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声道:“如果我不来参加,或许白公子还能给各位道友提些意见。”
原本只是自说自话,却没想不远处有一人接上话,目光炯炯有神地望着他。
“但你刚才露的那一手,已经很了不得了。”
没想到还有人注意到了,“似乎是将灵力压缩,化为极大推力?”
程陨之一怔,下意识回答:“是,灵力经过两三关窍时,会有压缩凝练的过程。若在这里阻隔,便能产生一股推力。”
他随场演示,推得手边池水寸寸分离,露出光秃秃的池底鹅卵石。
隔壁桌道友震惊:“居然有这种说法!那不同的关窍,岂不是能产生不同的反应效果?”
程陨之温声应答:“有这个可能。”
这下,什么白嘉木落不落水,都被抛之脑后。
立刻有人围上来,热烈讨论关窍的组合效果。
如果这股灵气附着在武器上,居然还能对敌手有一定击退作用!
最后就连东道主也凑上来,众人你一言我一句,讨论得不亦乐乎。
甚至还动手实践。
立刻,在场多出好几个湿漉漉的落汤鸡。
被击下水的道修也不生气,抹了把脸就冲上岸:“真不错!完全抵抗不住!”
东道主开玩笑道:“早知道就不选湖心岛了:别人的论道结束,众人满怀新法门;而我论道结束,诸位道友满怀是水。”
顿时,所有人都跟着笑了起来。
这一打岔,气氛重新活络起来,热热闹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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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童上了一批又一批,灵果也送来一批又一批。
直到天色渐暗,众人肚子里全是灵果,撑到不可思议,才反应过来到了结束的时辰。
于是小童摆渡,道修三三两两聚集,往外头走去。
人影寥落,程陨之也站起,朝外面慢慢度步。
他漂亮的面容有些沉郁,常年噙在唇角的甜蜜的微笑也不见踪迹。
隔壁道修和他道别:“不要在意别人说的什么。就算只是筑基,道友也未来可期,毕竟,这等窍门不是一般人会去注意。”
程陨之勉强笑笑,没有推辞,两人交换通信玉简。
等回了客栈,他长长地舒口气,往软塌上一瘫,顿觉腰酸背痛,哪哪都不得劲。
他喃喃道:“不对劲啊,我又不排斥见血……”
为什么总觉得浑身不舒服。
很快,他想清楚了,郁郁地转过去,正面对着床头。
那里有一尊雪衣雕像,正立于床头。
高大的阴影将他完全笼罩,似是不放过任何一点皮肤露在他能触碰到的范围之外。
程陨之忽然觉得侧脸犹如火烧。
并不是他脸红,或是别的什么——而是顾宴的目光落下,犹如实质地灼烧着他。
那是种怎么样的目光?
是程陨之从没见过的、可怖神情下催生的目色,像是凝视着熊熊烈火之中,那颗被烘烤至漆黑的滚烫石子;
又像旅人从沙漠走过,往前伸手抓住的最后一棵细弱绿植。
顾宴低沉的嗓音,仿佛在吟诵着诗歌:“……是我的陨之。”
不像个人,而像说一只鸟,被抓握至手心,关在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