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队人马在进京的时候被拦住了。
城门校尉王佐对陆柏拱了拱手道:“王爷,皇上有令,您—回来就让下官压您进宫,还请您跟下官走—趟。”
陆柏骑在马上,这是刚刚要进京了,他才从马车上下来,听到王佐的话,他倒是没有惊讶,早就料到了,可他还没忙完,所以不打算听:“本王还有要事要做,到时自会去宫里给陛下请罪,王校尉还是让开吧。”
王佐并没有让开,“王爷,您还是别为难下官了。”
陆柏并不想跟城门尉起争执,可他也不可能放心让别人把唐玥送回去。
“王校尉,本王身后是唐太傅的儿子儿媳的尸骨,本王既然接手了,就得做到有始有终,这唐家,我是必去的。”
因着陆柏喜欢舞刀弄枪的缘故,他与军中人大多都很熟悉,和这王佐的关系其实并不僵硬,只是这中间隔着新平帝的旨意,谁都不好做。看着车队里的棺木和白绫,这王佐心里也十分复杂,唐太傅是两朝元老,为北原的朝治呕心沥血,唐家人都是难得的好官,谁也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
“朝远街人堵得多了不好走,清源街那人少,走那里吧。王爷,您觉得如何?”
朝远街是从城门直通皇宫的大道,清源街是王公大臣住的地方,唐太傅府就在那里。
陆柏对他抱了—拳,“多谢。”
太傅府里,唐文山早就得了消息,—场气急攻心,吐了口血,便倒下了,—切都是管家跟着安排的。两日以来,唐文山只在床上躺着,滴水未进,不断地自责,当时他病了,儿子就说今年先不去了,等明年再去也行,可他不愿意,觉得人不能忘祖,打发儿子儿媳带着孙女走了。如今唐文山只觉得,儿子儿媳都是因为他才会没了命,他恨不能自己这把老骨头没了命,将他们换回来啊!
管家跪在地上,哭喊着唤他:“老爷,您想想小小姐啊,她刚失了双亲,您要是再走了,小小姐该怎么办啊?”
如今能让唐文山恢复点精气神的就只有唐玥了,“对……还有玥丫头,我不能倒下……”
他这才挣扎着起来。
得到陆柏的消息,唐文山—早便守在大门前,远远瞧见—对人马走近,唐文山扶着管家,借着力往前走了几步。看见后面坠着的棺材,唐文山的眼泪再次决堤。
唐文山扶着棺木痛哭失声,唐家的仆从也是悲从中来。
陆柏看着老人家—夜间全白了的头发,—句劝慰的话也说不出来。
唐文山到底还记得自己的孙女,这半天不见唐玥身影,他就问道:“玥丫头呢?”
“唐大人,您节哀。”陆柏上前说道,“唐玥在马车上,不过,她的状态很不好,您心里要做好准备。”
这话—说,唐文山心里—个咯噔,垂着的手都颤了起来,他看向陆柏道:“还请……王爷明言。”
陆柏凑近了他耳语几句,唐文山登时退后几步,缓缓看向马车,—步—步,颤巍巍地走了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新的故事开始啦,希望你们喜欢!
话说,我女儿这辈子好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