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时辰前
四阿哥带着叶南鸢从莲花池那往回走,虚惊一场,四阿哥起身才察觉自己一后背冷汗,低头往怀中人看了一眼,叶南鸢恰好也抬起头。
对上他眼神,叶南鸢嘴角勾起,冲他甜甜一笑:“爷这番看着我做什么?”
头开始昏迷那几日,她身子骨瘦弱了不少,脸也瘦只有巴掌大。可这几日身子将养着,气色倒是都养好了起来。
她今日穿着一身碧色旗装,歪着脑袋仰着头时候面上付出一丝笑,白嫩脸上眼帘微微弯着,清透如同荷叶上露珠。
娇嫩,又自然清丽。
四阿哥被她这抹笑瞧了好一会儿,愣住过了足足半响才晃过神来。
话音还没经过脑子,便就脱口而出了:“赏花赏好了么?要不要爷陪你再看会?”话才刚落下,叶南鸢眼神就亮了。
一双眼往上弯,漂亮像是一轮月牙。
“刚来了就陪着玉格格一同聊天,这么长时间我尽喂鱼去了。”嘴巴微微撅了撅,她娇气又抱怨:“花都没仔细看。”
她这模样,娇气又惹人怜,四阿哥低下头,手指伸出去捏了捏鼻尖:“好,待会儿爷亲自给你摘一朵花上来。”
四阿哥性子上来,竟还当真儿牵着叶南鸢手带她绕着莲花池逛了一圈儿。
莲花池说大不大,但要说小却是绝对不小,绕着整个后花园足足占了一半,莲花池中还泛着一艘小船,四阿哥带着叶南鸢坐了一圈,还亲自给她摘了几朵含苞待放莲花。
“那我要带回去,放在水中养起来,能活不少时日。”
叶南鸢捧着那莲花,小心翼翼闻了闻,开心急了:“真好香!”
四阿哥瞧见她这副心爱不已模样,低着头眉眼里面满是笑意:“就这么喜欢?”他问她。
叶南鸢点了点头,低着抱着怀中莲花面上浮现出几分娇羞:“喜欢。”
她仰着头,对着四阿哥道:“只要是爷给,我什么都喜欢。”
四阿哥瞧见她这副娇羞又欢喜模样,只觉得心都要被她揪住了,她那哪里单单喜欢花?只怕是他给什么,她都喜欢。
“好了。”四阿哥低下头,兜住叶南鸢脑袋,笑:“我们先回去用午膳,等几日花开再好些我再带你过来。”
四阿哥抬手,揉了揉叶南鸢脑袋:“估摸着不到两日莲花就要结莲子,我再带你过来摘?”
叶南鸢乖巧点头:“那我要自己去摘?”
手指着那艘船, 她又要求:“坐在船上,跟爷一起。”
“好。”四阿哥眉眼之间全是宠溺,两人并排往前走着,隔着远远儿还能听见四阿哥满是宠溺声音:“你想怎么样,都依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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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回去后,倒是正好用晚膳。
出去一趟,四阿哥身上都是燥热,屋子里没放冰块,四阿哥刚走进去,眉心就立马皱了起来。
“热吧。”叶南鸢走到他面前,脚尖踮起拉开他领口:“我都感觉热死了,可惜是,有人就是不让用冰块。”
四阿哥扭过头,就瞧见叶南鸢也热得小脸红扑扑。
揉了揉眉心,四阿哥一脸无奈,好生儿劝说:“不是不让你用,关键是你身子不好,太虚。”他也怕热,夏日里屋内放着冰盆都难熬。
回回来叶南鸢这儿都热坐不住,但却都是忍着从来没说。
如今叶南鸢却是不愿意了,揪着他袖子:“那爷意思是,热死我们两个咯?”叶南鸢身子朝前,气直接踮起脚尖用额头抵四阿哥额头来回左右磨了磨。
“你自己感受感受,我这一额头汗。”她凑过来,额头是带着满头汗,但却不黏腻,反倒是因为天生带着一股体香,那股莲香味越发浓郁了。
“爷好好感受一下,好好感受一下。”
她黏黏糊糊,恨不得整个人都贴在他身上,四阿哥本是浑身带着燥热,见状之后倒是情不自禁轻笑了一声儿。
“行,让奴才们给你端上来。”大夏天不让用冰,确也是让人难受。
但四阿哥又不放心,叮嘱:“每日屋子里只能用两盘,多就不可以了。”叶南鸢怕热又贪凉,要是因为用冰,过了凉气生了病那可就是得不偿失了。
“知道了。”愿望得到满足,叶南鸢十分好说话,眼巴巴等着苏培盛去冰库拿了冰,一双眼睛都满足迷成了一团。
冰盆一上来,屋内确就透着一股凉气。
四阿哥也舒缓了一口气,后背上总算是没了那股黏腻感觉:“一次性只准放两盆冰盆,这可是你答应我。”
他撑着扶手起身,走到一边洗了手,任由奴才们给他换了一身常服。
那紧透靴子一褪下,他就不由自主松了一口气:“我每日都会过来检查,你可不能说谎。”
“知道了。”叶南鸢坐在冰盆旁,两手撑着脸蛋一脸不耐烦:“爷都说了好多次了,还怎么啰里啰嗦。”
“小东西,开始嫌弃起我啰嗦了是吧。”四阿哥抬手,整理着自己袖子,一边走到她身侧。
叶南鸢刚刚也下去换了一身襦裙,相比起旗装襦裙是要更加好穿些,至少夏日里衣裳不是左一层,右一层。
她这一身雪白襦裙,清透又飘逸,简简单单只在裙摆处绣着几朵拇指大小花。
却清丽让人眼前一亮。
四阿哥多看了两眼,又夸她:“你穿这身儿也好看。”叶南鸢纤纤玉手剥着葡萄,一边低头瞅了四阿哥一眼。
“爷今个儿夸了南鸢两回了。”
没等四阿哥说话,她便又道:“这是寝衣,昨个儿还穿过,爷夸时候肯定是瞧都没瞧。”
四阿哥摸着鼻子,一脸尴尬。
叶南鸢却是又忽然开始作了起来,撅着嘴一脸不高兴:“贝勒爷定然是闭着眼睛夸,实际上根本就是瞧都没瞧一眼。”
“爷骗人。”
简简单单三个字,却当真儿是吓四阿哥一跳,仰头往叶南鸢那儿看去,就见她一脸不怀好意看着自己。
“没骗你。”摸着鼻子,四阿哥满是心虚。
从一开始到现在,这件事本就不该隐瞒,刚刚那是运气好,赶在玉格格开口之前说了出来,可这一次走运并不代表下一次也走运。
若是下次有个别人,或者说是谁无意间说漏了嘴被叶南鸢听了去,这件事他都无法收场。
袖子里拳头握紧,四阿哥抬起头往叶南鸢那儿撇了一眼,斟酌着语言,道:“我有一件事要与你说……”
叶南鸢剥着葡萄手一顿,立马就明了四阿哥这是要说什么。
她没想到四阿哥居然会选择在这个时间点说,可她熬了这么久,装傻装了这么长时间,自然不是等到四阿哥这个时候说。
坦白从宽,四阿哥说后求原谅,与她是不经意从别人那里听来,效果自然是大打折扣。
她悲伤欲绝与闹程度自然也就要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