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谢同志捧起搪瓷缸子来喝了一口水,好奇地问,“她说啥了?你写信和她说的事儿,她答应了没?她能帮伟春多少?”
“我看你这脸色,她是不是心里还生着气呢?她还赖咱们当初压着她不让她闹,拆散了她和李振军?下一封信我来写,咱明明白白地告诉她,李振军已经变成她姐夫了,她但凡要点脸,就死了心吧!”
杜秀梅把信拿出来,“你自己看!她说自己是个没爸没妈的孤儿,和咱家都撇清关系了。”
老谢同志看了一眼,鼻子险些都被气歪,他回屋拿出信纸来,提笔就写了一大段话,大意是你这个孩子怎么这么记仇、怎么这么没良心,爸妈都不容易,之前是忽视了你,但也疼你,打断骨头连着筋的血缘关系,你说这话就不怕伤了你爸你|你|妈的心?
到寄信的时候,老谢同志聪明了一把,他从谢迎春的信上找到了谢迎春的寄信地址,抄写到自家的月份牌上,然后把信给谢迎春寄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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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原的冬天来得很早,才刚到十一月,就下了一场大雪。
这场大雪直接把谢迎春给吓
懵了。
“咋不到时候就下雪啊……比我们那儿早下了一个多月呢!而且,你们这雪下得也太厚了吧,昨儿地上还啥都没有呢,今儿个这雪就到膝盖了,咋出门?”谢迎春问于泽。
于泽说,“松原的冬天就这样,又冷又漫长,今天这雪都不算厚的,连着下一天两天,这雪能到人腰上。”
“那咋走路咋出门?”谢迎春有点懵。
“出啥门啊……冬天不就应该猫着么?油田上的工人会扫雪,去食堂的路肯定封不了,采购的人还会乘火车全国买办,吃穿都不缺。我待会儿回家一趟,然后应该过年前就不回了。有啥东西需要我给你带的么?”于泽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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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咋回?”
“开农机回,农机的轮胎抗滑,不用担心。每年都是这么走的,不会出事儿。”于泽拍了拍落在肩上的雪,帮谢迎春把门口的雪清扫干净,然后说,“你回去看书吧,里面暖和,我得赶回去给家里扫雪,我爸妈爬上爬下肯定没我利索。”
“你稍等我一下。”谢迎春转身回了屋子,没多时,便拿了一副手套和一条围巾出来,给于泽捂上,说,“这是我前阵子拜托采购处的小岳师傅买回来的,冬天的风像是刀子一样刮人的皮肉,你捂上这个暖和些。”
何止是人暖和啊,心都暖和了!
谢迎春还叮嘱于泽,“路上慢点,晚上天黑了要是看不清的话,你就等明儿个天亮了再回来。我去灶上给你温着汤,别管什么时候回来,都绝对能喝一口热乎的。”
于泽傻呵呵地走了,他这次回去不仅是为了给家里扫雪,还打算把家里给做好的两床棉被一并拉过来。
要是早知道这雪会猝不及防地下下来,于泽早就把被子拿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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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后,老于同志正呼哧呼哧地扫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