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竟是血脉者,稚涼涼讶然,百里一族因血脉退化而迁徙至此,她原以为百里越只是个普通人,与这草原上所有的牧民一样都是已无血脉之人,因其平日一直与牧民们待在一起放牧,射箭,摔跤,从未展现过他的血脉之力,未想血脉之力竟不弱,稚涼涼虽看不出何人是血脉者,但只要血脉者运用力量,她便能看出深浅。方才那一箭即便仰仗神兵之利,也能看出他体内蕴着浓厚的气劲,与那公子府的府令也不差什么了,比她突破之前的实力还要强几分。
要知道公子府的府令便是一国武将之首也不一定能做,而府令比百里越年长十余岁,天赋不可相比,假以时日百里越必定能成为这世界顶尖高手之列,除了鸷初,她还未见过此届有比他血脉天赋强大之人。
七域实力并非如元届那般有从旋照,开光到大帝的明确划分,却也有突破之说,似元界旋照,开光水平在这算不入流,大部分血脉者也就停留在这阶段,并无称号,而修炼到一定境界突破了一些瓶颈之后实力则会有一个跳跃增长,这时便可被称为一流高手,之上则是顶尖高手,在稚涼涼的认识中,她到灵寂期后相当于此界的顶尖高手,而她听说府令是一流高手,那么可见百里越也是一流高手的实力。
这年纪便有此修为,百里越的血脉天赋如此不凡,让稚涼涼觉得有些蹊跷,她眼观四野,见除了他并没有牧民暴起展现血脉之力,心里更加疑惑,何以如此强大的血脉,一族仅一人留有。
思索间,散发着赤芒的长弓又是射出几道灵箭,几寸长的箭矢如同陨星砸向水兽,小团烈焰带着惊心动魄的威力朝前射去,所过之处几有燎原之势,漫上草原的河水骤然干涸,依旧只是对水兽造成少量伤势,毒血洒下,成片的水草肉眼可见地迅速失去生机。
水兽的咆哮越发轰鸣,震得牧民头晕脑胀。
百里越欲射水兽目器,可惜顶级凶兽并非他能应付,几支长箭无一能近水兽眼周。此兽通身坚鳞,便-->>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p>是腹部之处也皮韧如墙,覆着细密的鳞片,唯一弱处便是那巨大的双目。
顶级凶兽已开灵智,自然知晓自己的要害为何处,百里越的箭术虽厉害,却也只能伤其皮肉,一旦接近头颅,箭矢便会被它喷涌而出的毒气消了威力,更甚者直接被融了。
这是一头让她都心悸不已的凶兽,相当于顶尖高手,与当初那乌狡兽简直是一个天一个地。稚涼涼推测,七域中这级别的凶兽不超过一手之数,一般情况,这级别的凶兽并不会出现在人多之处,只能说天灾**无可测。
此地山高水长,人迹罕至,也凶兽出没也在情理之中。
同级修为,凶兽一向比修者更强大,所以这水兽比之顶尖高手更棘手,百里越显然奈何不得它分毫,稚涼涼心也被提吊着,估量自己与水兽的实力,脸色白了几分,她初入灵寂,实力或许比一般顶尖高手要强,她能肯定的是,她杀不了它。她十分清楚自己的实力与之在伯仲之间,她只能与之缠斗,豁出性命也无法迅速解决此兽,受灵气掣肘,缠斗下去她灵力消耗殆尽之时便是她丧命之时。
无法胜之,就不该冒险,置自己于险地。趋利避害,莫说修仙者,无论是何人,都有此本能。
以她之修为,若此时离开,定毫发无伤。
只是......
稚涼涼看着怀里颤抖的小黑,与周围忧心忡忡看着族长再未退逃的牧民们,眼神闪了闪,指尖握得发白。
半空中战况愈演愈烈,已成一面倒趋势,纵使百里越天赋异禀,也难抵挡,不过几息,便支撑不住,被蛇尾与漫天的冰锥逼得无处可躲,受了不轻的伤。
而此时终于找到稚涼涼的蝰大迅速来到她身边,见她立在原地无动于衷神色怔忡便知情况。
在蝰大眼里,稚涼涼乃是落入俗世的仙人,既然她不救人于水火,必定是法力还未恢复好的缘由,并无把握与水兽相对。
“涼,你若可以尽管脱身,其余的皆可不必理会。”蝰大急切道,这水兽如恶魔降临,带来无尽杀戮,让人连对抗的念头都不敢有。
可此刻他并无临近死亡的万念俱灰,他只希望想守护之人能听他所言平安离去。
稚涼涼眸色挣扎,听见蝰大只替她忧心之语反倒平静下来。
她笑着摇摇头。
“若我今日走了,我便走不了了。”
蝰大自然不能领会稚涼涼言语中的意味,他看着稚涼涼淡然的深情,心里更加慌乱。
若她今日走了,那她便真的被困在这尸横遍野之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