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戒尺打手心,可疼了。”
“姐姐经常受罚吗?”
温灵蕴的声音小了下去,带着委屈:“算是吧,母妃说我是父皇最宠爱的女儿,行走坐卧必须要比别的兄弟姐妹端正,以免丢了皇家的颜面。”
“原来姐姐……也有不得已。”萧暮秋冷得打了个寒战。
“是啊,你呢。”
“自然有啊。”
“是什么?”
“不能说。”
温灵蕴挺大方:“你不说我就不问。”
她的确不再追问,可是眼睛却看了个一清二楚。
不过那会儿她不懂男女身体的差异,慢慢长大了,到了十二三岁的年纪,才似有所感的回归味儿来。
彼时,萧暮秋刚由太学升入国子监。
秋日的某一天,凉风习习。
玉兰花的芬芳淡淡弥漫。
陛下在月初搬下旨意,要来国子监听课讲学。
宫内也传出消息,二公主温灵蕴会一同前来。
监生们狂喜的心情久久不能平复,眼巴巴的日盼夜盼,希望可以一睹国君爱女的庐山真面目。
连着好几天,热情澎湃的狼嚎响彻国子监,令忌酒非常头疼。
萧暮秋笑他们太天真了,公主是乃真龙天女,岂是尔等凡夫俗子能够一窥真容的。
御驾亲临的那日。
温灵蕴随在陛下身侧,就坐在所有监生的身后。
一大一小两个金灿灿的宝座,摆在讲堂正东处,威严如两座金銮宝殿。
没有人敢斗胆回眸,哪怕轻轻一眼。
温灵蕴戴着一顶精巧的帷帽,帽纱随风摇曳,如梦似幻,从头遮到她软绵的腰肢。
谁也看不清她的脸庞,也看不清她的身形。
却是另一种犹抱琵琶半遮面的体验,赐予人无限遐想。
皇家有女初成长。
亭亭玉立,嫩得像过了水的青葱。
青春懵懂的监生们愈发不了,却又无可奈何,纷纷向萧暮秋投来羡慕嫉妒恨的眼光。
用眼神发出“你凭啥做二公主陪读”的质问。
目光自四面八方而来,其中一道与众不同,柔柔绵绵,像一捧春风。
萧暮秋可以感受到这道目光的与众不同和熟悉。
她趁忌酒不注意,急生生转过脖子,与温灵蕴四目相接。
在这短暂的时间内,温灵蕴两只小手揪紧了裙带,只一下就松开。
微不足道的动作出卖了她的情绪。
萧暮秋猜测她不会无缘无故出宫,许是有话要对自己讲,悄默声的跟同窗换了位置,坐到最边上,再猫着腰溜出讲堂。
门外。
满是凉意的秋分,灌进她单薄的学子服,吹了她一个踉跄。
她赶紧扶住廊下的柱子。
刚一站稳,一道欣长的身影自另一道门走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