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
卓星辰只觉得可笑。
可到底哪出了问题？
应该不是食物出了问题，也不可能是他突然脑残喜欢上渣攻了。
卓星辰想了想，还是道，“不用告诉年哥，也不用去医院了。我没事，送我回去吧。”
“啊？”万宝愣了愣，见卓星辰还神智镇定清醒、眼神清明地坚持，只好点头，“那好吧。”
反正小星哥家里有厉总在，小星哥就一定不会有事。
这一年多的接触下来，厉霄万事都第一时间为卓星辰考虑周全的所作所为，在万宝的意识里，已经渐渐形成了一个“厉总在、小星哥安”的顽固认知。
这种潜移默化、水滴石穿的潜意识，其实不止是万宝有，卓星辰潜意识里也有，只不过他还没察觉，但他已经拿出手机给厉霄发消息：在家吗？
他没察觉自己是在寻求依靠和安全感，只是觉得不能先自乱阵脚，正当红的艺人半夜去医院，回头还不知娱记乱写成啥样。
厉霄那边很快回了消息：在。酒宴结束了吗？什么时候回家？我给你煮醒酒汤。
卓星辰想了想，还是如实跟他说：我在酒宴上好像中招了，但可能不是一般的药物，你有没有认识的那种医药研究的地方？
不仅因为他现在的状态很清醒、很无异常，更是因为卓星辰以前当兵时做过各种药物特训，真有药物入口他自己能第一时间察觉。
可他很确定，今晚没有任何药物入口。
所以他这个中招，可能不是一般的药物，也许是通过视觉、嗅觉、听觉等其他方式传导给他的，一般的医院可能查不出来。
把自己的猜测一发过去，厉霄那边立马打了电话过来，声音有些低沉的急怒，“你现在怎么样？怎么回事？谁敢对你下手？！”
他明明跟娱乐圈里的诸多资本敲打过，还特意陪小孩上过综艺节目，就是为了明确地表明他的态度：小孩是他在撑腰的。
那到底是谁，还敢冲着他来？
卓星辰声音非常冷静地跟他说，“你别急，我没事。我现在没什么反应，就是有点很莫名其妙的感觉，像是突然被人给下了降头一样。你有没有认识那种做深度研究的地方，比如血液、神经、激素之类的，我怀疑我有点在生理上被人给PUA了。”
厉霄听得愣了愣，看他声音确实很冷静，也微微松了口气，“有，待会我发个地址给你，你让司机往那开。我现在也往那里赶去，一会碰头。”
“好。”卓星辰正要挂了电话，厉霄还是不放心地问，“你真的没事？”
“嗯。”卓星辰很确定，他暂时能自控自主行为，但是不保证他这种心动的感觉会不会有什么变化导致他失控，“暂时没事。”
厉霄深吸了口气，“好，你别慌，等着我，我马上就过去。”
挂了电话，厉霄立马就边联络人，边开车赶了过去。
在半路上跟万宝汇合，把卓星辰接到自己车上来了厉霄才放心下来。
把人交给了厉霄，万宝也放心了下来，在厉霄的示意下，安心地自己先回去了。
毕竟小星哥这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他是小星哥的助理，又开着小星哥的专属车，去哪都挺引有心人注目的。
厉霄也是自己一个人来接卓星辰的，看人安稳地坐在他车上，才仔仔细细地看了看卓星辰，尤其是看他的眼神有没有涣散迷离，“你真的没事吗？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嗯，真没事。”卓星辰现在已经脸不红心不跳了，眼神清澈又清明，跟平时正常健康的时候没有任何区别。
不过，他也仔仔细细、一眼不眨地看着厉霄，看得厉霄有些不自在，“怎么了？你这么盯着我看做什么？你该不会有什么幻觉了吧？害怕我是假的不成？”
“不是。”卓星辰认认真真地看着他，像是在研究什么严肃的课题，“我是想看看，我看着你，会不会有心动的感觉？”
毕竟，厉霄不管从哪方面，条件都比渣攻优秀多了。
如果是他自己的问题，不可能对渣攻“动心”而不对厉霄“动心”。如果只对渣攻“动心”，那说明渣攻身上有让他“动心”的东西。
不过，这么直球的话倒是说得厉霄呼吸一窒，车子差点被他开了个打弯，稳了稳心神，侧眼看了看他，心里紧绷却故作笑道，“那你有没有动心？”
卓星辰遗憾地摇摇头，“没有。”
他没有之前那种脸红心跳，想看他、想抱他、想亲近他的感觉。看来，不仅仅是他有问题，渣攻那边也有问题。
厉霄听得顿时心都凉了一下，有些失笑地勉力笑道，“你这话也太伤人面子了，好歹客气委婉一下。”
卓星辰怔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不好意思地摸摸鼻子，“那个、我不是说你没魅力啊，我是说，你身上没有让我心动的东西……”
话还没说完，厉霄更是受伤地看了他一眼，“你这话更伤人心，我有那么一无是处吗？”
眼神幽怨得卓星辰的话戛然而止，才猛地反应过来，他又说错话了，“不是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你身上没有让我中招的东西。”
说回中招这事，厉霄也正色起来，“中招？到底怎么回事？”
他刚刚也是故意插科打诨一番，验证了卓星辰确实没有什么异常。而且他正常清醒的样子，也确实不像有中招的痕迹。
卓星辰一时间也说不明白他到底中了什么招，就把他在酒宴上前前后后具体的反应说了一下。尤其是渣攻出现后自己的反应和感觉，他一点都不羞涩地全都说了。
因为他从头到尾都不觉得，自己那反应是对渣攻“怦然心动”了。
厉霄起初还听得有些暗暗着急和不爽，但看卓星辰毫无赧色、甚至有些反感地冷静叙述，他也渐渐皱眉了，“听你描述看来，你好像就是突然对某个人一见钟情了。”
“可不就是。”卓星辰嘲讽冷笑，“英雄救美之后，突然看他哪哪都顺眼，还脸红心跳想亲近，可不就是再自然不过的怦然心动。”
厉霄听得沉默地想了想，问，“那你为何觉得出自己的这种反应不对不正常？”
身体没有任何异常反应，神智也清醒，按照常理来说，是人都会觉得自己是突然对某个人心动了。
“他有官配，我不可能道德败坏去做第三者。”最重要的是，卓星辰是真对封尧没感觉，“而且，就算他没有，我也不喜欢他那种人！”
说老实话，他本来对厉霄没有什么好感，也没有什么恶感。从前在他眼里是个不怎么熟悉的邻居，后来是名为“渣攻”的纸片人。
但现在，卓星辰反而对他有种恶心的反感了。
厉霄看他在这种情绪操控下，对自己还有非常清醒的认知，看来是个心智坚韧、意志力顽强的人，这可是一般人达不到的高度。
厉霄有些诧异的同时，又无比地佩服欣赏，心中有种又骄傲又柔软的感觉为他油然而生，“他哪种人？对了，那个投资商是谁？”
因为刚刚卓星辰述说的时候，一直用“某个投资商”代替他“心动”的那个人。
卓星辰想起厉霄跟封尧的关系，看了看厉霄的神情，想了想，还是实话实说，“封尧。”
厉霄确实有些意外地一怔，随即不悦地冷了下脸，眸底一抹“找死”的戾气一闪而过，跟卓星辰说话的语气依旧温和，“怎么会是他？你以前跟他有过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