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好在,人都平安,他们的余生还长,这一切都有重头来过的机会。
想到这,贺恒捧起温良瑜的脸,去亲吻对方的脸颊,
温良瑜之前哭得太狠了,现在说话还是有些一抽一抽的,他紧紧地扒着贺恒的衣服,
“你怎么到这里来的?”
“被海浪卷上岸的。”
至于具体的经过,贺恒他也不知道该如何作答。
一听到对方的这个回答,温良瑜猛地想起来什么似的,神情一下子又变得慌张了起来,随即他伸手去扒贺恒的衣服,
“你的伤怎么样了?”
语调显得分外的急切。
温良瑜记得很清楚当时那柄羽箭的创口很深,而贺恒又被卷进了海里,他不知道对方在这个落后的海岛上能不能得到良好的医治,也不知道他的伤口愈合了没,有没有结疤,会不会留下后遗症......
“阿瑜怎么一上来就扒人衣服?”贺恒原本还想逗逗他的,
但是在看清了对方脸上焦急的神情之后,便止住了逗弄的心思,任由温良瑜把自己的衣服给扒了下来。
小皇帝的动作很急切,他直接把衣服扔到了一边,借着微弱的灯光,他看清了贺恒身上那道离心口处很近的疤痕。
曾经骇人的伤口,如今已只身下浅褐色的疤痕。
温良瑜伸手抚过那道淡淡的疤痕,声音被无措与心疼填满,
“还疼不疼啊?”
“不疼了,”
贺恒伸手捉住他的指尖,又低头去轻吻他的嘴唇,
“不疼了。”
温良瑜的唇瓣触感很柔软,还有些微凉,他就像是一只温顺的小兔子一样,仰着后颈与自己拥吻。
这一刻,房间里只剩下烛油燃烧的“滋滋”声。
贺恒将怀里的人打横抱起,放到了一旁的大床上,又走过去拉下窗前的帘子,阻隔了这个房间与外界的一切联系。
在帘子被拉下的一瞬间,蹲在屋外的何绣生收回了视线,冲一旁蹲在地上画画的阿明说道:
“海神似乎是对这个老婆挺满意的,走吧,咱们去告诉村长,就不打搅别人的好事了。”
阿明又冲他翻了一个白眼,
“......海神的事你少管。”
·
午夜十分,
屋内的蜡油几乎已经燃尽了,
贺恒侧卧在床上,用一只手撑着自己的脑袋,就这么静静地看着躺在自己面前的人。
他的指尖沿着对方白洁细腻的肌肤划过,描摹着对方起伏有致的身体曲线。
温良瑜无力地趴在一个软枕上,青丝半掩的面容下透着说不出的困倦,但他却还是强撑着没有睡觉。
“阿瑜,不困吗?”贺恒笑了笑,替他撩开脸颊上的发丝,伸手揉了揉对方的眼尾,
“困了就睡觉,我在这里,没事的。”
“唔~”
温良瑜发出了一声轻哼,又蹭进了对方怀里,
“不想......睡。”
声音里还透着一股倔强。
“啊?”贺恒搂着他,亲了亲他的额头,
“怎么不想睡?”
“我怕......”说到这,温良瑜忽然垂下眼眸,声音也连带着变轻了,“我怕醒了之后你又不见了。”
这一刻,贺恒的心中被无措和心疼填满,他一下又一下地抚过对方柔顺的发顶,
“不会的,”
“我就在你身边,哪儿都不去。”
见小皇帝还是一副倔强的表情,他有些无奈地提议道:
“那我陪你说说话吧,说困了你就睡。”
温良瑜轻轻地应了一声,“好。”
于是贺恒率先找了个话题,“宫里现在怎么样?那帮臭老头还有没有为难你立后的事情?”
“没有,”小皇帝的声音闷闷的,明明眼皮子都快掀不开,还是故意装做很凶的模样,
“他们不敢。”
下一秒,他忽然想起什么似的,轻声呢喃道:
“兔子......兔子......”
看对方吞吞吐吐说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的模样,贺恒有些失笑,
“兔子怎么了?”
温良瑜用指尖绕着一缕贺恒的头发,强大起精神道:“兔子生了......生了好多小兔子。”
贺恒:“那陛下又有小兔子玩了。”
“嗯。”在这一瞬间,温良瑜已经合上了眼睛,下一秒,他的长睫猛地颤了颤,又睁开了一条缝,忽他然转变了话题,
“等回去......一回去,朕就给你......”
贺恒抱着他,又忍不住勾了勾嘴角,“给我什么?”
温良瑜闭上了眼睛,
“给你封皇后。”
说完这句话,他终于支撑不住地沉沉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