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悟空指了下自己的脑袋,“变!”就见一个紧箍儿重新出现了他头上,“这样就行了。任由师父再念那紧箍咒,俺老孙不怕,只口中喊疼,跟他耍耍。”
“你没紧箍的牵制,还想陪伴唐僧取经?”
孙悟空道:“已经拜了他为师,也答应了陪他去取经,不能食言。只要他还肯走,俺老孙就护!”
施铮心里暗暗叹气,多好的猴子啊,唐僧不知道珍惜。
不过,也能理解孙悟空,取经好歹是份事业,到了西天好歹有个正果。
“我有话就直说了,反正我觉得你护送那个唐僧西去,一路上吃苦受累,白瞎你这个伶俐人了。”
孙悟空想起刚才他们师徒起的争执,气道:“吃苦受累,倒是不怕,就怕他动了凡心,自己不往前走了。”
“不能吧不能吧?”施铮装作吃惊的样子。
“不说了,我得回去一趟。”孙悟空道:“大恩不言谢,你这份恩俺老孙记着了。”
施铮道:“你现在回去,就怕你师父还在气头上。我要是你,就晾他们几天,就知道你的重要了。”
孙悟空想起上次遭遇白骨精那尸魔,师父将他气走,后来遇到奎木狼,猪八戒和沙僧打不败,又回头来请自己。
觉得狮驼王的话,有几分道理。
决定晾晒唐僧一天,转天肯定消气了。
他便道:“俺老孙没去处。”
“去我那里,房间宽敞得很。”施铮盛情邀请,将孙悟空带到了自己的住处。
因为孙悟空不大吃烟火气儿的食物,便叫小道童准备些水果给他吃。
施铮出于尊重对方信仰的角度,也吃了素斋,因为不合胃口,只简单吃了点。
两人聊着过去的岁月,聊到几个兄弟的下落。
施铮道:“我跟大哥一直都有联系,他日子过得不错,有妻有子,每天交际应酬,好不快乐。”
孙悟空啃了几口果子,“他养得好儿子,自称什么圣婴大王,竟然想要吃我师父。胜在长得又白又胖,瞅着富态,被观音收了当善财童子。”
施铮道:“大哥不会怪你吧?”
“我给他儿子找了个好去处,他应该感激我才对。”孙悟空道:“我也见过禺狨王了,他在香樟树上弄个巢,装神弄鬼。他装作不认识俺,还讽刺俺老孙是多年老石猴!”
“哈哈哈,嘴巴还挺损,你没给骂他两句?”
“哼,才要开口,他就把那鸟巢升到半空中跑了!”
“哈哈,知道说不过你,骂完你就跑。”施铮眼看时间不早,道:“我得去丹炉那边瞧,我怕值夜的童子偷懒不添柴。你就睡这屋吧,我在丹炉那边的小榻睡。”
“那老孙就不客气了。”
“咱们俩客气什么。”施铮道:“你想住多久都行。”
孙悟空道:“俺老孙是个和尚,哪能常住道观。我明天也得回去瞧瞧师父。”
施铮道:“我懂,怕他动凡心是吧,你悠着点。”
与孙悟空寒暄完,施铮走出院子,径直朝街上走去,找了个客栈住了一宿,等第二天再回去,发现孙悟空已经不见了。
“不是回去见唐僧了吧?不过,无所谓了,这次念紧箍他不会再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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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p>p; 唐僧昨天被大徒弟当着女尼们,当面斥责,丢了大脸。
本来今日都不打算去了,但是猪八戒在一旁道:“师父,您要是不去,岂不是坐实了大师兄的话,到时候他回来该说您心虚了。”
唐僧是个软耳根,一听觉得甚有道理,“为师的确应该继续讲经,不管旁人的言语。出家人,行的端做得正。”
猪八戒笑道:“师父,您把我一起带上吧。”
原来是这个目的,唐僧瞥猪八戒,你真是记吃不记打,差点被动了宫刑,都不能让你长点记性么。
想到昨天猪八戒的出现,吓得女尼们花容失色,便道:“你面目丑陋粗糙,不要吓坏了别人,还是在驿馆罢。”
唐僧独立离开驿馆,坐车去了寂青寺,到了讲经堂门口,见女尼们都在门口站着,独缺静尘。
她昨天被那猴子气哭的画面历历在目。
“你们怎么都不进去?”
