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星辰深吸了口气，“我明白了。那能不能把我体内的那种会被香水给刺激的成分，给去掉？”
“可以的，”白大褂老者点头，“我们这边会给你开一个疗程的药，可以中和排泄掉。你用完一个疗程，再过来检查一下。”
其实这事就算卓星辰不主动提，他们也打算强制执行的。因为这是上面的秘密命令，上面绝不允许，科技人才受他人掌控。
更何况，这药物本来就不是一个正常的东西。
“检查什么？”晚了一步、匆匆赶来的厉霄只听到最后一句，顿时神色紧张担忧地问卓星辰，“怎么了？你身体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
“也不算有吧。”卓星辰把今天的事情、以及化验结果大致给他说了一下，专业术语不懂的，就让专业的白大褂老者给他详细地讲解了。
厉霄听得脸色微沉，“正好我这边也查到了，他用的那种香水，叫“怦然心动”。是迷/药、致幻剂、听话水、精神PUA、心理暗示等药物的结合升级版，是他们那个圈子里的秘密武器，专门用来“狩猎”不听话的人。不过幸好，这东西还是这两年才研究出来的。因为价格十分昂贵，才刚刚小范围地使用出来了一点。我已经跟上面报告了，相关部门已经在着手调查。”
白大褂老者听得神色严肃地点头，“看来是种新型毒/品，而且还非常的隐秘，使用方法还那么“高级”，让人防不胜防，一般人怕是根本察觉不出来。”
说着，欣慰地看向卓星辰，“要不是你敏锐地察觉出不对，这种东西怕是不知道要祸害多少人，才会被发现出来。又会让多少不法分子，凭此做些非法盈利。”
卓星辰微微无奈地笑笑，“那我不知是幸运还是倒霉。”
白大褂老者安慰笑道，“当然是幸运，如果能顺着这事，铲除一个还未发展起来的黑暗毒瘤，你可就是大功一件！”
厉霄却不觉得卓星辰以身试雷是种幸运，只关心，“那用药排除掉他体内的成分，会不会对他身体有害？”
是药三分毒，白大褂老者也不能百分百地保证，“我们会尽量减少任何副作用。就目前的情况来看，对他身体的健康影响不大。之后再好好地仔细调养的话，应该不会出什么问题。”
说着，白大褂老者是庆幸也是赞赏，“也幸亏他现在还年轻，新陈代谢大。而且看他身体各项数据显示，他很注意运动和健康，体魄强健，也是这药物对他影响不大的主要原因之一。”
厉霄听得微微放心了点，“那就麻烦你们了。”
“不客气，这是应该的。”白大褂老者没客气，这真的是他们的职责所在，“你们那边最好跟进一下调查，能早点把这祸源揪出来也是一件好事。不然这药物的作用，不可逆转。”
他们研究院，也只负责化验出药物属性作用而已。揪出违法犯罪团伙，还得靠有关部门，他们插手过问不了。
“不可逆转？”卓星辰听得微怔，“也就是说，若是我没察觉出异常，顺着当时的“情绪”或者“感情”去做，真的会不可救药地爱上对方？甚至死心塌地？”
白大褂老者神色严重地点头，“这是一种深度精神和生理双重控制，甚至还有心理暗示，会让人在情感上产生强烈的惯性和依赖，基本上无解。就算有办法治疗的话，也是一个非常漫长艰难的过程，还不一定能成功，会比戒/毒还要难上几百倍。所以，一定要从源头上掐断。”
卓星辰听得若有所思，这会不会是……
听说这么严重，厉霄倒是脸色严厉地立马道，“那麻烦你们把报告写得严重点，让上面足够重视。”
“这个自然。”白大褂老者点头认同，“放心，我们比任何人都知道这药物的严重性。”
