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这儿之前沈星澜曾想过到底要怎么把手里这张牌打出去,并且取得最好效果。
继位之日,他要亲手把秦准这张披了多年的精神力A级的皮给撕下来,让世人看看他真实面目。
让秦准跌入深渊,永无宁日。
可这些计划在牧语面前得让步。
小姑娘是牧野在这世上唯一亲人,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能有半点差池。
揽住秦泊淮臂弯的手指缩了缩,那幅度微不可察,沈星澜不过停顿几秒功夫,从旁边忽然伸出来只手,若有似无地,拂过他手指尖。
像是想握住他的手,又像只是路过,并不打算做点什么其他。
“若是没有证据,”秦泊淮侧头,薄唇微启,淡淡道,“我们为什么要站在这儿。”
这只是句平平无奇的陈述句,却恍若平地惊雷炸响。
偌大会客厅内,气氛无端紧绷,落针可闻。
那双总是慈祥宁静的眼第一次变了情绪,皇帝无声望着他们,他坐着不动,从衣角到发丝都恍若定住,光看表情根本无从得知他到底在想什么,亦或是权衡什么。
沈星澜垂眸望了会儿那只近在咫尺,却没有握住他的手,抬头时,他率先开口打破沉默:
“陛下,现在能重新谈谈那件遗失物品了么?”
他修长手指间把玩某个小物件,从指缝反射出抹亮银,那是个U盘。
这种时候,皇帝说不出半个不字。
地下室,被五条巨大枷锁捆住的玻璃水箱里,金发少女慢慢睁开眼,这并不是她熟悉的环境。
忆起昏迷前见到的黑衣人,几乎顷刻间,牧语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不过顷刻间,她瞳孔变了颜色,从淡金变成赤红,与此同时,头发猛涨,尖尖牙齿从嘴边伸出,排成不规则的獠牙。
从她嘴里发出「嗞」的声音,犹如小兽咆哮,与此同时,她重重撞上水箱玻璃板!
钢化玻璃犹如铜墙铁壁,在重若千钧的爆发力下纹丝不动,水里随她动作翻涌出细小气泡,顺着发丝一簇簇往上。
咚的一声响,她被作用力反弹往后退了几丈,鱼尾甩到一边。
暗处,一道修长身影慢慢走出,他唇角弯着,在暗淡光源下逐渐靠近水箱,脚步声在寂静室内清晰回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