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133 如果她不是宋依诺,她是谁?

宋依诺在医院里练习了很久用拐杖,从一开始的频频跌倒,到后面的娴熟,她一直没告诉沈存希,其实是想给他一个惊喜。

她走出门外,看向紧跟在身边的沈存希,她笑道:“我是不是走得很好?”

“嗯,非常棒!”尽管沈存希心里有些失落,但是他还是没有吝啬赞美她。她的倔强她的勇敢她的独立,是他欣赏的优点,即便她不再依靠他,他也不想抹杀她的努力。

就好像老鹰等待幼鹰长到一定时候,就不会再捕捉食物给它,而是让它自己学会飞翔,学会去觅食。

依诺从小到大的经历,就注定了她不会依赖别人,所以他爱她,应该帮助她成为一只展翅高飞的鹰,与他一起翱翔在无尽的天地间。

宋依诺得到他的肯定,她顿时灿烂的笑开,这些天来的辛苦总算没有白费。来到楼梯前,沈存希到底没有让她自己走下去,这太危险了。

他拿走她的拐杖,交给跟在他们身后的佣人,然后拦腰将她抱起,大步下楼。

将宋依诺放到餐厅的餐椅上,餐桌上摆满了色香味俱全的佳肴,有中式有西式还有日本的寿司与芥茉三文鱼。宋依诺不得不承认,连清雨露的这一手,已经将她秒到十万八千里外了。

连清雨将最后一道汤端上来,她忙得颊边满是汗水,她温柔大方道:“宋小姐,尝尝我的手艺,存希说我的手艺不错哦,谁娶了我就有口福了。”

沈存希抬头望着她,说:“清雨,辛苦你了。依诺,尝尝吧,清雨听说你要出院了,专门给你做的。”

“辛苦了,连小姐。”纵使宋依诺心里对连清雨有再多的不满,此刻也得忍下来,否则连清雨忙了一早上,她要是不给面子的话,沈存希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会觉得她小家子气,这样一来,就会让连清雨得逞。她才不会做这种损人不利己的事。

她拿起筷子吃起来,咕噜肉松脆清甜,似乎将她麻木的胃蕾给唤醒了,她本来是抱着尝一尝的态度,最后却吃得停不下来。不管了,节操什么的,等她填饱了肚子再捡起来也不迟。

“连小姐的手艺确实不错,存希,你尝尝咕噜肉。”宋依诺用自己吃过的筷子,直接夹了咕噜肉喂到沈存希唇边,沈存希张嘴含下,嚼了两下,他说:“有点甜。”

沈存希不喜欢吃甜食,宋依诺知道,她顿时笑开,“我觉得很好啊。”

连清雨坐在他们对面,看着他们俩旁若无人的亲密,她恨得咬牙切齿。沈存希有洁癖,不吃别人吃过的东西。但是他居然会吃宋依诺的筷子,这让她感到特别的震惊与无所适从。

宋依诺抬头看着对面神情僵硬的连清雨,她说:“连小姐,你也吃呀,味道真的不错哦。”

连清雨恨不得将一桌美食佳肴给挥到地上去,从宋依诺住进依苑开始,她就没在她身上讨到便宜。不行,她必须要忍耐,否则她怎么将宋依诺踢出局去?

连清雨咬碎了牙齿,才将这股不甘心咽下去,她说:“合宋小姐口味就好。”

“连小姐的厨艺堪比盛世豪庭酒店的大厨,甚至更胜一筹。”宋依诺继续吃起来,完全没有被情敌秀厨艺给膈应到。

“那你就多吃点。”连清雨道。

“那是自然的,存希,快吃,下次要吃到连小姐做的饭,恐怕就难了。”宋依诺惋惜道。

沈存希看她真的喜欢吃,他就顺口接道:“下次你还想吃,就让清雨给你做,哪有什么难的?”