谁也没料到这对付卓星辰的深藏暗手这么狠毒，厉霄不放心卓星辰的情况，另外要了一份报告，带着一直若有所思的卓星辰辞别研究院出来，看他直到上车了、在回去的路上都好像在沉思地想着什么，不由地问，“怎么了？”
卓星辰理清了上辈子很多事情回神，谨慎地斟酌了一下，缓缓地开口，“其实那种水，我确实喝过不少。不仅是这两年在数个剧组里，“机缘巧合”地喝过好多次。以前在蓝家，在我小时候拍戏的时候，他们给我准备的，好像一直都是这种矿泉水，因为我以前代言过。”
而且那个牌子的矿泉水是个非常大众的牌子，他每次喝的水也是未开封状态，都是自己亲手拧开的，所以他才一直没有察觉出那种水有什么不对。
“你说什么？！”厉霄听得脸色微变，怒气都快遮掩不住了，“你是说，蓝家人从小就对你下药，早就有对你实施感情和精神控制的意图？！”
卓星辰不太确定地摇摇头，他确实有点这种怀疑，蓝家人早就对他心怀不轨，但是却好像没什么有力的证据能证明，“你不是说，那药物，是这两年才研究出来的吗？”
“是。”厉霄不否认，“我查出的资料，确实是这两年才研发成功的。但不代表，以前他们没做过这项研究。”
想到什么，厉霄脸色愈发地阴沉狠厉，“或许，你就是他们这么多年来的“实验品”之一。”
卓星辰听得脸色微变，想起他上辈子无缘无故地暴/毙杀青，或许不是“剧情杀”，而是蓝家人鸟尽弓藏，怕他翻身的灭口？
厉霄看他突然脸色不好，立马紧张了，“怎么了？你是不是想到了什么？还是身体不舒服？！”
“不是。”卓星辰回过神微微摇头，上辈子的事没法跟他说，只能从小时候的事情里找出蛛丝马迹，“你说的，也许是对的。我记得小时候，有几次确实觉得那水的味道有些不对。但是……”
卓星辰仔细想了想久远得不甚清晰的记忆，“当时好像都是蓝远帆拿给我的，我对他没有防备，也就没有多想，觉得又异味不好喝，顶多就是不喝了，倒没有怀疑过什么。现在想来，或许是那时的研究还不够成功，那水还会有异味。所以，你可以让相关部门好好查查，封尧和蓝远帆是不是有什么见不得光的合作。”
厉霄听得整个人都要震怒了：蓝远帆！居然是蓝远帆！
他查过小孩的资料，知道小孩以前对他这位兄长有多掏心掏肺、有多尽心尽力！可那个蓝远帆呢！居然从小就对小孩暗下黒手？！这还能是人能干出来的事？！简直狼心狗肺！
到底是怎么样一个丧心病狂、黑心黑肺、冷血无情的人，居然对视他为亲兄长的小孩下得了那种恶毒的心思？！居然试图把他当傀儡掌握一辈子！！
厉霄愤怒得握着方向盘的手指都微微发白地颤抖，怕卓星辰伤心，努力控制自己的怒气不显现出来，声音尽量温和地道，“嗯，你不要多想了，这个事情交给我去办就行。”
厉霄心里简直要心疼死了：小孩从小到底是在一个怎样吃人的狼窝里长大的？！真的再也不想他再受任何丝毫的委屈和伤害。
“既然现在事情都已经查出来了，你就不用再虚与委蛇应付封尧了，直接跟他翻脸就行，让他滚远点，别在你面前晃悠，哪怕是直接违约了不拍那部戏也行。我回头就跟白苏说，让他直接给你准备违约金，省得他动不动跑去你面前膈应恶心你。”
不管是用心险恶的蓝家夫妇，还是那个恶心恶毒、狼心狗肺的蓝远帆，甚至是打着真爱名义却实施恶毒伤害满足一己私欲的封尧，有一个算一个，但凡伤害过小孩的，他一个都不打算放过！
卓星辰却事过境迁地并没有什么愤怒伤心的情绪，反而安抚他，“你不用生气，我并没有难过伤心。”
