕听宋依诺取笑自己,她斜眼瞪她,宋依诺吭哧吭哧的笑起来,“走,我们去那边坐。”

回到依苑,宋依诺要开朗了许多,这里才是她真正的家,能让她无拘无束的地方。沈宅就是一座囚牢,时刻都让她喘不过气来。

两人在沙发上坐下,佣人端来茶点,不再打扰她们聊天。明天就是婚礼,今晚是不能免俗的告别单身。但是宋依诺的朋友很少,娘家人……她也不知道谁是她的娘家人。

宋家,因为宋子矜的事,他们现在已经形同陌路,而董仪璇似乎也不谅解她的隐瞒,现在能陪在她身边,送她出嫁的只有美昕了。

“美昕,你还没有告诉韩爸爸韩妈妈,你和薄慕年结婚的事情吗?”

“嗯,我想再等等。”提起薄慕年,韩美昕脸上的笑容落下去,她今天不去上班,也是因为和薄慕年闹情绪,那个深不见底的男人,她总是看不透他。

“等什么?”

“我也不知道,总觉得我和他的关系不安定,也不到时候告诉我爸妈。”韩美昕拿起一块茶花饼吃起来,一边吃一边赞道:“好吃,依诺,你也吃一块。”

宋依诺感觉到她在转移话题,前几天晚上他们去觐海台私人会所吃饭,她感觉得到美昕和薄慕年之间出了问题,只是她自顾不暇了,也顾不上她。

她拿了一块茶花饼,刚咬了一口,不知道是不是奶酪的味道太重,还是别的原因,她只觉得胃里翻搅起来,她连忙放下茶花饼,朝洗手间跑去。

韩美昕急得站起来跟过去,宋依诺刚跑进洗手间,胃里已经平复下来,她轻拍了拍胸口,耳边传来韩美昕焦急的声音,“依诺,你怎么了?”

“可能是凉了胃,我没事。”宋依诺从洗手间出来,再也没动那块茶花饼。

“要不要叫医生来看看,你明天还要举行婚礼,可不能受凉。”韩美昕关切道。

“不用了,不是什么大问题,喝杯热水就没事了。”宋依诺摇了摇头,并没有放在心上。两人又说了会话,外面雪下得越发大了,韩美昕蜷缩在沙发上,看着外面的鹅毛大雪,她一脸向往道:“这样的天气最适合吃羊肉火锅了,依诺,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去吃羊肉火锅的情形吗?”

“嗯,当时我们很穷,付了房租后,生活很拮据,那天我们像是犯了馋瘾,很想去吃羊肉火锅,然后我们就去了,点了两份羊肉,十分白菜,结果吃完回来直冒口水。”说起窘迫的往事,两人都不觉得丢人,反而津津乐道,这样的日子,已经一去不复返了。

“是啊,害我咽了一晚的口水,要是现在能吃顿羊肉火锅,告别我们的单身多好啊。”韩美昕感叹道。

“那还不简单,我们现在就去买。”宋依诺说风就是雨,立即站起来,拉着韩美昕向别墅外走去。别墅附近有生鲜超市,一应俱全,两人买好羊肉与蔬菜,冒着大雪纷飞,往家里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