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不愿意在这儿待下去的话, 现在就可以走。”
纪绥抬起他漆黑的眸,语气冷若冰霜。
这句话明明足够威慑,但蔺言却莫名觉得缺了点。
或许纪绥还应该再踹秦卓霄一脚。
秦卓霄愣怔了下, 抿了抿嘴,没再吭声。
他其实是想摔门而去的, 但偏偏这地方人生地不熟, 缺德老妈根本不给他钱, 他要是真走出这道门,也没地儿可去。
更何况外面冰天雪地,傻子才出去呢。
周遭气氛一度降到了冰点。
溢满的热水沿着杯壁流下, 手指处传来滚烫的刺感。
蔺言猛地收回手:“啊——”
房里的几人都吃了一惊,只有纪绥立马冲过来打开水龙头, 抓着他的手穿过水流。
冰凉的雪水冲缓了灼热的痛觉。
纪绥大概是心急,一时没问他疼不疼,只是等浇够时间了,就迅速上楼拿了一支烫伤膏下来。
秦卓霄看着这一幕, 平白觉得胸口有些闷。
蔺言乖乖等他给自己抹药,迟疑了片刻, 关注点偏得离奇:“缆车我们还去吗?”
纪绥抬头看了他一眼:“如果这次烫伤的是腿,你也要去?”
蔺言认真想了想:“或许还能把海岛的轮椅寄过来?”
纪绥:“……”
他无奈:“去去去。”
眼见蔺言又要欢呼雀跃起来,纪绥忍不住问他:“疼吗?”
蔺言想着卖个惨或许能让甲方对他好点,于是点点头:“特别疼。”
结果纪绥只是凉凉道:“疼的好,疼死算了。”
蔺言:“……”
果然不能企图感化资本家!
这么一来一往, 几人气氛总算好了不少。
兴许是刚才被威胁到了,秦卓霄也没再抱怨发脾气。
蔺言穿好棉袄就出门了,围巾遮住了他大半张脸,身后是纪绥, 紧接着是纪璇,傻子秦卓霄走在最后。
这里打车很难,不像国内到处都是车流,纪绥干脆提前买了辆新车放在这儿,等以后走了,再把这车送给房东。
论大气还是纪绥大气。
蔺言默默的想。
开车的是纪璇,她在国外早早考了驾照,开起车来堪比专业司机。
纪绥说的雪山离这儿不算太远,开车一小时就到了。
蔺言在车上昏昏欲睡,下车时还有点迷糊。
纪绥扶着他,嘴里吐着热气:“站稳点,腿软精。”
蔺言:“!”
他表示不服气:“不能随便给人贴标签!”
纪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