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灵蕴缩回手,骂它:“小没良心的。”
萧暮秋及时表达关心:“公主没事吧?”
温灵蕴笑而不答,下了台阶,立在驸马府的花厅前,以威仪万千的姿态,催促搬家的长随杂役、丫鬟婆子们加快速度。
满院子的人得令,跑跑停停,阵仗闹得颇大,估摸在天黑之前,就能将驸马府搬个空空荡荡。
大势已去也。
萧暮秋抱着狗崽坐在门槛上,目睹满院奴才搬家的盛况。
她垂下眸子,发出一低徊婉转的轻叹:“好狗儿你别怕,你有情有义,以后有我在的地方就是你的家,谁也不能欺负你,保准你吃香喝辣。”
温灵蕴道:“本宫还没同意呢。”
萧暮秋顿悟了。
从今以后,她要住在公主府,过着寄人篱下的生活,狗崽跟着她也不知有没有好日子过。
萧暮秋于心不忍,想着帮狗崽求求情,偌大的公主府总能挪出一口粮食,不让它饿死。
一抬眉,看清温灵蕴眉梢眼角的得意。
她懂了,温灵蕴是变着法的收拾她,等她服软呢。
以前她卑微,仅是表面卑微,骨子里面傲得很,没有真心服软过一回。
如今念在上天有好生之德的份上,只好真卑微一回。
“微臣日后定当好生伺候公主。”
伺候这个词……很暧昧。
时常出现在某些不正经的话本里。
温灵蕴看过的话本太多,纯洁的心灵早就被荼毒了。
她笑容慢慢消失,怀疑萧暮秋又在耍流氓。
“你……你……”
你了半天没你出个所以然来,温灵蕴做个深呼吸,像是咽下好大一口恶气,面色阴沉的出了府门。
萧暮秋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公主殿下……又又又不高兴了?
思索间,满院子的奴才相继顿住脚,齐刷刷的望向她,笑容极度猥琐。
萧暮秋福至心灵。
完了。
一不小心讲了骚话。
“嗷~”
怀中的小东西,再一次洞悉人性,发出悲痛的嚎叫,很衬她此刻拔凉拔凉的心情。
她圈紧双臂,把狗崽抱得更紧,抱出了一种相依为命之感。
只道风雨飘摇,本就不好过的日子,往后愈发艰难了。
而温灵蕴用实际行动教会她一个道理,没有最艰难,只有更艰难。
.
天近子时,明月高挂。
温灵蕴正在虐待她。
不光要她睡地上,还不给她被褥。
美名其曰“有助清醒”。
她今日的确失言,讲了句不太清醒的话,引得温灵蕴生了误会,是她的不对。
正所谓“大丈夫”能屈能伸,她在床榻外端正站好,抱着刚洗过澡的狗崽,软着音调,向温灵蕴致以最由衷的歉意。
温灵蕴淡淡的回答:“你挡着光了,本宫看不清话本了。”
萧暮秋没话找话:“是那本《驸马的诱惑》吗?”
温灵蕴回了个“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