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二驸马,看你走路的方向,也要进宫吧,为何不像本王一样,骑匹马?”
萧暮秋讪讪的笑,猜他是刚回京城,尚未听说她逛青楼的事。
“皇叔可否带微臣一程。”
瑞王慷慨,吩咐身后的随从让出一匹性格温良的马儿。
萧暮秋感激不尽,拱手道谢。
她在意脚下这双新皂靴,更在意它弄脏了。
抵达养心殿,她在门口顿住脚,让瑞王先行一步,再劳烦守门的小太监端一盆清水,自个儿在安静的角落,将鞋面擦拭干净。
这下舒心了,她如释重负,理理衣裳,缓步进殿。
殿内门窗紧闭,弥漫着浓郁的药味,压抑得人呼吸不畅。
温灵蕴跪在龙榻前,低低啜泣。
她的身侧站着愁容满面的瑞王,小声说着安慰的话。
萧暮秋怕惊扰他们,仅仅往前几步,伸着脖子,尽量在昏暗的光线中去看清榻上的龙颜。
是陛下没错。
他好端端的躺在那,病容苍白中透着青色,生命的气息所剩无几。
“东宫未立,皇弟们尚且年幼,若走漏了父皇的消息,怕是会朝局不稳,天下大乱。”温灵蕴自言自语道。
“本王也忧心此事。”
萧暮秋:“国不能一日无君,父皇罢朝两日,内阁的宰辅们必定会起疑,拖延不了多久。”
瑞王的肩膀往下一塌,连续数日的奔波,令他的面容憔悴而疲倦。
“本王安逸惯了,在朝堂徒有虚名,二驸马你只是个小小翰林院修史,凭我二人的力量,怕是拦不住内阁。”
温灵蕴撑着龙榻,缓缓直起身子,定定地看向瑞王。
“皇叔,您是父皇唯一的弟弟,也是本宫最信赖的长辈,朝臣总要给您留三分薄面。”
“二公主抬举本王了。”
“若是不行,还有本宫母系白氏一族,内阁多少存有几分忌惮。”
陛下宠爱温灵蕴,与她母亲嘉琅皇贵妃脱不了关系。
十年前皇后薨逝,皇贵妃接过凤印,成了后宫的真正掌权者。
陛下爱屋及乌,白氏一族得沐皇恩。
以上种种,皆与萧暮秋无关,再过一个月,她就能恢复自由身,届时“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
在婚约到期前,她乖乖扮演好假驸马就成。
于是乎,假意为陛下落了几滴泪。
哭得差不多了,她掏出丝帕,欲要替温灵蕴拭泪,忽然想起将才被赶下马车的悲凉一幕,直把丝帕粗暴地塞进温灵蕴手中。
自己擦吧!
经她一打岔,温灵蕴止住悲伤,手贴上她后腰下五寸的地方,使力一掐。
这滋味可比挨戒尺难受。
萧暮秋吃疼,面上装得镇定,不声不响地捉住她作怪的手。
温灵蕴朝她抛去一嗔怒的眼神,都什么时候了,还一副懒散的样子。
“帕子还你。”温灵蕴擦掉眼泪,面容干干爽爽。
萧暮秋面无表情:“弄脏了。”
温灵蕴身形一僵,从牙缝里挤出句话:“青楼里头干净!”
作者有话要说:喜欢记得收藏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