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就这样,在走向权力之巅的路上彻底黑化了。
知道毁容对他而言意味着什么,云筝自然不可能让他冒一点点险。
她现在后怕的要命,要早知他是这么个脾气,她早上必然会同他解释得清清楚楚。
想了想,云筝还是道:“之前也没骗你,你那天落水后,在水里一动也不动,我才下水救了你。”
殷白岐眼神顿时凌厉起来,“你说什么?”
云筝叹了口气,她就知道这种事实说出来也没人信,只好无奈道:“真的就是动不了,你那时好像中了邪一样,连身上都是硬邦邦的啊。”
这事不好再往下说,云筝直觉这应该是他给自己用药后的副作用,多说无益,反而让殷白岐起疑。
闻言,少年又是许久没说话。
过了会,他拂起自己衣袖,并不打算再解释,只慢悠悠道:“我只是觉得,那废物也应该知道什么叫痛。”
凭什么伤害了别人,却还不用去替自己的罪行忏悔呢?
云筝顺着他的动作看过去,殷白岐那只布满伤痕的手臂上,多了几个已经瘪下去的水泡。
红得发亮,很是瘆人。
云筝登时大吃一惊,“你,你也烫着了?”
是啊,她怎么就没想到,就算她再如何护着,少年的肩也比她宽了不少。
殷白岐怎么可能不受伤。
可他方才在医馆时,如何就一声不吭呢?
云筝心里堵了似的,一下说不上话来。她知殷白岐不喜被人关心,也从不提起自己的痛处,可他也不过是个十七岁的少年,何必苦苦撑这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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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着将药瓶取出来,尽量小心的朝他伤口处涂上药膏。
“嗯?”殷白岐似乎没听懂,被云筝碰到手时,还徒然带出点僵硬。
云筝垂下眼,语气定了定,大声道:“你以后受了伤,必须同我说。”
这次,倒很是有几分大小姐的气势。
殷白岐眸光微移,连带着喉咙都滚了一下,又是轻轻嗯了一声。
云筝暗自吐了口气,将最后一点药膏涂完,用汗巾擦干净手,才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对他道:“对了,我刚刚一直看你在瞧这个,便让人买了放进车里,你是要用它熬药吗?”
她说完,将旁边早已放好的一个包裹打开,递给了殷白岐。
只是刚放到对方手上,却见少年面上露出一丝诧异之态。
“你说这是什么?”殷白岐抬眼问她。
云筝愣了下,“药罐啊,你不知道吗?”
一个药罐而已,如何要这副表情,难不成又想起什么了?
殷白岐深深看了她一眼,把那罐子放在座位上,眼角勾出一丝暗笑。
“无事,好得很。”
*
回到云府时,日头刚刚西斜。
云筝跨进院门,就见沁儿一脸怒气的瞪着她:“小姐,你竟然偷偷溜出去了,沁儿以后再不相信小姐了。”
云筝倒没料到她回来得这么快,她那张单子上的东西可不好采买,原以为小丫头带着人怕是都拿不动,没想到她还能这么快回来。
“小姐当真以为沁儿好骗,奴婢一到东市就反应过来了。”
呃……
到东市反应过来,确实不算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