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他被什么控制住了。
还不如……
殷白岐低头,望向脚下那半截残香。
还不如将那些碍眼的东西,生生碎成粉末才好。
“小姐,二小姐?”
老郎中扬手在她面前晃了晃。
云筝回过神,正欲开口,忽然发现殷白岐竟是离着自己咫尺之间。
相隔,不过半个手掌的距离。
近到下一刻,她就能像只蚂蚁被轻轻踩死。
云筝心脏都要提到嗓子眼了,好在她自控力颇强,面上倒是看不出什么表情,只得硬着头皮干咳一声:“听说,你失忆了?”
殷白岐眉头一挑,眼角微微流出一丝狠厉。
云筝脖子猛的一僵,暗骂自己提的什么煞笔问题,又很快仰起脸,学着电视里那些贵女们居高临下的语气,道:
“你方才落水了,我救的你。”
救了你,你就断不能恩将仇报了。
她一边解释,一边观察殷白岐的表情。
其实这事还有另外一种可能。
殷白岐是装的。
因为某些不可告人的目的,他需要伪装。
殷白岐不相信任何人,云筝也不会轻易相信于他。
所以她需要试探一下。
装出来的东西,显然是最容易试的。
这或许,是老天给她的一次机会。
见他不说话,云筝心一横,壮着胆子把手一伸,置于他眼前。
“我被小黑虫咬了,快帮我解毒。”
她只提了小黑虫,再没说别的,但就是这样有意无意地试探,她就不信这位还能没有半点反应?
殷白岐没说话,但目光终是动了下,落在她手背上的小红点处。
云筝也不知他是否真的在观察伤口,但他那副盯着人看的样子,实在有些可怕。
搞得她手竟控制不住微微抖起来。
殷白岐移了移视线,不再看她,只道:“若真中了毒,也得有症状才能解。”
什么意思?
云筝差点气到一口气没提上来。
等到症状出来,那她不是就落得个二管家那般容貌尽毁的下场嘛。
说不定早就狗带了。
大爷你养的虫子,你会不知道怎么解毒?
你这是逼我去查房啊。
“二小姐莫急,”
一旁的郎中看她心绪不宁,忙劝道:“老夫这里有些蚊虫叮咬的膏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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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筝欲哭无泪。
阿爷你不懂,这个毒蝎他当真养了一批不神不鬼的东西,骇人得很啊。
老郎中见她还是不安,又安慰道:
“二小姐莫急,看小姐面相,也不像有中毒之状,待老夫替你把把脉便知,倒是不知小姐可是自幼就得了夜里盗汗之症?”
话音刚落,云筝立刻睁大眼睛看向他。
这古代的医生竟这么厉害吗,这都能看出来。
她确实自幼就有这症状,老爸带她看过好几个名医,也学着做了很多药膳,但一直都未曾根治。
老郎中面上得意,哼笑道:“老朽行医数十年,这个症状从未看走眼过,你且随我进来把脉,最多三月,我定能将你病根去掉。”
云筝连连点头,却听殷白岐虚虚笑出声来。
“熏香都能点错的人,你指望他给你看病?”
这话,显然是对云筝说的。
但云筝半个字都没听明白。
倒是里间的几个丫鬟恍然大悟道:“好你个老郎中,竟是你害我们晕死过去,我就说那熏香的味道怎会如此难闻。”
老郎中面上一白,吓得不敢出声。
他刚刚确实点了香,但那是活血散瘀用的啊,听着丫鬟的口气,想来怕是被他弄错了,将没散开的安眠香给点上了,不想竟是闹出了这般状况。
他面色尴尬,垂着头一时不敢说话。
可既然点错了,那位少年郎为何没事呢?
云筝看了他一眼,见老人家满眼的狐疑地盯着殷白岐,隐隐有些好笑。
她自然知道老人家在疑惑什么。
殷白岐为何没事,当然是因为他百毒不侵啊,倘若他真能四仰八叉的躺在地上,那云筝恐怕得要笑落大牙了。
“老阿爷,你可是闻不出东西了?”云筝问他。
云筝自小经常感冒,在这方面尤其有共情能力。
老郎中羞愧的点点头,他确实嗅觉早已失灵,只能靠视觉来辨物,或直接用舌尖来尝一尝。
可那熏香,哪里是能尝的?
“不妨事的,你且安心回屋里坐,待我回屋取几样东西,就来请你把脉。”
云筝说完,若有似无的看了殷白岐一眼,转身就走。
老郎中在屋里心虚忙慌的等着,总觉得少年郎哪里透着古怪。
晕不晕的事情暂且不说,他方才把脉时,竟隐隐察觉少年似有滑脉之象。
可这……
这不是女子怀孕才有的症状吗?
老人家悄悄抹了一把冷汗,心里别提有多郁结了。
行医数十载,从未遇到过如此奇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