“真的吗?那太不好意思了,连小姐毕竟是客啊,让客人下厨,不太好。”宋依诺觉得她刚才那番话假得连自己都想吐了,看来白莲花的无辜不是人人都能装的,她就胜任不了。

连清雨气得吐血,这两人一唱一合的,敢情真的把她当成酒店大厨使了?可是在沈存希面前,她又不能表现出不悦,还得装作高兴的样子,“宋小姐喜欢我做的菜,是我的荣幸。再说我把存希当成亲哥哥一样,在我心里已经把你们当成了我的亲人,如果你们把我当客人看待,我才会真的伤心。”

沈存希望着连清雨,她眼里一闪而逝的黯然让他多了几分心疼,他不知道她当年做了什么,让连家老爷子赶出家门,也许他是时候该去找连老爷子谈谈。

“既然你这么说,那我就不客气了。”宋依诺从善如流,一点也不客气。她想在沈存希面前挣表现,她成全她。

连清雨搁在膝盖上的手紧握成拳,只有这一次,她任她欺负,以后她绝对会十倍百倍的还给她。

宋依诺望着连清雨,看到她眼里掠过一抹怨恨,她挑了挑眉,真想问她这样做人累不累?明明不高兴还得忍着,就不怕憋出内伤么?

其实她也一样,明明不喜欢连清雨,却还要一直容忍她,谁让她对沈存希有救命之恩呢?

吃完饭,沈存希被一通电话召回了公司,宋依诺觉得别墅里有点闷,她拿起拐杖,往别墅外走去。兰姨在后院搭了鸡棚,鸡棚旁边搭了一个精致的鸭棚,那只小黄鸭……不,现在应该叫大黄鸭了,正在鸭棚里走来走去,黄色的绒毛逐渐长出杂色,再过不久,就会变成一只普通的鸭子。

宋依诺站在鸭棚边,拿起谷子往鸭棚里撒,她看着它失了活力的样子,有些同病相怜,她感慨道:“大黄鸭,我们回家了,可是却好像更没有自由了。”

她被这栋大宅子锁住,而它被这精致的鸭棚锁住,都没有自由了。

她在楼下站了一会儿,转身回别墅。连清雨换了精致的服装从楼上下来,没有沈存希,她连装都不愿意装,轻哼一声,从宋依诺身旁走过。

宋依诺看见她换鞋出门,她心里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明明两看两相厌,为什么偏偏要住一起?她要是有点魄力,就该和沈存希坦白,这别墅里,有她没连清雨,有连清雨没她。

回到楼上,宋依诺仰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上的吊灯发呆。她忽然想起什么,连忙坐起来,拿起内线给兰姨打电话,“兰姨,我在金域蓝湾的行李是谁去收拾的,送回依苑又是谁整理的?”

“是我,宋小姐,怎么了?”兰姨问道。

“你记不记得一个很旧的老式首饰盒,就是四五十年代用的那种,你记得放在哪里了吗?”宋依诺急忙问道。

兰姨听她声音着急,她说:“我记得当时收拾行李时看见过,但是一时想不起来放在哪里了,这样吧,我上来帮你找找看。”

“好,麻烦你了,兰姨。”宋依诺挂了电话,她想起外婆托梦,还有宋振业的话,心止不住往下沉。如果只是外婆托梦,她会认为自己伤重出现了幻觉,但是宋振业却说得很清楚,她和他没有血缘关系。

如果和外婆一起离开的那个小女孩就是囡囡,那么她是谁?

兰姨很快上来了,她在房间里找了一圈,纳闷道:“我记得我好像放在更衣室里,我去更衣室里找找。”

宋依诺跟着她进了更衣室,看她将每个抽屉拉开找了一遍,都没有找到,宋依诺越来越心急,“兰姨,你仔细想想放哪里了。”

“宋小姐,你别急,我记得我带回来了的,你让我好好想想。”兰姨用力想用力想,她忽然道:“有了,我想起来了。”

兰姨去找来了梯子,爬到最上面,她打开一个橱物柜,里面放着棉被,她伸手进去摸了摸,然后摸出一个首饰盒来,她拿下来递给宋依诺,她说:“先生让我去帮你收拾行李时,我发现了这个,我看着这首饰盒年代有些久远,对你应该具有很大的意义,就没有乱放,我没有打开过,你看看里面的东西有没有少。”

宋依诺接过去,她连忙打开首饰盒,首饰盒里放着几张照片,有一张是外婆、她和一个小女孩的合照,但是因为首饰盒长期放在阴暗潮湿的地方,所以那个小女孩的相貌已经模糊不清,只看得到她们穿着同一款裙子。