一个年纪稍长的尼姑道:“长老,您去看看静尘吧,昨天您徒弟的话太伤人了,静尘一时想不开,找了个根腰带,挂脖子了。”
唐僧心里一慌,竟寻了短见了?该死的猴头,造口业,又害了一条人命,阿弥陀佛,森罗殿里又多了一个控告猴子的冤魂。
除了气恼猴子外,还有浓浓的哀伤。
不过,他自我开解道,出家人慈悲为怀,只是正常叹息生命的逝去罢了。
“既然是佛门弟子,怎么能自尽?”
女尼道:“不过,她被我们及时发现,救了下来。正在卧房休息,可状态却不对劲,长老您去开解开解她罢。”
原来没死,善哉善哉,唐僧松了口气,“贫僧相信她自己会走出来的。”
“如何走得出来?您有所不知,静尘的身世凄惨。当年她母亲怀着她,被强盗劫去了山里,后来她母亲被救了回来,但人言可畏,对她指指点点,说她失贞。生下她后,她母亲便投河自杀了。她爹也恨她,一直将她关在后院里,一直缺衣少食。去年听说寂青寺收尼姑,就逼她剃度出家……”
在这时候,老尼姑说了什么,唐僧都没听进去。
因为从听说静尘的母亲被强盗劫持,后来投河自尽开始。
他的脑子就有点乱,他的俗家生母殷温娇便是被水贼霸占的,后来在真相大白后,也顶不住人言,自杀了。
“阿弥陀佛,阿弥陀佛。”唐僧闭着眼睛拨着念珠,再睁开眼睛时,对老尼姑道:“让我去看看她吧。”
老尼姑就把他领到一处禅房前,让唐僧自己进去了。
唐僧就见静尘,面无血色的躺在床上,她生得白,所以脖子上那一条紫色的勒痕分外明显。
见到了唐僧来了,银童子惨白的双唇,绽放一个欣喜的笑容,双目含泪的坐起来,激动的道:“您怎么来了?”
他现在的模样绝对我见犹怜,他早晨对着镜子练习过的。
唐僧站在床前,语气惋惜的道:“咱们是出家人,有缘今生入佛门修行,你怎能不珍惜,要寻短见?我那大徒弟一贯口无遮拦,你看他那面目,就该知道他说不出好话,所以无论他说什么,你都不要往心里去。”
银童子抬眸看唐僧,眼泪成串落下,“初见您时,我便想,我虽然没见过佛,但我知道,我的佛,就该像是您的样子。”
晶莹的泪珠,滑落腮边,再配合这样暧昧的语句,弄得唐僧一瞬间手足无措,慌忙背过身去,“你既然好了,我便走了。”
银童子忙扑下床,扯住唐僧的袖子,哭道:“求您不要走,这世界上,您是第一个如此关心我的人,我娘死得早,我爹恨我,逼我剃发为尼,一辈子青灯苦佛。”
唐僧心慌,挣了下袖子,口中忙道:“侍候佛祖,怎么能叫苦?”
一低头,就见静尘哭得带雨梨花,不敢再看,直闭眼。
“身为女儿身如何不苦?我母亲身不由己被强盗霸占,是她的错吗?为什么我的父亲能活得好好的,她要自杀以示清白?”
唐僧心乱,明明静尘说的是自己的母亲,但他眼前浮现的却是他母亲殷温娇最后的模样,略显凌乱的发丝,虚弱的笑容。
等他报了杀父之仇,回到寺院修行,以为一切都归于平静,却听到母亲自尽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