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思桀之前见她就对她很有好感,昨天见她上台抢捧花,知道她仍单身,就产生了一股冲动。
韩楚亦踢他一脚,眼神示意他正经点。
林纯微笑同他们挥挥手,算是打招呼,接着就去找宋初眠了。
宋初眠待在卧室阳台上,正在晒太阳嗑瓜子,看到林纯进来,赶紧招手让她过去。
“你怎么明天下午就要走?不能在这儿多待一段时间吗?”
“工作太忙,我也没办法。”林纯嗑着瓜子,好奇地问:“韩楚亦他们来这儿干嘛?”
“陆廷请他们来帮忙打扫卫生干嘛的。”宋初眠说完,又试探性问:“你怎么又问起他了?还想再发展发展?”
“什么事情都瞒不过你。”林纯在宋初眠的面前就不装了,“我摊牌,逃到首都也还是放不下他。”
“那你就去追啊!”宋初眠凑近一点,“我听陆廷说了,他前女友那孩子不是他的,怕你又会动摇,所以没告诉你。”
讲完这话,接着又说:“孩子的亲生父亲当初甩了人家,出国留学去了,俞稚的性格挺倔,发现怀孕硬要把孩子留下,但那孩子出生没多久就被确诊白血病,这两年又复发了,韩楚亦这人挺重感情,看她一个人带孩子挺不容易就偶尔帮帮,怎么说也是初恋,完全坐视不理太不近人情了。”
“那俞稚看着光鲜亮丽,怎么生活过得这么苦啊?”一对比她,林纯发觉自己还是挺幸运的。
“所以你看,大多数人的感情都不是一帆风顺的,你永远都不知道别人在背后经历了多少苦难。”
林纯听宋初眠讲完,越发感觉韩楚亦靠谱,只不过他仍有些担心,他会不会是放不下前女友才去帮她的呢?可要这样的话,他直接和她复合不就好了?
“纯姐,我们俩那么多年的好朋友了,有些话我就直说了。”
宋初眠忽然严肃出声,拉回林纯的思绪。
她点点头,“嗯,你说。”
“你要打算和韩楚亦在一起,首先要考虑清楚自己能不能承受得住别人的非议,他可是韩星宸的亲哥,到时韩星宸也不会善罢甘休的。”
“我如果真能和他在一起,这些问题都不是问题了,对我来说最难的是怎么把他拿下。”
“要拿下男人还不简单?”宋初眠向她传授经验,“欲擒故纵,忽冷忽热,让他拿不准你是什么意思,吊得他死死的。”
陆廷走进来时就听见宋初眠的这话,原来他就是这么被她拿下的。
“咳咳。”
听见熟悉的咳嗽声,宋初眠反射性站起身,看见陆廷,讪笑了声:“你什么时候进来的?”
陆廷没回答她的问题,只说:“饭做好了。”
看他转身出去,宋初眠立刻要跟上,匆匆对林纯说:“我不跟你说那么多了,总之你按我说的去做就行。”
*
下午,一群人吃过饭后帮二位新人收拾家务,林纯暗中观察韩楚亦的一举一动,看到他在撕墙上的红贴纸,她悄悄走过去,问:“晚上有空吗?”
韩楚亦动作一怔,昨天明明还对他那么冷漠,一副爱答不理的样子,今天怎么又来主动和他说话了?
“有,你找我有事?”
林纯压低声音,只有他们俩才能听见,“想白嫖。”
韩楚亦的身体猛一颤,差点从椅子上摔下去。
错愕看着林纯的背影,他不解皱眉,这女人搞什么?
大扫除完毕后,开始各回各家,程思桀对林纯的心思压不住了,忍不住凑到她跟前问:“妹妹,今晚有空吗?陪我去喝两杯?”