而她们身后,好像是教堂一样的地方,挂在门前的牌匾字迹也模糊不清了。

这张照片有什么意义,为什么外婆会留着,照片里的另一个女孩就是囡囡吗?另一张照片上,董仪璇抱着一个小女婴,对着镜头温婉的笑着。

还有一张照片,是外婆抱着一个大概一岁左右的小女婴,小女婴眉开眼笑,眼睛弯弯的,但不是丹凤眼。

宋依诺当时拿到照片时,并没有刻意去对比照片里的小女孩是不是同一个人。但是现在,当她仔细对比这些照片后,她才发现,董仪璇抱着的小女婴和外婆抱着的小女婴都是浓眉大眼,而后来这张照片,外婆怀里的她,已经变成了一双狭长的丹凤眼。

她眼前一黑,如果说刚生下来的孩子五官还没长开,但是后来外婆怀里的小女婴已经有一岁了,那么五官已经定开型了,大眼与丹凤眼的区别很大,那时候也没有ps,不可能把孩子的大眼ps成丹凤眼。

那么只有一个解释,后来这张照片里的小女孩,已经不是那个小女婴,而她,不是董仪璇的孩子!因为太过震惊,她甚至没有发现,同心结琉璃穗子已经不见了。

“宋小姐,你没事吧?”兰姨站在她旁边,看她整个人都摇摇欲坠,她担心极了。

宋依诺这才意识到兰姨还在旁边,她摇了摇头,勉强镇定下来,“兰姨,我没事,你出去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兰姨再三确定她没事,她才转身出去了,走到衣帽间门边,她转过头来,说:“宋小姐,你若有事就叫我,我就在楼下。”

“谢谢兰姨,我没事。”宋依诺目送兰姨离去,她再也站立不住,滑坐在地上。耳边似有响雷轰隆隆滚过,她片刻无法安宁。

不行,她要回老家一趟,她必须亲自去确认一件事,如果她不是宋依诺,她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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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p>bsp; 住院部花园里,午时的阳光很充沛,董仪璇推着宋依诺来到喷泉旁边,水雾晶莹剔透,形成小小的彩虹横跨在喷泉池上空。

宋依诺还在回忆昨晚的梦。与董仪璇刚才说的话,她心里越来越不安,总有一种感觉,眼前这一切都不是真实的。

斜对方。宋夫人推着宋子矜走过来,母女俩远远瞧着她们,同时哼了一声,都是极端的不屑。宋依诺回过神来,与董仪璇一齐望过去,董仪璇眼里掠过一抹冷蔑,随即推着宋依诺要走。

“哟,仪璇,怎么看见我就要走啊?”宋夫人看着董仪璇,二十五年前,她不及她的貌美如花,二十五年后。她不及她的高雅贵气,在这个女人面前,她似乎永远输她一筹。

宋氏原本可以接受她的资助。然后不用宣布破产,但是为了维护她的尊严,她力阻宋振业接受她的资助,她绝对不会给他们一个藕断丝连的机会。

董仪璇动作一顿,她没有怕过谁,更不会怕她,她停下来,看向她们,她轻笑道:“看见疯狗挡了道,自然是要绕行的,以免被它咬一口,那多不划算?”

宋夫人的脸一阵青一阵白,她瞪着董仪璇。讥嘲道:“仪璇,你一点也没变,永远都是这么盛气凌人。你知道你输在哪里吗?”

宋夫人从来不觉得她的行为是不对的,她抢了闺蜜的老公,一手设计了他们离婚,但是她没有愧疚感,因为她认为,她可以给宋振业更美好的幸福。

因此。她说这番话时,也不会避忌两个孩子在场,也是因为这样,宋子矜才把宋夫的习性遗传了个十成十。所谓近朱才赤,近墨者黑,便是如此。

董仪璇抿着唇不说话,双手捏紧轮椅扶手,不想让依诺听到她们的争吵,她说:“依诺,抱歉,今天不能让你愉快的晒晒太阳了。”

宋依诺抬头望着母亲,哪怕现在已经是女强人,面对过往时,依然做不到释怀。她脸上的神情介于一种骄傲与寂廖,让人心里感到难受。

宋依诺摇了摇头,伸手搭在董仪璇手背上,她说:“妈妈,我们回去吧。”

