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商:“……买完就回来。”
说完她头也不回的跑了出来。
太阳已经出现,早上的太阳明亮却不刺眼。
江商遮住眼眉,突然一阵心酸。
她是不是错了?
可是已经到这一步了,岂能前功尽弃。
江商嗓音干涩,“肥猫,这次你给我尽全力,要是拖不了两天,我回去就让帝君帮你买衣服!”
黑猫:“???”
哪有猫穿衣服的?
中域,沂水域。
兜兜转转,江商又回来了。
江商披着蓑衣,戴着斗笠,化为垂钓者。
此时已是深秋,沂水是条大水,水急浪高,很少有人在沂水上泛舟。
若有雅趣,往往会在比较平缓的河段,或者支流泛舟。
天色渐暗,水面倒印着月亮。
潺潺月光,粼粼波光,一时竟分不清水月。
小舟狭小,江商坐在一头,吊杆只有一条线。
秋叶萧瑟,凉风刺骨。
黑猫蹲在她头顶,看着月亮叹息,“不知道主子躺在冥河冷不冷。”
江商随口搭话,“冥河?”
黑猫声音有些萧索,“是啊。”
“我每次都喊不醒她,”它道,“她说她累,让我不要吵她。”
江商:“……”
“她没死。”仿佛知道江商的意思一般,黑猫道,“主子只是活累了,想躺一躺。”
江商:“……”
活累了?
不等于死吗?
黑猫好像突然与她心有灵犀,“你懂什么?”
过了一会,黑猫鼻子动了动,“你有没有闻到什么香气?”
江商面无表情的看着水上的流月,“闻到了。”
黑猫也发现了问题,它转过头道,“好像是我们船上的。”
“噫,她在船尾烤鱼哎。”
说完,黑猫毫无气节的跳下江商的头顶,几个跳跃就到了船尾,摇着尾巴等烤鱼。
江商:“……”
她站起身,丢掉了鱼竿蓑衣斗笠。
明天傍晚就好了,再拖一拖,拖一拖就没事了。
见她钻船舱过来,黑猫下意识竖着尾巴道,“别过来,船会翘的!”
“翘你个头!”
钻出船舱,江商看见女子悠然的背影。
她慢条斯理的给鱼刷酱,而后翻转。
黑猫蹲在她旁边,眼巴巴的看着。
江商深吸了口气,一咬牙坐到了她对面。
女子专注的烤着鱼,没理她。
江商缓缓的舒缓了呼吸,安静的看着她。
月光倾泻,世界一时间很安静。
只留下潺潺的流水声,吱呀的火苗声,还有两人浅浅的呼吸声。
女子突然开口道,“豆浆呢?”
江商被她问的一滞,刚平缓下来的呼吸又急了。
见女子没看向自己,江商这才缓下来,“没买完呢。”
女子嘴角微勾,而后继续给鱼翻面。
过了一会,鱼烤好了。
火堆被丢进了水里,船依旧完好无损。
江商看见女子拿出三个玉盘,把烤鱼铺进去。
她手腕纤细,正熟练的给鱼刷酱,姿势十分纯熟。
江商下意识道,“我来吧。”
女子:“不行,你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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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她把刷完的鱼给了边上流口水的猫。
又开始刷第二个。
不知道带着什么心情,江商接过玉盘。
烤鱼喷香,比她吃过的所有东西都香。
看了好一会,江商才缓缓吃了起来。
没一会,江商吃完,习惯性把玉盘带着鱼骨丢进水里。
女子却是眉头一竖,伸手一招,玉盘从水里飞了出来。
她瞪向江商,“不要钱是不是?”
江商:“……”
黑猫悄咪咪的把玉盘从水里捞了出来,乖巧的递给她。
酒足饭饱,两人并排排靠在船舷上,看着月光走神。
完全不考虑船会不会翻的问题。
黑猫慢条斯理的蹲在船舱上方,舔毛。
见女子没有开口的意思,江商也不开口。
敌不动,我不动。
就当不知道不认识,先拖着再说。
过了一会,女子好像坐累了,她理所当然的钻进船舱,占领了船里唯一一张床。
江商不甘心,也钻了进去,“这是我的床。”
“现在是我的。”女子脱下外面那身黑衣,搭在肚子上,理直气壮的道。
过了一会,江商试探着问道,“要不,挤挤?”
女子没说话,而是往里靠了靠。
江商露出了久违的笑颜,麻利的爬了上去。
【相与枕藉乎舟中,不知东方之既白。】
翌日。
天明风高。
江商泊好船,颇有些珍惜的布置了几个结界。
晨星帝君给她戒指里,准备了好多张草席,但是小船只有一只。
丢了就没了。
女子抱着手,懒洋洋的靠在一边看着她停。
江商带着她到处转悠,没过一会儿,她便不想动了。
她懒洋洋的往路边馄饨摊上一坐,“累死了,不走了,我不走了。”
江商拉着她的手,发现她就跟粘在椅子上一样,怎么都拉不动。
“……”
想了想,江商也坐了下来,“老板,来两碗馄饨。”
……
“她们吃几碗了?”老板娘两眼发直的问道。
老板下馄饨的手在发抖,也两眼发直,但是赚钱的心使她抖着手也要继续下馄饨。
“不知道。”她喃喃自语,说完麻木的舀了勺盐,一抖,二抖,三抖……
老板娘一脸麻木,“我感觉我一直在给她俩端馄饨。”
“从天明吃到日落,我第一次见这么能吃的人!”
江商听见了她们的话,颇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她道,“老板,结账!”
“一共八百铜,两人一银六百铜。”
江商丢了个金币,“不用找了。”
老板娘露出了极度温柔的微笑,“下次记得还来啊!”
拉了拉祭酒,没拉动。
江商回头。
就见女子懒懒的坐在原地,手抚着平坦的小腹,两眼发直道,“撑死我了,我走不动了。”
江商想笑,却又不好意思。
她想了想,试探着道,“那你在这里等我,我去买杯豆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