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拉那拉氏这还有什么不明白?钱太医在宫中是专门给各位娘娘们看喜脉。四阿哥忽然找了钱太医过来,乌拉那拉氏第一个怀疑便是。
叶格格有孕了。
李氏即将临盆,叶格格又可能有了身孕,乌拉那拉氏一想到到这里,面色都白了。
她本是想弄死叶格格,可如今要是怀了身孕,叶格格如何能走掉?
乌拉那拉氏烦躁戳着手中筷子,夹了一筷子肉送到嘴里,眉心立马皱起,菜早就冷了,荤菜冷了之后一股油腻味道。
她只觉得一阵反胃,心烦意乱随手抄起碗就往门口砸去:“一天天什么事都不顺。”四阿哥刚走进来,就被那碗砸顿在了原地。
油溅到他靴子上,藏青色下摆染一大片油渍。
四阿哥低下头,原本还算是和缓面色已经僵了起来,苏培盛也是吓了一跳,他没想到还有人敢朝爷砸东西,当真儿是头一次见。
“爷……”好在苏培盛机灵,愣住半响后赶紧就蹲了下去,看着那一地碎片,紧张道:“爷您没事吧。”
屋内,乌拉那拉氏听见声音吓了一跳,不可置信抬起头,就瞧见四阿哥那漆黑如墨脸。
“爷。”乌拉那拉氏吓得立马站起来,手足无措声音都在颤抖:“爷,您怎么来了?”贝勒爷都快好几个月不来她这儿了。
乌拉那拉氏看着身后两个守门小太监,瑟瑟发抖跪在地上。
“贝勒爷来了都不禀告。”乌拉那拉氏面色红了又白,白了又青:“都下去受罚。”四阿哥抬脚挥开苏培盛手,捏着眉心走了进去。
“是爷不让奴才们禀告,福晋若是气儿要耍威风,就朝爷来。”乌拉那拉氏站在四阿哥身后,低下头半句话都不敢说。
心虚声音都带着颤音:“爷今日过来,是有什么事么?”她期盼往四阿哥那儿看了一眼,四阿哥却是低头喝茶,眼神都不往她那儿看。
“你今日找了叶格格,说要给我纳妾?”
四阿哥一瞬间掀开眼帘,眼睛也是赤.裸.裸,他来时候面色本还和缓,但无奈福晋自个儿作死。四阿哥如今可谓是半点耐性都没了。
“我……”乌拉那拉氏犹豫了一下,可开口却是又瞧见四阿哥那满是不耐表情,她心中如同被刀子割了一样,什么时候四阿哥对她如此不耐烦了?
“爷如今连看我一眼,都觉得不耐烦了是么?”
乌拉那拉氏一脸悲伤,也无奈,可她时机选不是时候,四阿哥刚被她那一砸,弄心烦意乱,如今福晋还哭,只觉得越发烦躁。
“我问你纳妾事。”
他眼中表情太过冰冷,乌拉那拉氏心如同掉入了冰窖中一般。
“是,叶格格刚回去就与爷说了?”乌拉那拉氏咬着牙,心中恨不得将叶格格扒皮抽筋:“四阿哥什么都没了解,就来找妾身麻烦。”
“那叶格格有没有说,她今天对妾身态度?”
乌拉那拉氏对叶格格恨之入骨,“她不过是个格格,爷却将她宠成为府中第一人,连妾身都不放在眼睛里。”
“府中人丁稀少,皇阿玛与额娘不知道说过多少回,妾身身为福晋为了府中能开枝散-->>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p>叶,纳几个侍妾入府,是妾身职责。”
她深吸一口气,两只手放在胸前,说倒是冠冕堂皇。
四阿哥捧着茶盏手放下,杯盖搁在上面传来一声儿不小声响。他撩起眼帘,对上乌拉那拉氏眼睛:“福晋之前说过,要是福晋尊荣。”
他给了她福晋尊荣,富贵,当时也是福晋自个儿选。
乌拉那拉氏压根儿就没听清四阿哥说什么,她只顾着自己难受,四阿哥对她不耐烦,叶格格疑似有孕,若不是理智还在,她都想冲进去西院,一把火将那狐狸精给烧死。
“若是叶格格有了身孕,爷肯定会将叶格格晋升为侧福晋吧。”
四阿哥眼神一闪,随即笑了:“这是自然。”他说自然又坦荡,叶南鸢怀孕这是他期盼已久事,晋升为侧福晋也是他早就想过。
给心爱女人该有地位,这样关明正大事,四阿哥自然不会否认,他也不会藏着掖着。
四阿哥那坚定眼神与态度,刺痛了乌拉那拉心。
她恨得浑身发颤。
四阿哥接下来话她再也听不见进去了。
等人走后,乌拉那拉氏才仿若失了魂,整个人跪倒在地:“完了。”乌拉那拉氏脑子里想到刘一海信,想到四阿哥那坚定眼神。
叶格格若是查出怀孕,日后这个府中只怕是没她乌拉那拉氏什么事了。
“福晋。”周嬷嬷叹了口气,安慰道:“叶格格也不一定是有了身孕,你别自个吓自个儿。”可乌拉那拉氏却是完全听不进去了。
她所有荣宠都是四福晋这个称号给,依照四阿哥脾性来说虽不至于宠妾妻,但……刚刚四阿哥眼神她太过了解。
他与叶格格情深浓厚,两情相悦。府中其余女人都只有守活寡份!
乌拉那拉氏掐紧手心,再也受不住,咬牙切齿砸了一屋子东西,到最后咬着牙狠狠道:“我绝对不能让叶格格生下孩子。”
***
乌拉那拉氏在府中发了好大一通脾气,叶南鸢翌日一早就知晓了。
“好家伙,那捧着花瓶,茶盏小太监一大串。”小桂子张开手,嘴巴张大大:“听说福晋砸了快半个屋子,这换都换不及。”
叶南鸢坐在软塌上,用帕子擦拭着棋子,粉晶棋子一个个晶莹又透彻,拿在手中泛着莹莹光。
她拿着丝绸,拿着棋子一个个擦,细致又认真。
瞧见小桂子那惊讶表情,叶南鸢轻笑了一声儿。
“福晋如今真是半点都不顾虑了。”石榴捧着茶盏走上前,轻轻搁在桌面上。叶南鸢接过喝了一口。
“狗急了还跳墙呢,乌拉那拉氏这样不足为奇。”
压垮骆驼永远都只会是最后一根稻草,乌拉那拉氏有这样疯狂举动,也不足为其。
叶南鸢边擦拭着手中棋子,边对着跪在地上小桂子道:“你偷偷传给正院奴才,就说贝勒爷找钱太医过来是因为我一直无孕,贝勒爷不放心,这才让太医过来查查。”
“是。”小桂子点了点头,叶南鸢又道:“再说,贝勒爷独宠叶格格这么长时间,叶格格还没身孕,指不定就是哪里出了问题。”
“嗻。”小桂子在地上磕了头,立马就出去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