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迎春摆手,“我不吃瓜子,被家里那摊子事儿气得火大,现在啥都吃不下。姑,我和你说,我这脾气实在是憋不住忍不了,那么大一盘饺子,四个大人都没动筷子呢,俩小的全都祸祸了,关键是他爷他奶还笑呵呵地啥也不说,把我给气得够呛。”
“我过去就是一人一脚,狠狠削了一顿,还给立了规矩,吃多少拿多少,谁要是多拿了吃不完给吃剩下了,回头啥好吃的都没有,顿顿喝稀粥去!姐弟俩估摸着不信我说的,也可能是觉得于泽在,他爷奶都在,还有一个甭管俩孩子怎么闹都看着可心的太奶奶在上头,还敢祸祸东西,我就给停了饭,让俩崽子看看他|妈的五指山有多大!”
“灌着他们喝了三天的稀粥,别说是其它东西了,连口咸菜都没给,立马就规规矩矩了。这孩子就是欠立规矩,过了年就该上学了,我和于泽商量着得把孩子给接回去,就在国防科大附属学前班上,平时跟着上学,周末让于泽带着这俩去学军事技能,把身体
给练好。”
“等到寒暑假的时候,我找我们学校艺术系的老师,把这俩塞过去跟着艺术系的学生学画画术法跳舞唱歌去,艺术系那么多专业,总能找到他们喜欢的。学那些东西又不用什么文化,跟着写写画画唱唱跳跳就行。”
谢迎春一边说一边比划,就如同唱戏一样,把黑脸婶子给逗得咯咯直笑。
黑脸婶子去厨房翻了翻,给谢迎春泡了一杯菊花茶出来,说,“喝点这个,这个降火。”
谢迎春见是菊花茶,就捧着碗喝了,喝到碗见底之后,她才问,“姑,你之前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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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就是当初泽子让我给你送的那些?当初你没喝完就走了,我也不爱喝,一直给你攒着。攒到我都快忘了还有这些东西了,刚刚你说你火气大,我才想到还有这个,就给你拿出来泡泡。”
谢迎春脸上的微笑一点一点变凝重。
她都大学毕业了,于泽那菊花茶是她在松原插队的时候弄的,那岂不是说,她刚刚喝的茶都有五六年的历史了?
还能喝吗?
谢迎春问黑脸婶子,“姑,我现在抠着嗓子眼去吐了还成吗?我怕这玩意儿放过期了,坏了!”
“坏啥坏?坏不了,你就放心喝。我们家的老茶叶攒了十几年,你姑父和周胜夏天照样喝,没事儿的。很多中药不都是一放几十年的?都是草杆子和些枝枝叶叶的东西,能有多大差距?”
谢迎春想想,是这个理儿,这才强烈催眠了自己想吐的欲|望。
黑脸婶子组织了一下措辞,有些难为情地同谢迎春说,“迎春儿,姑想同你商量点事,就是吧,这事儿挺难开口的。”
“一家人有啥难开口的?姑,你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