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江知微走后,叶南鸢再也没被人这样关心过。
她有些不自在的将手抽回去,指甲掐着那烫红的指腹,自虐一般:“不疼。”耿氏看着她的目光一沉,随后过去叫嬷嬷拿药。
厚厚的一层药膏涂在叶南鸢的指腹上,耿氏才道:“心神不宁,魂不守舍。”
叶南鸢的头一瞬间抬起,她的目光从耿氏身上看向她身后那间关着的偏殿。
那屋子一年没住过人,从外面看起来,有得地方已经结上了厚厚的蜘蛛网,叶南鸢完全想象不到,一年之前她阿姐是如何住在那儿。
生活的时候又是什么样子。
“多看看吧。”她对面的耿氏捧着茶盏喝了一口,道:“是不是怪我残忍,要让你在这个地方喝茶?”
叶南鸢猛然之间抬起头,从进屋开始她就一直有隐隐这个想法,却是没想到耿氏居然真的是故意的。
一年……整整一年。
袖子里的手克制不住的颤抖着,耿氏面不改色的将茶盏放下来,道:“在我面前尚且能泄露几分,若是日后你与旁人一起过来,不用人去查,你的表情就暴露的一表无疑。”
叶南鸢狠狠咬着牙,直到感受到喉咙里溢满了血腥味,她才卸了浑身的力气,朝耿氏扯出一丝笑。
“你怎么知道……”
耿氏的目光又一次的落在叶南鸢的手腕上,那处的佛莲玉珠衬托着她的肌肤,细腻的仿若能透着光。
她盯着叶南鸢的手看了许久,久到面上都浮现出几分欣喜,又像是怀念。
“明日是你的生辰吧。”是她的生辰,也是她阿姐死去的那一日。
耿氏的下巴一抬,那双含着沧桑的眼神往竹林那看去。敲锣打鼓的声音隐隐约约的透过,穿过这竹林的时候却是卸下了几分热闹。
她低下头,目光沉沉的:“佛莲异香,天生富贵,你姐姐对我说过,她想护你一辈子平安。”
***
出了耿氏那座院子,叶南鸢往这府中最热闹的场处走去。
她手心死死的掐着那烫红的指腹,那力道像是要抠出来一-->>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p>块皮,身侧,半夏与石榴时不时的看着她,面上带着胆战心惊。
可只走了几步,还没等两人想好如何劝呢,就见叶南鸢自个儿放了手。
她面上带着笑意,将那被掐的全是指印的手收回袖子里,宽大的襦裙广袖中,只露出精致的纤纤十指。
走到戏台子的时候,她坐下来甚至还问了话:“这场唱的什么戏。”她身侧的是玉格格,瞧见叶南鸢问过来明显有些意外。
目光在叶南鸢漂亮的脸蛋上来回的晃了一眼,随后才道:“麻姑拜寿。”
叶南鸢点了电头,心情颇好的坐了下来,捧起茶盏喝茶吃点心,看起了戏。而她身侧的玉格格却是被她这一问,半点没了继续看下去的心思。
瞧瞧打量着身侧的叶南鸢。
叶南鸢照单全收,时不时还能撇头与玉格格说说话。
“你手受了伤,可好了没?”玉格格放在膝盖上的手一缩,握紧拳头才低头道:“好多了,多谢你。”
“爷说你箜篌弹得不错,我也会那么一些。”
叶南鸢面上带着笑意:“以后我们也能切磋一二。”
玉格格蜷着的掌心松开,颇为不自然的冲叶南鸢点了点头:“好。”叶南鸢又扭头继续去看戏去了。
甚至还喝了好几杯茶盏,吃了两块点心。
等两场麻姑拜寿唱完,家宴马上都要开始了,乌拉那拉氏才笑着带着奴才们来了一趟,众人立马起身行礼。
“都起来吧。”今日乌拉那拉氏穿着一身绛紫色的旗装打扮的也是雍容华贵。她笑着坐在首位上,朝众人笑了笑。
“今日虽说是我的好日子,但更是希望大家玩的开心。”
乌拉那拉氏看了眼撇嘴的李氏,随后面带着笑意的眼神落在叶南鸢身上。叶南鸢刚起身,就对上乌拉那拉氏那抹意味深长的笑。
她又曲了曲膝盖:“今日是福晋的生辰,祝福晋万事如意,事事顺遂。”
“还是叶格格会说话。”乌拉那拉氏收回眼神,笑道:“难怪爷这么喜欢你,自从你一入府,爷只去你那儿。”
乌拉那拉氏这话说的不咸不淡的,面上也是带着温和的笑意,却无端给叶南鸢招了一拨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