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时学好画技,何时能出门。”
丧心病狂!令人发指!元六在桌案前坐下,惨淡着脸,颤抖地提着画笔,几乎落泪。公子所言学好画技,那个好可不是一般的好啊,不得画出几分真形真情他恐怕是出不了门了。
他可是一个战士,一个血卫!不为鸷族浴血杀敌便罢,怎能如闺中女子一般琴棋书画,这禁令简直比杀了他还难受!
“看见六弟在此勤学苦练,为兄甚是欣慰,六弟放心,外面的刀光剑影由为兄几人受着,保护公子之任便交由我等,六弟便在此好好随先生练画技,之后可要为兄弟几个画得神武一些。”元三抱剑而立,点了点头,故作欣慰之态,说完话后,自己先崩不住,一阵狂笑。
元四搭着元三的肩,吊儿郎当地伸长脖子看元六的墨迹,不时嘴欠地品评几句。
惹得元六越发恼怒,将两人赶了出去。
等到元六终于画出令老先生满意的画作,已是两月之后了,元六捧着画卷交给公子,话都没说一句,就被气劲托出了门外,眼睁睁看着屋门在他面前震了震然后严丝合缝地关上。
悻悻地摸了摸鼻子,元六无力吐槽公子的过河拆桥。
屋内鸷初徐徐展开画卷,心跳一空,久久难以回神。
日照从窗外洒进,金束打在画纸上,亮堂明媚,宛若流光。
画中女子风姿袅娜、细耳碧环、她站在一水缸之前,兰指行至脑后,素手解带,面纱垂落,堪堪露出一张美人面。
风摆杨柳的行态跃然纸上,美人长睫微颤,似乎下一秒便会从纸上走出。
鸷初呼吸微滞。
并非是元六的画记已出神入化,实是鸷初见过此情此景,唯一不同的是女郎始终带着面纱,并未在他面前解下,如今补全了面容,每个画面都更鲜明了起来,尽管光看着画,女郎面容仍是朦胧半解,对鸷初而言便已足够。
他抿唇,手指轻触画卷:当是这幅样貌,才配得那一双笼烟墨玉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