“不好意思,已经有约了。”林纯无害一笑,拒绝了。
韩楚亦从她的身后经过,看到程思桀一脸沮丧,轻嗤了声。
他怎么也不会想到,她约的人是他吧。
结果最终的事实证明,韩楚亦也自作多情了,大家一起走出小区后,林纯当着他的面上了一辆帅哥的车。
为什么知道是帅哥呢?因为那男的亲自下车给她开了副驾驶车门。
明明说好要白嫖他,结果转头却上了别人的车。
韩楚亦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会那么生气,感觉自己好像被人当猴一样戏耍了。
此时坐在车上的林纯露出得意的笑,她猜想韩楚亦会发信息来质问她,果然没多久,那人给她发来一个【?】
林纯挑眉,也回他一个【?】
【你不是约了我?】
【我只是问你有没有空,没说要约你。】
【好,你有种。】
能看得出他有多么咬牙切齿了。
林纯笑出声,前边的表弟回过头,“姐,您别忘了结我当僚机的费用。”
“闭嘴,我现在就给你转账。”
*
几个月后,宋初眠的预产期临近,每天都在无限期盼中倒计时,等待孩子的降临。
作为初产妇,宋初眠的心里自然紧张,她也很怕生产的剧痛,怕顺转剖,怕大出血,怕各种不可预料的因素。
但这些怕在要见到孩子面前都不算什么了,想到马上要与宝宝见面,她的心里只有幸福。
陆家小宝宝也很会挑选日子出生,那天是津城的初雪,天空中洋洋洒洒落下了雪花,从窗户朝外看,就像片片羽毛在半空中飞舞盘旋。
宋初眠和陆廷正在温暖的房间里一起看韩剧,为了应景,还特地订了炸鸡。
进入孕晚期以后,肚子就像吹气球似的越来越大,宋初眠渐渐的也不敢再放肆,每日控制饮食,唯恐孩子太大生不出来。
要不是因为这场突如其来的大雪,心心念念的炸鸡是断然不敢吃一口的,但或许是孩子闻见了炸鸡的香味,迫不及待想出来尝尝,突然之间她感觉自己的肚子像气球似的爆破了下,吓得急忙抓住陆廷的手,对他说:“老公,我好像羊水破了,怎么办?”
陆廷刚刚也听见那“嘭”的一声,很轻微,都会让人以为是幻觉。
他比宋初眠镇定多了,首先安抚了她的情绪,“别慌,我马上拨打救护车。”
一片兵荒马乱中,宋初眠被送去医院,陆廷的大脑还没反应过来,人已经进了产房……
医生居然告诉他,孩子的头已经出来了,幸亏送来得及时,要不然在家里就生出来了。
陆廷冷静了会儿,开始给双方家长打电话,听到消息后,大家急急忙忙赶过来了。
陆夫人见到何意茹,又是免不了一番打压,故意问她:“给孩子的红包准备好了吗?别又是空手来的。”
“当然准备了。”何意茹此刻只牵挂她的女儿,还特地熬了小米粥带过来。
刚生完孩子,最好喝清淡的流食。
那日被宋初眠问过后,她几个晚上都没睡好过觉,回想这些年对于小女儿的忽视,她愧疚难安,心中满是悔意。
她的女儿居然会对她问出“你恨我吗”这样的问题,可见她这个妈当得有多失败。
可能是看到女儿都怀孕了,她在心态上渐渐有了转变,想要补偿她,尽管知道来不及了,但做了也比不做强。
产房外等了两个小时,宋初眠和孩子一起被推出来,陆廷知道她喜欢百合花,特地订了一束,在她出来后,将花轻轻放到她的身前,亲吻她的额头,“老婆,辛苦了。”
孩子在旁边的小车上,他却没看一眼,满心满眼里只有他老婆,看到宋初眠脸色苍白,额头上冒着虚汗,他心疼得眼眶都红了。
护士出声报喜,“是个小王子,七斤六两。”
陆夫人的眼睛瞬间亮了,连忙冲过去,问她能不能抱抱。
当婆婆的和当妈妈的怎么说是不一样的,何意茹走到宋初眠病床边,想说什么又说不出口。
但这一刻,宋初眠却读懂了她眼里的情绪。
回到病房后,陆廷喂宋初眠喝小米粥,她见他这半晌一直绷着脸,没笑一下,像是不高兴,便问他怎么了。
陆廷皱下眉,“你刚生完孩子,我能开心得起来?”
都说女人生孩子是在鬼门关走一遭,刚刚他在门外等的那几个小时可谓度秒如年,很怕宋初眠会出现什么意外,神经绷得太紧,到现在也没能松懈下来。
宋初眠眨了眨眼睛,明白他的意思了。
无声握住他的手,安抚拍拍他的手背,“别担心,我这不是没事吗?”
陆廷闷不出声地继续喂她喝粥,看他脸色比她还差,不知道的还当他是刚生完孩子的那个。
窗外的雪下了一夜,第二天清晨时外面已是一片银装素裹的世界,树枝的枝丫上挂满了皑皑白雪。
宋初眠是顺产,第二天就能自如的下地散步,她趴在窗边往外看,心血来潮地说:“儿子既然是初雪那天生的,小名就叫他雪莱如何?代表今年的雪来了,不过莱是草字头那个。”
“他是男生,你起这种名,你觉得他能开心?”
“那不然要叫什么?总得取个应景的吧。”
“他是零点出生的,就叫陆零吧。”
“你这起得也太随意了。”
“不是说小名吗?越简单越容易养活。”
两口子发表着不同意见,摇篮床里的小家伙睡得正安详。
一米阳光照进来,整个屋子都是美好的氛围。
【正文完结】</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