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老丈人来讲,“卖”这个法子最好。
可她不愿意。
思来想去,也没有万全之法。
她从隔壁酒铺借了笔纸写回信,言明筹钱的苦衷。
劳烦老丈人通融通融。
并再次劝说他将赎身的事往后搁一搁,把回魂的事先提上日程。
把回信交给小哑巴的时候,她道:“以后你送信,不必一路跟着我,我会在公主府后院东南角挖出一个狗洞,你把信搁在里头就行,每日我都会去那里查看,一日后你再来取回信即可。”
小哑巴红了眼眶,千言万语在一躬。
萧暮秋受不起她的大礼。
在宫里,伺候陛下的奴婢,严格论起来就是大宫女,有官阶的。
目送她远去后,萧暮秋前后张望一番,确认元宵没在暗处偷窥她。
免得他又在小册子上写些胡话。
比如“小巷无人处,驸马竟与哑巴丫鬟干这事”
呸!
光是想想,她都一肚子气。
.
回府。
正好赶上午食。
她提着一摞话本子前往正殿,紧赶慢赶的去向公主殿下献殷勤,却没有见到人。
只有几名婢女在忙着布菜。
“禀驸马,公主在宜兰水榭。”一婢女道。
萧暮秋忙活了一上午,肚皮饿得咕咕叫。
她看着这满桌的山珍海味,咽了一口口水。
念及是公主府,她不是一家之主,擅自动筷不合规矩。
唯有坐到桌边,耐心等待。
等了快半个时辰,温灵蕴也没来。
她干脆提上话本亲自去找。
这正是悲哀的地方。
御平公主府,前身是前朝末年的一座亲王府邸,以庞大辉煌在盛京城内久负盛名。
宜兰水榭距离正殿很远,媲美山路十八弯。
萧暮秋走了两炷香,才在水光潋滟的深处,寻到了温灵蕴的倩影。
风中照样有荷花的清香。
太阳高悬,饥肠辘辘的萧暮秋又饿又累,头晕眼花的钻进水榭避暑。
温灵蕴尚不知她的靠近,垂着眼睫,盯着掌心的玉簪发呆,神情有些许的怅然。
晃动的池水,映着她颤悠悠的倒影。
碎乱的光,照进她的眼眸,闪烁不定,一如她烦闷的心绪。
她的指尖拂过簪首的玉石,指甲盖的大小,透着温润的凉意,就像萧暮秋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