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砍伐树木枝叶,修出条条栈道。
虽没有琼楼玉阁,奇形怪状的树屋却也巧夺天工,装点精美。
稚涼涼没见过这奇特之景,不由咋舌,鸷族重地竟是这样一个野趣之地。
论起来元隼属飞禽,喜居山林倒说的过去。
虽然某意义上她如今在鸷的地位随着鸷初水涨船高,已经越过了族老,稚涼涼无意逞威风,一一向几位族老见过礼,表达敬意。然而没多久她便有些后悔这般和善了,老人们的殷殷期盼,句句饱含压力,就差没给她塞个送子娘娘了。
“正事要紧。”鸷初出来替她解围,止住了几位族老开枝散叶的话头。
窘迫的稚涼涼感激地睇了他一眼。
“是也是也,我们几个老家伙一时高兴话就多了,夫人莫怪。”几位族老地吞下要说的话,总算想起来今天见稚涼涼的真正目的了,“九头凶兽的血肉都已经备着了,这便可以出发了。”
稚涼涼疑问的眼神扫向他。
“夫妻同体,如今族老们你已见过了,我还得领你去让先祖见见。”鸷初温声解答。
稚涼涼明白他说的是鸷族祖先,而非自己生身父母那一脉。
来鸷不少时日,鸷初生身父母早已双亡对自己来说不是什么秘密。自己也已算是当家主母身份,本以为要留意的人情往来会很繁琐,没想到是出乎意料的简单,鸷初是旁枝出生,对旁枝却是没什么照拂,用人只凭本事,与那一脉也很早斩断了联系。
一行人走在暗色的栈道上,处在此间密不透光,即便白日也得掌灯。
百余人走在其中,星星点点如长龙一般。稚涼涼仅跟着鸷初,栈道旁的枝叶被修的即好,最近的离人也有尺远,并不会刮蹭到。不知怎地,她想起当初在百里族的时候,他为自己开路的场景,不禁面露微笑。
被时不时回头看她的鸷初捕捉到,“什么美事,夫人说与我听听?”
被他蓦然出声唬了一跳,稚涼涼轻踢他长腿下的黑靴,小声:“看路。”
这前前后后的执事侍卫闷不作声,他不晓得这等静谧之时该少说话嘛,多少双耳朵都听着呢!
鸷初低头看看她作乱的秀足,轻笑一声,不声不响突然掐住她的指尖,继而握住整只手,把她扯到身边。
这等栈道本就狭窄最好只一人通过,虽说她瘦,可鸷初到底是个英挺魁梧的,这么一来,稚涼涼就有些挤着了,且广袖罗裙繁复,如此免不了绊脚。
“鸷初!”被他突然的举动扯得险些绊倒的稚涼涼压低嗓子愠怒。
“看路。”懒懒散散的声音。
伸手搭在她腰间虚扶,昏暗的灯火照亮鸷初的下半张脸,露出俊秀的下巴。
稚涼涼只见那唇一勾,颇有些恶劣。
“砰”的一声,有侍人的灯笼落地,惊散笼着的烟雾,稚涼涼噤声。
又有细细碎碎的憋笑声。
都是耳聪目明之辈,稚涼涼埋着头,深感丢人。:,,.</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