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并不知道,他所忌惮的蝰乌,此刻正躺在榻上,冰冷不动。
“大人,发生了何事?”武士在帐外恭敬地问。
等了一会儿又唤了一声,仍未得到回复,却听见哭泣的女声。
迅速掀开帘子,武士们阔步而进,扫过狼藉的帐中,便落于哭泣之人身上,女子低头蜷缩于地瑟瑟然,似乎惊惧至极。
还未等武士发问,便颤着细弱的嗓音道:“有刺客,大人他......他。”
刺客!
武士们闻言心里咯噔一下,大步急促往榻前走,撩开茫茫如波的幔帐。
见到面色青白的蝰乌,顿时哗然一片,不出片刻,所有人都乱了。
得知大人死去后,所有仆从连夜而跑,四散奔逃,人命轻贱,主子已死,蝰族极有可能降罪于随侍之奴,于氏族前便是逃脱的可能性微弱,跑也总比不跑得好。
哀嚎遍野,武士们也都面如土色,他们乃氏族培养的走狗,虽不似奴隶那般有性命之忧,惩罚也不轻。
武士们需连夜将贵人尸身送回族中,自是没精力管仆从的去留。
混乱中,一倩影行至车马处,晃了一圈,车厢内物帛尽皆不见。
稚涼涼立于小丘,见众人中无头苍蝇般乱窜不知发生何事的老者。
轻声道:看在蝰大的面子上,便赠尔竹篮打水一场空吧。
其后,窈窕身影隐于墨色,离此地混乱渐行渐远。
......
去时久矣,稚涼涼与山水为伴,无目的的行止。
遇见郡县,城池,便用些马车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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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这般已过了三月,不用照水,稚涼涼也知自己长高了几分,出落得越发动人了。
长摆尾地,翩跹掠过簇簇蒺藜,不沾尘泥,只留清香。除玉摘簪,散发轻挽,或奔或走,疲累便倚树而眠,闻山兽细语,听樵夫九歌,何等畅达。
于山野建一山居,转瞬又是五六月。
这日稚涼涼从闭关中出来,但见衰柳掩映,残荷零落,杜若凄迷,恍如隔世。
值此暮秋之际,她再度跋山涉水,未几日,一座巨大的城池跃入她的眼帘。
平兰都城,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