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非说什么值当的好物儿。简简单单一只金簪,比他寻常送去沈兰若的无论哪一支白玉簪要差得远。谢霖犹记得将这根簪子给丸子时,她漂亮的脸上绽开灿若春花的笑意。明明妆奁中精巧的发饰应有尽有,她却固执地簪了这簪子这一个月舍不得取下来。
忆起丸子这一个月来十分爱惜的模样,谢霖摸着变形的金簪,心口烦闷得像今日的天色。
思来想去,他幽幽地叹一口气,起身拂袖离去。
原本以为丸子此次去叶家,当日便归。谢霖抱着别扭的心情在府外待了一天,临近夜里,才携了一支精心选的碧玉簪回来。
赶到汀兰苑时,院子内外灯火通明。
谢霖嘴角略带笑意地直奔内室,掀开珠帘看进去,去没看到本该坐在灯下冲他盈盈笑语的人。他眉头微微一拧,负手去内室转了一圈,也没见着人。又去净室走一圈,一样没见着人。墙角的雁足灯闪烁摇曳,谢霖方才以为丸子回来所生的微微欣喜,荡然无存。
出来问了屋外候着的丫鬟方知,丸子根本就没回来。
谢霖牵起的嘴角垂下来,凌冽道:“大少奶奶可说过何时回来?”
那丫鬟被谢霖骤然变化的脸色吓得不轻,低着头,磕磕绊绊地摇头说不知。
谢霖心头的火渐渐鼓动起来。
他素来是个脾气大的,除了对沈兰若时候会收着点,对其他人从不收敛。怀里的碧玉簪还温热,谢霖冷着脸在屋内坐一会儿,骤然起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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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p>nbsp; 接下来的三天,丸子依旧没回来。
不仅三天,接下来半个月也没回来。谢霖一气之下,跟丸子堵了气,直接搬离长房。他当时心头就在想,除非丸子温言软语地来哄他,否则绝不会搬回去!
然而搬离汀兰苑后,谢霖发觉哪儿哪儿都不大对劲了。先是觉得茶水不合口味,而后又觉得书桌的位置和笔墨的摆放方式,甚至床榻的软硬都不合他心意。
诚然,丸子当真是个十分贴心且极擅长照顾人的女子。自打谢霖住进汀兰苑,与丸子朝夕相对,从吃食到衣裳平日里用的笔墨纸砚都是丸子亲自操持。她总能在细微处把握好谢霖的喜好,做到既不会过又不会少的讲讲好。
如今离了丸子。谢霖往日没多大感觉的衣食住行忽然就露了怯。不是吃食不够称心,就是穿衣配饰不合眼缘,甚至屋里的摆设都别扭。
他院子里确实有伺候惯了的小厮,但这小厮的眼光和体贴哪里及得上正经娇妻?
僵持了约莫二十日,就连谢家长辈都察觉到不对劲儿,丸子依旧没归的意思。
谢霖心头越来越烦,越来越闷。一开始只是赌气,到后来是当真心浮气躁。含糊了长辈,谢霖又拉不下脸面去叶家登门将人接回来,只命人传话去叶家。他病了。
丸子在叶家其实没待几日,前几日在陪叶家主母,后面十多天都是在外头别庄里住着。
递消息的人转了几道站到丸子的跟前,丸子看着偷偷摸摸瞄她的小斯挑了眉。
一个月没坚持到,谢霖认了输。
丸子并不相信谢霖生病。这男人身强力健,身子骨好着呢。能让亲随把话递到她面前来,这是在给彼此台阶下,委婉让她回谢家去。
她也没矫情,梯子递到她脚下,丸子当夜就回了谢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