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便是什么想法都没了,只顾着点头。
两人并排坐了一会,期间四阿哥问了问府中的事,乌拉那拉氏尽心的回答了。窗外的月色清透了下来,乌拉那拉氏撇了身侧的胤禛一眼:
“爷,时候不早了。”
捧着茶盏的手放下,胤禛下意识的摩挲了一下手上的玉扳指:“让人进来伺候洗漱吧。”乌拉那拉氏羞涩的站起来,转身的时候撇见四阿哥的动作,随即眼睛一亮。
“爷你这枚玉扳指之前不是说掉了?”
她弯下腰,想要看个清楚,胤禛摩挲着的手却是下意识的一紧,随即不动声色的藏在袖口中。
“是找到了。”他站起来,起身往屏风后走去:“洗漱歇息吧。”
乌拉那拉氏一愣,却也没说什么,听话的去了里屋洗漱去了。春日里泛着寒,乌拉那拉氏等洗漱炭火都燃了一盆。
坐在镜子前擦桂花油,乌拉那拉氏想到之前的场景有些心中不安。
“周嬷嬷,你出去瞧瞧,爷可还在。”周嬷嬷出去后没多久,又笑着回来了:“主子放心,奴才去看过了,爷洗漱好了正坐在床榻上看书呢。”
这下乌拉那拉氏才放下心来,手脚却也不敢慢了,快速的擦拭好身上,就急冲冲的往里屋那儿走去。
内殿中
胤禛正斜靠在床榻上看书,他一身雪白的寝衣,单脚曲着将书放在膝盖上,侧着一张脸面上严肃又认真。
乌拉那拉氏瞧了好一会儿,才晃过神。
捏了捏掌心,她轻声走上前:“时候不早了,爷还是睡吧。”她伸手过去,将书拿起合了起来:“夜晚看书伤眼睛,爷还是明日再看的好。”
胤禛本也没看进去,不过是瞧着打发时间罢了,闻言点了点头。
乌拉那拉氏心情颇好的将书交给身后的丫鬟,随后陪着胤禛便坐在床榻上,两人面对着面,屋子里奴才们相互看了一眼,静悄悄的退了出去。
天青色的帘账放下,床榻上乌拉那拉氏紧挨着胤禛躺下,身侧传来一股淡淡的迦南香,这是贝勒爷身上熟悉的味道,乌拉那拉氏眼帘垂了垂,面上渐渐地热腾起来。
身侧的胤禛已经闭上了眼睛,帘账中一片黑沉,只有窗外的树枝被风吹动的呼啦响。
乌拉那拉氏听着身侧均匀的呼吸声,咬了咬唇,静悄悄的伸出手,掌心搭在他胸口上,娇娇柔柔的喊了一声儿:“爷。”
黑夜中,那阖上的眼帘一瞬间睁开。
胤禛反手掐住她的手腕,眼中却闪出叶南鸢那张欢喜的脸上,清透的眼眸中黑白分明,看着他的眼神是全心全意的爱意。
他微吐了一口气,掐着乌拉那拉氏的手腕往旁边一推。
“睡吧。”他侧过身子,背对着她道。
***
一大清早的时候,乌拉那拉氏面上就一脸的不悦。
伺候她的嬷嬷给她梳发,哄道:“今个儿可是福晋的大日子,可不好这么生气。”
乌拉那拉氏看着丫鬟们给自己遮眼下的乌青,瞧着铜镜里的自己一脸烦躁:“不过就是个生辰,有什么好日子不好日子的。”
昨个儿晚上正院没叫水, 周嬷嬷自然是知晓的,闻言手上利索着给乌拉那拉氏弄头发,嘴上却是笑道:
“福晋,你这可是伤了贝勒爷的心了。”
“先不说昨日晚上贝勒爷特意过来陪您,就说这院子里人人都在传的生辰礼,说是什么粉色棋子,奴才这辈子可是从未见过这种东西。”
“这么稀奇的玩意儿贝勒爷都能给你寻来,爷待福晋这样好,这府中谁不羡慕。”
话音说到这儿,乌拉那拉氏面上才算是浮上一层笑意:“昨个儿晚上爷估摸着是累了。”她笑着从首饰盒中挑出一根金簪来,对着自己的发间比了比。
“但今年瞧爷的生辰礼选的还算是有新意,便是舍不得怪罪他了。”
她拿着金簪对着自己比了比,又放下,随后又从首饰盒中挑选了一根新的来,问:
“生辰礼贝勒爷还没派人送来?”
“福晋这是着急了?”周嬷嬷是福晋的奶娘,情分自然不必旁人,有时候也能跟着福晋打打趣儿,
她道:“左右这稀罕宝贝是您的,您还怕别人与你抢了不成?”
乌拉那拉氏笑着站起来,看着铜镜中雍容华贵的自己,勾了勾唇:
“我的东西便就是我的,府中谁有那个胆子敢染指半分?”她抬起下巴,扶着周嬷嬷的手往外走,花盆底踩在光滑照人的地板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她面上一股不屑的笑:“我看,府中还没有人有这个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