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初月还没有回过神来, 她就被唐霜序拽到了身后。
唐霜序站在她面前，冷眼看着那个女生，呵斥道：“你在胡说八道什么？”
实际上, 不只是杨初月懵, 大部分人都是懵着，包括三中人。
但三中老师很快就反应了过来，走过来朝那个女生呵斥了一声：“李莉, 你在干什么？快给这个同学道歉！”
“我没错！我为什么要给她道歉？要不是她, 芳芳也不会魂不守舍，也不会没考好！”李莉扯着嗓子喊道，一脸愤懑瞪着杨初月。
杨初月额角抽了抽，除了有些厌烦之外, 还觉得有点好笑, 还好她控制住了没有笑出声，只是轻咳了一声，将挡在自己面前唐霜序拉开了，看着那个女生道：“她考不好关我什么事？那是不是大家觉得自己没考好时候, 就都可以随便找个人甩锅，我告诉你，要是我接下来生物考不好，那就都怪你。”
她这番话一出来，在场老师和学生脸色都变了变，有些奇怪，有些忍着笑。
三中老师连忙出声道：“都是闹着玩，李莉，老师让你给这位同学道歉，你还愣着干什么？”
“老师, 我说都是事实！”李莉涨红了脸道，她愤愤瞪着杨初月，道：“芳芳跟你是初中同学，明明你们之前还是同桌，这一次能够在这里碰见，芳芳都觉得这是你们缘分，所以一直想要跟你好好相处，想要重新跟你成为朋友，结果你是怎么对芳芳？不搭理她就算了，昨天还在大厅对芳芳说了过分话！害得她回来就哭了好久，精神一直不好，今天考试都没有精神！”
“过分话？什么过分话？她就没有告诉你我说了什么？没有告诉你我为什么说那些话？”杨初月轻嗤一声。
事情闹到这个地步，她也不想就这么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要是就这么过去了，她觉得膈应。
索性一侧身，朝陈波道：“老师，既然她口口声声说因为我让赵芳没考好，那我想要和赵芳对峙，也和这位同学对峙，顺便可以话，把昨天酒店大厅监控视频……哦对了，还有电梯里监控视频也调出来吧，反正我也有足够时间和耐心把事情来龙去脉说清楚。”
杨初月看向李莉，眼神透着冷意，道：“免得有些人张口就来，什么帽子都随便往我头上扣，什么锅都让我来背，你们倒是舒服了，那我呢？我凭什么要让你们舒服！”
李莉也完全没有想到杨初月会这么硬气，她本来只是替赵芳打抱不平，心里火气上头，冲上来朝杨初月说那些话，想象中明明应该是杨初月涨红了脸或者苍白着脸辩解，说不定还会哭。
但不管怎么样，反正有底气是她。
结果现在看来，事情发展完全和她想象不一样，尤其是杨初月反应。
在杨初月提到干脆把酒店监控视频都调过来对峙时候，李莉是彻底慌了，她确实并不清楚昨天具体发生了什么，只知道赵芳原本说要和杨初月一起去吃关东煮，结果很快就跑了回来，还哭了好一会儿。
事情经过她却并不清楚。
“我……那……那为什么芳芳昨天回去后就一直在哭？还有！她今天早上起来眼睛都是肿！现在也没有过来吃饭，如果不是因为你说了什么过分话，她为什么会这样？”李莉道，越说越觉得就是杨初月欺负了赵芳。
杨初月哼笑一声，道：“我已经说很明白了，你想知道，那就把她叫来跟我对峙，要么就去自己查监控，别张口就来，我不管你是被人忽悠了，还是自己全靠脑子里yy想象，反正我不心虚，而你现在这样已经对我造成了困扰，如果我没考好，那我就也跟你一样告诉所有人，是因为你，我才没考好，二中三中贴吧，或者三中校门口，或者到时候我直接去你班上找你？”
“关我什么事？！”李莉愤怒道。
唐霜序也冷眼看着她：“你也知道说关你什么事？那你跑到阿月面前叫嚷什么？阿月所说不就是现在你正在干事情？我真是长见识了，原来这就叫双标。”
“你看她现在这样像是被我影响到了吗？她和芳芳又不一样！”李莉转头看了看四周，发现并没多少人是附和她站在她这边，她顿时就慌了。
杨初月疑惑：“不一样？有什么不一样？就因为我没哭？我知道了。”
她轻叹了口气，伸手抹了把脸，于是在场人眼睁睁看着她瞬间红了眼眶，眼泪吧嗒吧嗒往下掉。
杨初月还抽噎了一下，强忍着哭腔道：“这样够了吗？你就非要逼着我哭吗？满意了吗？你什么都不知道你就来质问我，你怎么不去质问一下赵芳，我为什么不愿意跟她做朋友？你为什么不去问问我当初因为她遭遇了什么？”
“就是因为赵芳污蔑，阿月明明是好心帮她，结果差点被学校处分，最后还被喊到讲台上做检讨，哦，这还不是最严重。”唐霜序拿出纸巾替杨初月擦着脸上眼泪，她手有些抑制不住颤抖，声音也是，虽然很轻，却足以让在场人都听见，“你怎么不问问赵芳，因为她，阿月被校园暴力对待了那么长时间，而她，作为事情□□，她有给过阿月一声道歉吗？”
“这样缘分，这样朋友，给你，你要不要？”
“还真是会哭孩子有糖吃，就因为阿月没有哭，所以她就能被你们随便欺负吗？就能被你们随便污蔑吗？”唐霜序冷笑一声，眼眶微红看着李莉，“难道坚强一点也有错吗？！”
杨初月将脸埋进她肩窝，偷偷深吸了口气，嘴里闷声道：“没想到有一天做人太坚强都是错误，这个世界上，会哭人就可以不讲道理了吗？”
“当然不是。”陈煜率先站了出来道。
他一出声，很快，二中其他同学也跟着纷纷出声，有高三部，也有高二，有很杨初月关系不错，也有和她连句话都没有说过，这会儿看着杨初月目光里都是满满同情。
而看向李莉目光就像是李莉一开始看着杨初月目光一样，充满愤怒。
“你们凭什么这么欺负人？初中时候欺负杨初月就算了，高中总算摆脱你们了，你们还要纠缠不放，非得逮着她欺负是不是？她看起来就这么好欺负吗？你们太过分了！”
“要不是唐霜序说出来，我都想象不到杨初月这样开朗一个人竟然也遭受过那种经历。”
“何止呢，我看那个赵芳也想象不出来她会是惹出这种事情人来。”
“好心机好茶啊……”女生们也凑在一起小声嘀咕着。
“杨初月最可怜了，说不定好不容易能够从那样阴影中走出来，结果赵芳竟然还跑到她面前来。”
“……”
“你不分青红皂白跑过来对阿月说出那样话，你和当初那个因为赵芳对阿月校园、暴力人有什么区别？”唐霜序朝李莉质问道。
在得知当初赵芳对杨初月做了什么时候，不只是二中人，就连三中那边也有不少人看向李莉目光都不一样了。
就在李莉也憋了两泡眼泪快要落下来时候，陈波轻咳了一声，阻止了其他学生发言，他看向杨初月目光也有着担忧，再看向李莉时候，眼神严肃了不少，但也没有说出什么特别过分话。
他朝三中老师道：“如果我没有记错话，这位同学说赵同学，原本并不在这次竞赛名单中吧？”
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