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都知即将倒楣的是那姜女,却也被这诡异的氛围压得喘不过气。
舍外新蝉连鸣,竹影轻晃鬼魅。
神情淡淡的郎君轻合茶盏,心思难辨,他声音缥缈如叹道:“竟是如此吗?”
府令剑眉微颤,讷讷不敢言。
半晌之后,“砰然”一声,方才还如高山之雪,清贵无双的郎君猛地将茶盏一掷,玉片瓷器碎裂一地,他烦躁地捏了捏眉心,目露赤色,控制不住地冷笑连连。
鸷初:呵,好,很好!
旧仇已消,再添新账!
见鬼的女之耽兮!
一晃两日已过,这两日公子府的仆人皆战战兢兢,连扫个地都专心致志,一眼不敢抬头。这两日
府中被处死之人比之前一年还多,少君身世成迷,府中并无长辈,偌大的公子府除了少君与一群各地送来的莺莺燕燕便就是他们这些奴仆。以往府中虽规矩极多,事事严谨,可因主子少的缘故,仆从生活舒适滋润,少-->>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p>君脾气古怪,可对他们来说几乎接触不到,也很少过问府中之事,几乎都交与深受信任的府令打理。
可最近不知怎么回事,先是府令整日沉着脸,看见做事懒怠的仆役必定责罚,稍不顺心便是严斥,后是少君,少君虽然俊美无俦如谪仙一般,可是吐出口的都是些要人命的话,哪是谪仙,分明是恶魔。寺人们收些女姬的好处,告知女姬们少君的归时,最常听何种曲子,女姬们虽出不了后院,可得些前院的消息总能心安些。
鸷初对目光何其敏锐,寺人鬼祟探测鸷初行踪,往时他不理会,这次却并未放过,此罪说大也大,说小也小。公子初将其连同有干系的女姬一并处死,铁血手腕震惊了不少人。至此满府皆知少君心情不愈,安分为妙,之后更是连一只苍蝇都没从后院飞入前院。
不仅他们如此,身为公子最亲近的人,双瑞也进了一回刑堂,得了几板子。虽然受了板子,双瑞却很是高兴,他故意犯了些错好让公子责罚他,公子既然罚他,便不会因当日之事再罚他,这几个板子实则是敲打,让他守口如瓶的意思。他庆幸自己服侍了公子多年也算有些情分,否则知道公子这般无光彩的事,不被灭口才怪。
偌大的公子府,因一女子而动荡不安,鸷初目光在刑房掠了一周,看着满房泛着冷芒张牙舞爪的器具,眉头微皱。
怎么就没有一种让人痛不欲生却不伤皮肉的法子呢?
“少君,人已带到。”刑房的守卫进到幽暗的房间,对着主位上的鸷初毕恭毕敬道。
鸷初淡定自若:“带进来。”
“喏!”
鸷初眼睛幽黑,在守卫转身出去带人之时,眸心微漾,覆在扶手上的修长玉指骤然紧扣,几乎要将那雕琢的瑞兽之手给抓握下来。
在见到锁链困住的一男一女的身影之后,一瞬间,更是全身血液凝固,鸷初脸色难看地闭了闭眼,心间躁意疯狂。
她怎么敢,怎么敢!
“阁下是姜族何人?我与表妹真心相爱,为何就不放过我们!”形容脏乱的郎君仅仅护住怀中害怕得略微颤抖的女郎,义愤填膺道。
郎情妾意,情凄意切。
鸷初目起火光,厌恶地别过了脸,一瞬没了质问的心思。
出墙的红杏怜惜作甚,折了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