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声音清冷如霜,却柔和平缓,丝毫不让人觉得冒犯。
“所以我是被绑架了?”崔莹听明白了,“可你绑了我有什么用处?”
她心想:江湖上可没听说过这号劫匪,想来他不是为财,那便是为私人仇怨了。要知魔教的作风是赶尽杀绝,但瞧这公子不过弱冠之年,竟能与魔教结下仇怨还全身而退?
“我……”那人眉宇微蹙,容颜紧绷,似有难言之隐,抑或是羞于启齿。
他抬眸望她,神色间竟有十足的歉意。
崔莹忽地笑了。
她调皮的歪了歪头,摆出困惑之态:“莫不是你见我生得好看,想抢来做压寨夫人吧?不过,有你这般俊的人作相公倒也无不可。”
一边说,眼神毫不避讳的在他的脸上转了几转。
似是没料到她说话竟如此泼辣,那人显得有些局促,蹙紧了眉头道:“姑娘莫要胡说。”
她娇笑出声:“敢做不敢当么?相公。”最后那两个字端的是轻柔妩媚,婉转风流,竟教那公子听得脸上一热,顿生羞恼。
“胡闹。”他耳根微微泛红,语气终于起了波澜,“你我男女有别,还望姑娘自重。”
“你如若不告诉我姓名,我便只能叫你相公了。”崔莹说的很是无辜,脸上显出一派天真来。
那公子被这话说得哑了声,只得无奈地道:“连淮。”
“哪两个字?”
连淮愣了一下。行走江湖多年,报出姓名后对方仍不知道自己身份的情境还是头一次遇见。
他于是端来桌沿上放着的一碗水。
水面纹丝未动。
崔莹暗道:随意一个动作便将水端的这般平稳,足见此人功底非浅,难怪能将我从防卫森严的极乐殿内带出来。
他以手代笔,蘸了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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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第一公子连淮?”
他应了声。
崔莹心中微动,暗道:果然是他。不过,他已然不认识我了。
说起连淮,那可是江湖上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他是流风剑鼻祖连彭麟的长孙,十二岁那年战胜了崆峒派掌门人吴承棱,一战成名。他年纪轻轻武功便已达化境,剑术更是独步天下。对于如此天纵奇才,江湖中人莫不叹服,加之此人才貌双绝,坊间口口相传中便有了第一公子的美称。
崔莹还待依着性子言语调戏他一番,终于被理智压制住了。
虽说传言都道连淮行侠仗义,扶危救难,从不趁人之危,是不可多得的正人君子,但难保不是声闻过情。如今初见,自己对他的品性还未看透,言语间还是小心些为好。
可惜了这般好的皮囊,可比那柳姐姐四处抢来的男宠都要好看,却是个亲近不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