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以,温灵蕴十七岁那年,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贸然登门,央求她尚主成亲。
有时她会忍不住的猜测,所有的所有,会不会是温灵蕴筹谋多年的一场阴谋?
嘴上答应帮她保守秘密,实际拿捏住她的把柄。
危急关头,拿她出来救命用。
悲哀。
她真心替自己感到悲哀。
怀揣这无限的悲哀,她转去正殿用早膳。
圆木桌边,摆有一碗热气腾腾的枇杷水。
萧暮秋捏住鼻子,喝了个半饱。
伺候在侧的奴婢有条不紊的上菜。
早食丰盛。
黄灿灿的小米粥,红沉沉的枣泥糕,另有香脆的胡饼和甜掉牙的蜜瓜。
萧暮秋吃得津津有味,夸赞公主府的伙食果真不同凡响。
吃到一半,惊觉少了点什么……
少了什么呢?
萧暮秋挠挠眉……
对了!
少了跟屁虫元宵。
以前不管风吹日晒,元宵都会充当她的马夫,送她去翰林院上值,今日居然没在。
难不成生病了?
萧暮秋收货意外惊喜,深吸一口自由的空气。
感叹眼不见心不烦也是寻欢作乐的一种好方法。
她打量天色,念叨时辰尚早,散步去上值也不失浪漫。
路上,她哼唱着“饭后百步走,活到九十九”的歌谣。
要是天天都见不到元宵的话,她长命百岁也算夭折。
理了理靛蓝的宽袖官袍,她踏进翰林院的门。
走到大槐树下,大学士叫住了她。
“二驸马,你不是咳疾犯了?请休了吗?”
萧暮秋:“……陈年旧疾罢了,不必请休。”
“你驸马府的小管家是叫元宵吧?他一大早就守在官坊门外等老夫,说你咳疾加重,病得不轻,特意替你请了好些日子的空闲。”
“……”
萧暮秋沉思一晌。
呵,哪里是她病了?应该是温灵蕴为了防止她逛青楼,搞了这么一出。
她尽量在大学士面前保持温雅,以免暴露她们“夫妻”失和的事实。
只是郁气难疏,暗暗捏紧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