因为在卓星辰的眼里，那些“害死”过他一次的人，全都是他不死不休的敌人。那敌人害他，他陷害回去，都是理所当然的事。
“而且这事又不是我的错，我为什么要赔钱丢掉这个资源？放心吧，我会把他那个投资商赶出那个剧组，让他再也没空来我面前膈应我。”
“嗯？”厉霄愣了一下，只有听说过投资商换掉演员的，倒没听说演员能换掉投资商的，“你怎么把他赶出……”
随即想到被他整垮的星蓝视频和星蓝直播，猛地反应过来，“你要釜底抽薪，对付他家电商网站？”
卓星辰对他倒是毫不隐瞒地微微点头，“他不就是仗着自己有点资本肆意妄为吗？那我就毁掉他的倚仗，看他还怎么作妖。让他从高高在上的自命不凡里，跌入万人可踩的泥潭里，这应该比直接对付他还有效痛苦吧？”
厉霄认同且赞赏地点头，“打蛇打七寸，这办法好。”
他没想到，小孩比他想象中的还要犀利不好惹。只要他自己不愿意，似乎没人欺负得了他。这让他放心骄傲的同时，还隐隐有些失落：他好像，都帮不到小孩什么？有仇他都自己报复回去了。
只是，“封氏集团的不同于星蓝视频和星蓝直播，一次网站崩溃的话，怕是伤不了他根本。”
不过，他到时候倒是可以添把火，趁机扶持别的电商企业，重伤它应该还是没问题的。
卓星辰倒是丝毫不担心，意味深长地笑笑，“你忘了，封氏集团的电商网站，曾经跟星蓝直播可有不少合作的。”
等封氏集团出了跟星蓝视频和星蓝直播同样的问题，封氏集团会不迁怒问题的源头吗？到时候那巨大的损失，他们会不找人赔偿吗？会憋屈得自认倒霉吗？
不会，他们一定会跟“害”他们的星蓝集团死磕到底。
“而星蓝集团现在最大的股东，已经是邵姚背后的资本。”
就算蓝家人对付不了封氏集团，邵姚那背后钱权勾结的庞大资本，弄死封氏集团还不是轻而易举？
那邵姚背后的资本，要弄掉一个庞达的封氏集团，会不会用上一些非法手段呢？
这可是一箭多雕的事。
厉霄怔了怔，随即想明白这个中曲折、和卓星辰的用意，深深地看了卓星辰一眼，“这招借力打力用得不错。”
实则是借刀杀人，自己双手干干净净地隔岸观火，甚至最后说不定还能渔翁得利。
小孩，比他想象得还要厉害。
怎么办？突然有点危机感，有点害怕这么平庸的自己入不了小孩眼，厉霄在心里暗暗地发愁，小孩不会看不上他吧？
卓星辰不知他突然发散的思维，对于“借力打力”说法不置可否地笑了笑。
他在厉霄面前，倒是越来越不掩饰自己并不善良、且眦睚必报的本性了。
一是他不觉得他暗中对付星蓝集团、甚至封氏集团的事，能瞒得过他；二是他们是合作伙伴，利益共同体，厉霄不会做损害自己利益的事。
还有一点，是卓星辰自己都没察觉到的，那就是：对他越来越好、越来越无脑护的厉霄，不会伤害背叛他，这在无形中让他越来越信任厉霄。
卓星辰只是觉得，他又没做任何违法犯罪的事，他理直气壮，也不惧厉霄知道。
主角团上辈子要了他一条命，他觉得他怎么讨还回来都不为过。
不管是为了活着，还是为了报仇，他都必须让主角团没了再能伤害他的凭仗。他觉得只要主角团落魄了、无钱无势了，他才安全了。
不然主角团手里依旧有钱胡作非为，就不会放过他，他不过是想办法自保而已。
但这个法治社会里，他必须做个奉公守法的良好市民。
所以，他只好让封尧跟蓝家、两个主角团狗咬狗地“相爱相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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