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第 15 章

却不料被送入这绥女坊来习这鸷国的诗歌。

“我知尔等都为平兰贵女,只愿抚琴弄画,不愿习这低贱的伶伎所长。然,尔等入鸷国乃为歌姬身份,若吟唱得不好,那便只能打道回府了——”一边的女吏面无表情地高声敲打这些眼高于顶的贵女,这些话基本每日需提好几遍。

几个贵女敢怒不敢言,曾经自己身份高贵,对这些人可不屑一顾,如今却是顶了绥女坊歌姬的名头,不得不听从女吏之言,端正了态度。

毕竟被退回丢脸事小,少不得受极重的责罚。

氏族终究还是要些脸面,族中贵女如此送人亵玩说出去也不好听,是以心照不宣将这些贵女当作绥女坊之人送出,若得了宠幸,再言是族中贵女。

稚涼涼唱完,得了女吏的赞许,更有女郎哼声不屑,尖声刺道:

“唱得是不错,更似伶伎之流了。”

其余女郎闻言皆掩面而笑。

稚涼涼低头温温一笑,柔声应答:“姐姐谬赞了,伶伎多是少时便练功,少的也唱了三年五载,我仅习了月余,如何能比。”

刺声的女郎唤齐碧,乃大族贵女,在坐众人中身份最高。

“......”齐碧只觉一拳打到棉花上,一口气被噎得上不去下不来,被姜女如此曲解,反倒真像在夸赞似的。

只恨这姜女容貌拔尖,与她不相上下,又声音清婉,在歌唱上比她强了一筹,屡得女吏夸赞。

别人不知,这齐碧却有所耳闻,去岁送去的那群歌姬舞姬,虽未有人得宠幸,歌姬中却有一人偶被鸷公子召去抚琴而歌,虽次数寥寥,却也是独一份,传言鸷族爱乐,所言不假。

如此,齐碧怎能不嫉恨稚涼涼。

稚涼涼感受到齐碧的敌意也很无奈,她音色本就极好,如黄莺出谷,柔媚动听,随意唱来也好听,她又非音痴,习了一个月,自然唱得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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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位者也没想短时间内将她们的歌技训得如何好,只是有个歌姬的样子,出口的歌声悦耳便好。

在绥女坊也没呆多久,贵女们便开始了去鸷的献美之途。

同行的还有真正的绥女坊的女姬,十车美姬浩浩汤汤一路往北而行。

六女一车,皆披着厚厚的斗篷,车厢四壁被毯子严实封住,而车内仍是寒冷之极,吐气成雾。几女瑟缩得拉紧了襟领。

“这天越来越冷了,我等为何要挑这个时辰入鸷。”一女郎颤着嗓音埋怨,面上被冻出两朵红云。

“鸷族喜寒,这还不是最冷的时候呢。”

“当真?!”有女惊呼。

“是了,听说阜州一年有半年都在下雪,比平兰冷了许多。”

车内众女絮絮叨叨开始谈论起听闻的鸷国风土,越说面上忧色越甚。

平兰氏乃幽蚺血脉,凡是蛇,就没有喜寒的,连带的,这几个贵女也不喜寒冷,或者是不适应寒冷。

稚涼涼虽没有到能忽视寒冷的地步,却也比其余人好受些,灵气蕴养过的身躯,不似凡体薄弱。这些贵女话里语里都是对阜州寒冷的惊惧与嫌弃,她却对阜州十分期待。

她离开万象宗时正是飘雪季节,灵淄峰上日复一日看雪,每当外界落雪时,岁月便是又过了一载。

她极爱雪——大抵可望不可及之爱。

“姜女,你如何一直戴着面纱,畏冷何以至此!”一性格直爽的贵女忽而笑起来,指着稚涼涼道。

“咳,我身子虚弱,在家时便常染风寒,如今这天气,怕得了病,传于姐姐们,遂以面纱相隔。”稚涼涼轻咳一声,煞有其事道。

诸女闻言皆向后仰了许多,恨不得离她百般远,只恨车厢太小,离开不得。

“那你可仔细些,若得病了,便到其他车去!”齐碧提袖在面前甩了甩,似要驱散晦气。

轻轻点了点头,稚涼涼侧头靠着车厢,闭上眼,作出疲态,不欲多言。

实则双手掐诀,吐纳灵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