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得了吗

“且不说那个。”魏平奚目不转睛打量她:“你怎知我是‘四小姐’?”

“我听别院的人无意提过一嘴。”

“别院的人?”

魏平奚看向翡翠玛瑙,两位忠婢一头雾水,搞不明是哪个下人胆大包天泄露主子的身份。

“可还记得是谁?”

郁枝低下头来:“忘记了。”

她总不能说是上辈子见过四小姐,承过四小姐的恩德。

别院下人说漏嘴?这话魏平奚一个字都不信。她调.教的人,莫说大白天说漏嘴,夜里说梦话都不敢吐露半字不该说的。

陵南府很大,魏家势力很广,难得她在这地有个清闲逍遥的居所……

魏平奚玉手敲着折扇,细细盯着前来自荐枕席的美人,一念眼前晃过郁母那张脸,她笑意微滞。

总觉得这对母女在哪见过。

在哪呢?

“四小姐?”

魏平奚是活了一世的人,死后没能尘归尘土归土反重新回到年少,她死得突然,下毒之人藏得隐秘始终查不出头绪。

她身边的人,翡翠玛瑙是她一手提拔上来的,中间没经任何人的手,是可信任的。

母亲很早便同意她培养属于自己的势力。

在魏家,也只有母亲疼她爱她。

四小姐眸光微黯,蓦地福至心灵,玉扇不客气地挑起郁枝尖尖的下巴。

郁枝被她孟浪的动作弄得脸红,忍着羞,朱唇咬出齿印。

是你呀。

魏平奚神情恍惚。

犹记得前世寒冬腊月,她往酒楼靠窗的位子坐下,无意瞧见街上一对落魄的母女。

那日是母亲生辰,每年她都会赶在这一日做一桩善事,算是为母亲积福。

前世今生,再来一回她竟没在第一眼认出这姑娘,实在是当年的美人灰头土脸冻得失了七分颜色。

她不认得郁枝,郁枝却提前识得她。

魏平奚眸子噙笑:有意思。

“来这边坐。”

她轻拍大腿。

郁枝松开被咬的下唇,乖顺地挪到她身边。

岂料四小姐眼疾手快捞她入怀,顿时芬芳扑鼻,女儿香荡开,魏平奚虚虚环着她不盈一握的柳腰,柔柔附耳:“再问你一句,要不要做本小姐的妾?”

“要。”

“这回怎么斩钉截铁了?”

郁枝知道这是自己的机会,红唇微抿,刻意忽视耳畔湿润清雅的气息,如实道:“我要找个能护住我和阿娘的靠山。”

真是个实诚人。

魏平奚被她逗笑。

“那以后只准我欺负?”

“嗯……”

四小姐恶劣性起,唇轻碰美人羞红的耳尖:“做我的妾可不容易,受得了吗?”

郁枝身子轻轻战栗,除了阿娘,她没和别人亲近至此,近到能感受到心与心的跳动。

她羞得要死,然而四小姐不错眼地注视她,郁枝红了眼,泪在眼眶打转,侧过头,蜻蜓点水亲在四小姐白皙优雅的侧颈:“我会服侍好您,我、我受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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