“好。”董仪璇推着宋依诺就要离开,可是宋夫人没有放过她,她冷笑道:“仪璇,你不敢面对自己的失败,我告诉你,男人要的是会撒娇会装弱的女人,而你只会让振业感到挫败,因为你的内心太强大,强大到并不需要他。你们的婚姻,不是我介入才离的,而是你们本来就已经貌合神离。”

董仪璇咬紧牙关,她离开,并不是示弱,而是要给依诺做一个好榜样,哪怕婚姻失败,也要骄傲的离开。

宋依诺气得要命,她无法理解宋夫人的逻辑,她凭什么还能这样趾高气昂,她刚回头,就听董仪璇道:“依诺,不要回头,有些人,自有老天会收拾她。”

“妈妈,您不委屈吗?”宋依诺心里感到憋屈。

“已经委屈了20几年了,又何必在乎眼前这点委屈?”董仪璇抬头,前行的步伐突然停下来,宋依诺顺着她的目光望去,就看到站在花园入口的宋振业。

与几个月前的颓废相比,此刻的他容光焕发。她回桐城后,听说他去了唐佑南新开的家装公司任职,看样子已经有所成就了。

宋振业目不转睛地望着她们,刚才他一直站在这里,听她们的对话,他很想听到董仪璇反击,哪怕是为了他反击一句,他这些年的不甘也就释怀了。

但是她什么都没有说,甚至与珊珊斗嘴的兴致都没有,似乎他这个人对她而言,已经什么都不是了。

他缓缓走到她们母女面前,他说:“仪璇,你和依诺相认了,真好。”

董仪璇看着面前这个男人,岁月在他身上刻下了痕迹,他已不复当年的年轻俊美,她微笑道:“是啊,这些年谢谢你照顾依诺,也谢谢你们对她不好,才让她长成让我骄傲的模样。”

宋振业听不出来她这句话是感谢多一点,还是讽刺多一点。他不由得皱了皱眉头,垂眸看着依诺,母女俩站在一起,他才发现她们五官上并不相像,“仪璇,我曾经用心疼爱过她,但是她不是我的女儿。”

闻言,董仪璇目光凌厉地盯着宋振业,她轻嘲道:“到了这个时候,当着孩子的面,你还要侮辱我的清白吗?在和你离婚前,我只有你一个男人。”

宋依诺耳边轰隆隆作响,宋振业说她不是他的女儿,董仪璇说她只有宋振业一个男人,那么她是谁的孩子?

“也许吧,那离婚后呢?”宋振业淡淡道。

董仪璇瞳孔倏地紧缩,眼里一片死灰,她凄凉的笑了笑,“是我太高估你了,宋振业,既然如此,我们没什么好说的。”

说罢,她推着宋依诺进了住院部,宋振业看着她倔强且高傲的背影,为什么他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他转过身来,看着喷泉池旁边的妻女,他缓缓走过去,扬手一耳光甩在了宋夫人脸上。

宋夫人猝不及防的挨了一耳光,她被打懵了,宋子矜也懵了,双双盯着宋振业,这是宋振业第一次对宋夫人动手,他说:“还不嫌丢人现眼么?”

宋夫人捂着高高肿起的脸颊,她难以置信地瞪着宋振业,失声道:“宋振业,你居然为了那个贱人打我,你忘记你和我许下的承诺了吗,你怎么能这么对我?”

宋振业切齿道:“珊珊,如果你有仪璇一半的识大体,宋氏不会破产,这么多年我一直纵容着你,让你性子骄横,无法无天。甚至于让你把你身上那些小家子气全交给子矜,可是你看看子矜现在,被你祸害成什么样子了,难道你不该反省一下自己吗?”

