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发誓,我绝不会给有家室的男人端茶倒水,更别说什么撒娇,还嘘寒问暖了。”
不知廉耻,还想借此挤兑自己,张芯元又气又急,指着荷塘边那只刚刚爬上岸的小龟道:“我若是违背今日誓言,那就让我变成那大王八。”
云筝心里啧了一声。
噎,来这么狠呢。
这话可是你自己非要说的,我可没逼你。
既然你要往别人身上扔泥,那就别怪别人往你身上泼粪了。
“行,大家都听清楚了吧。”云筝特意鼓了两下掌,也算是还了张芯元刚才那句恭喜。
“张小姐说了,若张小姐以后对他父亲端茶倒水,嘘寒问暖,是要变成王八的。”
众人张了张嘴。
不对吧,方才说的不是有家室的男人嘛,怎么还扯上侯爷了。
可侯爷……
等等!
一群人这才反应过来,脸上表情甚是古怪……
侯爷,不也是有家室的男人吗?
那按她云家二小姐的意思,刚才说的那番话,不就是说给她父亲的。
给父亲端茶倒水,嘘寒问暖,这谁还不会做呢?
来这的人有侯爷的下属平级,却也有比他官职高的官员亲眷。
听云筝这么一说,全都放肆大笑起来。
这个四姑娘,可真是被人家耍得团团转。
“你,你……”张芯元咬着牙,气得吐沫星子都飞�来,全然不顾大家闺秀的形象了。
“你是故意的!”她大叫了一声。
云筝一点也没有抵赖的意思,镇定道:
“四姑娘就不是故意的了?我方才话还没说完,你就大叫起来,你可知别人听见了会如何看我,这事传�去,家里人又会如何待我?”
都说女子名声重如天,这事放到现代都要被骂,更别说制度严苛的古代了。
一个大家闺秀,明媒正娶不要,非要给人做小妾,可是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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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芯元自持高贵,想如何傲气云筝都不会管,可这事,她触底线了。
给别人施加恶意时,就该想想清楚,自己会落得个什么下场。
张芯元被一圈人盯着,从未有过如此窘迫之态。
她杏眼瞪得圆鼓鼓的,就差扑上去和云筝打一架了。
气氛顿时诡异起来,有笑的闹的,讥的讽的,也有气的恨的。
但显然,最怪异的,是祝铭旁边,那个拿着半块碎瓷片的少年。
那人把脸扭向一边,垂着眼,完全不看前方,倒像是跟谁置气一般。
祝铭颇有兴致的多看了眼。
这人他自然记得,那是云筝奋不顾身跳进河里,冒死救来的人。
他看人并不避讳,以殷白岐的敏锐,很快便感觉到了那道目光。
少年捏紧了那块碎瓷片。
从刚才起,那东西可是经历了好一番跌宕起伏。
好在最后,他终是安下心来。
只是……
殷白岐看着手心那几道被瓷片狠狠刺进去的口子。
疼吗?
他好像没什么感觉。
稍许,少年毫不在意般,将那早已碎成几块的瓷片,连同一点残血,随意扔在了地上。
落地时,一点点红被弹了起来。
祝铭的一身白衣,立刻染了点可怖的猩红。
翩翩公子轻轻挑了下眉。
却见那少年毫无顾忌的,蓦地抬起眼,嘲他笑了笑。
那笑容颇为诡异,又不甚明显。
祝铭脸色终于有了些许变化。
只是还没来得及细看,就被前方一声大喝打断。
“阿姊!”
云逸风一身金光的走过来,想不耀眼都难。
“阿姊这是作何?”
他浑身都透着紧张,看了眼旁边眼圈有些发红的张芯元,不悦道:“阿姊都不会让着妹妹吗?”
听到终于有人肯为自己说话,张芯元愣了一下,眼里亮了亮,忽然哇一声哭了�来。
“我,我没说什么,我不是故意的……”
一句话说的断断续续,倒像没了气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