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碧色的瞳孔满是身边人的倒影。
如果此刻站在这里的是其他人,说不定真的能被他看起来分外深情的视线骗过去。
然而,边若飞知道,这家伙看路边的一条狗都是这个眼神,完全没有可信度。
“我只是单纯看不惯那个老板下作的行为,不是专门去救你的。”边若飞重申道。
“好好好,我知道。”尉斯简眉眼弯弯,肉眼可见的好心情。
他对人类任何细微的表情和情绪都相当了解,早就在金发青年的神色之中得到了答案。
“之前的事情已经没有办法补救,那从现在开始洗心革面,甜心会接受吗?”就着帮对方撑伞的姿势,男人低头凑近了边若飞的耳边。
这个亲近的举动没有被边若飞躲开,然而其他人的视线就没有那么友好客气了。
尉斯简似笑非笑地抬眼挑衅站在不远处闭麦的虫皇,果不其然看清了对方金色瞳孔中的杀意。
“我如果不接受,你会怎么做?”边若飞转过身,按住了身边人举着伞的那只手的手腕。
这个动作让尉斯简一时有些猝不及防,但很快便稳住了心绪。
“那我大概会很伤心。就像是一条脱离水的鱼,会因为没有你关爱的浇灌渴死哦~”他说。
边若飞倒抽了口冷气。没想到尉斯简竟然是土味情话高级选手。
他从对方手里抢过了伞自己举着,然后把尉斯简推到滂沱大雨之中。
“去吧,外面全是水,足够浇灌你这条鱼。”
尉斯简沉默了一下,忽然间大笑了起来。他很少有这样情绪外放的时候,面上表现出的也不一定是自己本身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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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蜜糖,你真可爱。”他叹息似的说道。
“这种时候叫我小甜甜,你上次想暗算我的时候也没犹豫啊?”边若飞忍不住怼了回去。
沉默了一会,尉斯简垂下眼睛,往前一步站在伞沿内外的交界,“别再生气了,也别赶我走,好吗?”
“你想要对我做什么都可以……”他可怜地请求刀,碧色的眸子幽深,手掌暗示地摸上自己的领口。
“别说了。”不等其他人因此发难,边若飞却突兀地打断了对方的话。
他的面孔罕见地严厉起来:“对任何人都不要说出这种话。”
“尉斯简,你应该明白我的意思。”金发青年破天荒地喊出了对方的全名,“之前的事,我原谅你。”
幸福的人用童年来温暖一生,而不幸的人却可能用一生来治愈童年。
尉斯简能够成为现在这样性格的人,完全与他的过去,他的童年和家庭相关甚深。
那是出生在红灯区的男孩,母亲是活跃在灯红酒绿中的妓.女,一次偶然怀下了这个意外产生的孩子。她对这个孩子的到来毫不期待,甚至照常接客,明明穷到饭都吃不起,却喜欢抽昂贵的烟草。
作为母亲,她甚至都不知道孩子的生理学父亲会是接待过的哪个客人。她厌恶自己生下的孩子,因为怀孕带来的憔悴和身材走样,明显影响到了“生意”。当孩子生了下来,一天只喂一次奶,其余的时候就任由他自生自灭。
后来女人随便找了个这里生活的男人结婚,常年的烟酒和贫苦让她身体彻底垮了,没过两年便过世。
与尉斯简毫无血缘关系的继父当然不会给这个拖油瓶任何好脸色。母亲在世的时候或许会收敛一些,而女人死后完全图穷匕见。
尉斯简完全继承了来自母亲的美貌。他从小在红灯区长大,见惯了肮脏的肢体。继父的眼神他当然明白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