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怎么行?”云筝瞪着他,明知道自己替他受的伤,竟然还让人放了,这人可真是大大的有良心!
她才不可能放人。
云筝转头看向那一群家丁,只见几个壮汉头上直冒冷汗,她倒也反应过来了。
这事闹大了,必然会牵连他们。
云府不会养无用之人,若是被云家知晓此事,把这群人扫地走人都是轻的,只怕走之前,都得残一残才能作罢。
尤其是,云筝看了眼旁边那道冷峻的影子。
这事还断不能跟殷白岐扯上关系。
所以殷白岐才说把人放了,他是在为别人考虑?
可放了再私了的话,云筝接受不了。
她毕竟是个现代人,脑子里接受的也都是法治社会的思想,所以此事发生后,她的第一打算便是报官。
只是现在看来,报了官,不也就曝了光吗,这群家丁,乃至屋里几个大丫鬟们,恐怕都得玩完。
少女坐在摇椅上,微微扣起指甲,过了会,她咪起眼睛望向跪在后排的那个家丁。
只见那汉子一只手臂半垂着,肩膀好似塌了一半,看起来极不协调,云筝仔细看了眼,对着他道:“你这手怎么回事。”
那汉子愣了下,脸上尽是憨厚,只道:“回二小姐,俺昨儿和猪打了一架,被那畜牲咬了好大一口呐。”
“……”
云筝头一次听说如此清奇的理由,不由多看了汉子几眼。
她站起身,围着汉子走了一圈,道:“行吧,那从现在起,你就是今儿才被人咬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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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家丁反应迟了些,等明白她是何意时,一下如蒙大赦。
用他的名义去报官,云家不就没人知道这事了吗?
云府的家丁被人咬了,官老爷怎么都要给云侍郎几分面子,外面那疯子会被怎么处置,那还用说吗?
此举一石二鸟,可真是……
二小姐,可真是太好了啊。
“都机灵点,今天这事闷死在心里,不准对外说起半个字。”云筝放不下心,又强调了一遍。
被烫本来就够倒霉的了,断不能再连累别人。
几个家丁连连点头,这事抖出来,害的可都是自个儿啊。
傻子才会说出去呢。
看他们脸上的反应,云筝也不再多说,她这会肩上刚涂了一层厚厚的药膏,有点凉飕飕的,只吩咐人去西市大门备好马车,她便是要回去了。
殷白岐站在她身后,缓缓垂下眼。
少年睫毛细密,挡住了他眼里藏起来晦暗之色,不多时,却又见他浅浅地笑了起来。
像刀锋透出的一点点亮光。
医馆门口有个卖炸麻圆的老头,见有人出来,忙吆喝了一声:“麻圆子,香喷喷的麻圆子,一文钱三个,吃一口笑三年喽!”
这种油炸麻圆云筝曾在小吃街吃过,现在看到却只剩触景生情,老人见她停了脚,忙用竹签串起一个递给她,“女娃娃,先尝一尝,不好吃不要钱。”
云筝笑了笑,接过后倒也没吃,只吩咐人给了他二两银子。
一行人就此兵分两路,云筝这边去了西门,另一边就要朝衙门方向赶去。
只是还没走几步,身后就传来一声炸响,接着立刻有路人尖叫起来。
隐约间,还能听到有男人嘶吼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