“爸,妈妈做错什么了?她为这个家尽心尽力,还带大您前妻和别人生的野种,论肚量论识大体,比董仪璇好了千万倍,您为什么要打妈妈?”宋子矜气愤的瞪着宋振业。

“你给我闭嘴,就是因为有你妈,你才会变成今天这个样子。”宋振业气得眼前发黑,胸膛上下起伏着,他一直任由她胡闹,任由她在那两叔侄中间徘徊,她以为她能将他们叔侄玩弄于股掌之间,却不知道,她才是被他们玩弄的对象。

“我这个样子怎么了,我这个样子比那个野种好太多了,只不过她运气比我好点,能勾得男人为她神魂颠倒。”宋子矜愤怒道。

宋振业扶着额头,他说:“就你这蠢样,难怪被沈氏叔侄耍得团团转。”

“宋振业,有你这样骂自己的女儿的?”宋夫人听不下去了,厉声喝道。

宋振业看着这母女俩如出一辙的表情,他无奈的摇头,也许从一开始他就错了,他太过纵容她们母女了。他什么也没说,转身离去。

宋夫人看着他的背影,气得直跺脚,大叫:“宋振业,你敢走!”

宋振业脚步未停的快步离开。

……

楼上病房里,董仪璇扶着宋依诺躺到床上,宋依诺担忧地望着她,“妈妈,您还好吗?”

董仪璇在病床边坐下,她伸手轻抚着她的面颊,轻轻摇了摇头,“依诺,在美国,他们非常歧视亚洲人,尤其是中国人。那时候我英语不精,还有很重的口音,他们说话速度非常快,我听不懂,经常受他们欺负。然后我发誓,我一定要精通英语,于是我拼命学英语。当我用英语漂亮的回击他们后,他们都震惊了,因为我蹩脚的英语,竟在短短时间里有了很大的提升。”

宋依诺似乎明白了董仪璇想要表达什么了,她问道:“后来呢?”

“后来他们再也不用英语欺负我了,依诺,妈妈告诉你这些,是想说一个环境能够让人成长,也能够把一个人毁灭。遇到挫折,能够越挫越勇的人,才能走向人生的巅峰,反之,就会像刘珊和宋子矜那样,在嫉妒与怨恨里腐蚀。你之前就做得很好,我希望你以后的人生,不要放在怨恨上,而是不断的提升自己,那么终有一天,你会发光发热,让世人都为此震惊。”

董仪璇走后,宋依诺一直在琢磨她说的话,她想,如果她从小和董仪璇生活在一起,那么她一定会比现在更优秀。不过,现在也还来得及。

宋依诺住了半个月院,在医院里待得发霉的她,终于得到医生的批准,她可以出院了。她头上的伤已经慢慢愈合,当时缝伤口时,将那边的头发剔了一些,她照镜子的时候,看到自己丑得快哭了的发型,很不开心。

剔了那么大一片头发,要什么时候才能长得和现在一样长?

沈存希瞧她闷闷不乐的样子,打趣道:“你现在的发型很漂亮,而且与众不同,你看没有人的发型与你一样,走出去也不怕撞发型。”

宋依诺瘪着嘴,不满的望着他,“沈存希,你是花果山的孙悟空派来搞笑的吗?”

“好啊,居然敢暗骂我是猴子。”沈存希听出她的言下之意,他伸手去挠她的痒,她吓得尖叫着往床后面躲去,奈何腿上的石膏还没拆,影响了她的敏捷,分分钟就沦陷了,被沈存希按在床上。

她大笑起来,感觉他的手无处不在,她笑得喘不过气来,不停求饶,“大王,饶命啊,我知道错了……”

沈存希闻言气乐了,这丫头真是越来越调皮了,他今天不收拾得她哭爹喊娘,他就不姓沈!这么想着,他直往她敏感的痒点挠去。

宋依诺在他身下不停扭动,她捉住他一只手,他另一只又挠向另一边,痒得她不停大笑,“哈哈…哈哈哈…,好痒,饶命…哈哈哈……”

沈存希本来是挠她的痒,但是渐渐的,画风就变了,她在他身下挣扎扭动,不知不觉,竟挑起了他的欲念。他双手撑在她腰身两侧,目光深炯地盯着她。

她的脸颊红彤彤的,眼角因为刚才激烈的大笑而沁出泪光,显得楚楚动人。他心念一动,凤眸里欲念越来越深沉,他单手撑在她身侧,以免自己的重量压到她,另一手轻抚她动人的俏脸,他嗓音暗哑,“诺诺,给我生一群小猴子吧。”

宋依诺眼眸倏地瞪大,唇边的笑意渐渐隐去,她定定地看着他,“你是认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