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吴大夫姓吴,名悠,乃是胤禛物色的新府医人选。弘晖的事发生后,除了派人调查现任府医胡青是否有问题,胤禛也觉出即便他可以信任,可府医只有一人,诊脉时无法相互印证,实乃一大弊端。
以前也不是没想过多找几人,可他出宫开府没几年,知根知底、医术过人又值得信任的并不容易找。
府医不像其他人,他管着府中上下病症诊治,若是医术不良或是心思不纯,亦或是容易被人收买,则恐成大患!比起其他职位,更是宁缺毋滥,与其找个不能完全信任的来,倒不如就信可靠之人。
因此这些年,府中能给主子们看病的,便只有如今的府医胡青一人。可自从弘晖出事,胤禛痛定思痛,觉得不能再拖,便命人私下打探医术高超、品行高洁且家世清白,又有意投靠之人,找来找去倒找到个熟人。
这还是海保介绍来的,曾经有人陷害他铺中的肥皂有毒,会让手上皮肤溃烂,当时便是这位吴大夫帮着他证明了清白。
他的医馆在海保家铺子隔壁,为人诊脉几十年,海保祖父爹娘看病就是去他那,海保身上有什么不痛快也是常去他家,算是几十年的老相识了,为人处事、医德医术都靠得住。
如今他年纪大了身体不如以前坚朗,本想将铺子交给儿子吴开境打理,可谁知他儿子却是个痴的,一心只钻研医术,让他给人看病抓药,他人在那儿,魂还在书里,竟然好几次抓错了药,写错了方子,将他正在研究的药材写了上去,差点出事!
吴大夫再也不敢让他坐堂,或在医馆帮忙。
他一心培养儿子,却将他培养的太好了,成了个医道痴人,完全不理俗世,等吴大夫发现,为时已晚,改不过来了。
如今吴大夫上了年纪,已经吃不消天天坐堂给几十个病人看诊,儿子掌不了家业,孙子又还小,这一家子的生计,总不能靠吃他的棺材本。
就算他愿意,可这医馆日常接待的都是普通百姓,他又是个诚信之人,从不做那种卖高价药的事,因此京城居大不易,养了一家人,他也没存下多少钱财。
这段日子他变成日里犯愁,距离他将孙子培养成人可以接手铺子,至少还有十多年,这该怎么过呀?正逢胤禛在打探医术高明的大夫,海保得知后,便将这吴悠大夫的情况告知了胤禛,他派人打探一番后,心中倒是十分满意。
这吴大夫有几十年的坐堂经验,诊治过男女老少的病症,还见识过许多疑难杂症,且难得的是口碑不错。
且他家世简单,自他祖父辈便独自在京城打拼,与族中亲戚关系疏远,即便将他一家子都接入府中,也不是什么大事。
当然胤禛还在与其他几个人选做着比较,近几日才初步确定这位吴大夫,正准备让海保与他透露这个意思,如今赶上叶林突发疾病,且这脉象十分奇怪,正好让这位见多识广的吴大夫来诊治一番。
这会子天色已晚,医馆关了门,吴大夫用过晚膳,正在后头料理草药,就听一阵砰砰砰的敲门声传来,这声音又急又响,还伴随着朗声的叫门声:“吴大夫可在?”
吴悠心道必有急病,忙让药童去前面开门,他放下草药擦了擦手,也往前头走,待药童费力将门栓取下,吴悠就见门口一队银甲侍卫骑着高头大马,为首的一人正虎目灼灼的看向他:“可是吴大夫?我家主人请你去瞧病,请收拾药箱速速上马!”
吴大夫看他神色,便知这病情危急,他点头答应着,吩咐那药童:“去取我的药箱来。”又转向这侍卫问道:“不知你家主人是哪位?”
侍卫催促着他上马:“吴大夫去了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