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她,除了玄婢与爹爹,世间又还有谁知道她的存在。
不知何时,峰内的禁制被打开,通身雪白的灵鹤载着一个身着道袍,威躯凛凛,两鬓微白的中年男子从几丈之远一息便飞至楼阁前。
听见动静的稚涼涼偏头望向来人,随后面上的郁色散去,如乳燕归巢般扑向来人的怀里。
“爹爹。”稚涼涼喜悦唤道,一双星眸孺慕地看向两日未见的稚归。
稚归严肃的神情稍缓,轻轻摸了摸稚涼涼的头,一贯沉稳大气的他面色动容,对着娇俏可人的女儿,苦涩地说不出话来。
枉他作为一宗之主,胸有丘壑,执掌万般道法,却连自己的女儿都无法庇佑。
“未料我稚归的女儿,连通普通人一样平安喜乐都不可得。”稚归面露哀色,高大的身躯此刻竟有些佝偻,他看着稚涼涼稚嫩娇美的面貌,再扫了扫春深日暖却死气沉沉的山峰,摇了摇头深深叹了口气:“为父之过,竟拘了你在此地这么多年。”
直至坐上鸾车,稚涼涼还未回过神来,掀开车帘,一双雾眼怔怔看着车架之外的绒绒雪景,那本该是万丈孤峰的地界却是一片茫茫黑水大泽,琼楼春涧皆被禁制隐去,所见皆是阵法所布的幻相。
隐绰月色下,仍可见泽边枯草疮痍,从厚雪中露出长长的身子,笼罩着沉沉死气,簇拥着一块半丈高的灵玉石碑,玄水幻阵内唯有这方石碑乃确切存在的真景,七阶灵石威压如潮,修士难近,其上血色四字触目惊心有如天威,见者莫不敢入。
——万象禁地。
...
万象宗,爹爹,玄婢,稚涼涼在车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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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日前父亲自蓬莱仙宗贺寿而回,便一直愁眉不展,灵慧聪颖的她猜测是魔宗又有了什么动作,只有事关她的安危,父亲才会在她面前如此。到今日父亲虽未多言,只道要将她送走一些时日,稚涼涼也明了了事态的严重,若非四面楚歌,危在旦夕,爹爹必不会将自己送离。
终于到了这番境地,难过之余倒有尘埃落定的安稳感,只是今日一走,不知何日才能再见到爹爹,她揉揉泛红的眼眶,吸了吸微红的鼻子,忍住酸涩,看了眼手中发亮的传相子母灵符,迫使自己红唇向上勾起。
三只云翅鸟牵引着鸾车一刻不歇地往前驶去,而万象宗内的稚归,指尖一点,跪立在殿前的侍女方显现惊恐的神情便被青焰燃尽。
此后这世间,唯他能知晓涼涼的存在,稚归默默地看着母符幻化的水镜,注视着鸾车的行迹,守护女儿远行。
传说九阴之女,九脉俱开,必有异象,他原以为,自己只需在女儿开第九脉之时将其送走,再掩其踪迹,对付循着异象而来的魔门邪宗之人便可,何况万象宗有蓬莱仙宗庇佑,魔门不敢大肆来寻人。未想蓬莱仙宗的道尊才是无耻之尤,大限将至为了突破桎梏,竟也想用炉鼎恶法,更不惜代价请天机老人推衍九阴之女方位。
万象宗受蓬莱仙宗庇佑,魔修难入,但若道尊派人暗查,便如同进自家院子般简单,万象宗什么也阻止不了,所幸天机老人也只算得女儿在南域,并未指出万象宗。
如今将女儿送走,也算保全了女儿与万象宗。待魔门正道的那些手段通天却如臭虫般肮脏的修士遍寻九阴之女不见,熄灭了心中的妄念,届时,再将女儿接回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