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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第 24 章

至于沈正甫和纪氏那边,陆时寒等会儿会寻个由头,说是沈扶雪今晚与姜令仪玩的尽兴,索性在外开了雅间住一晚,明早再回家。

届时他会让程周与姜令仪对个口供,一切便都安排妥当了。

都说完,陆时寒便离开了正屋。

陆时寒离开没多久,云枝云袖就到了。

云枝云袖的魂儿都快吓没了,现下见沈扶雪安然无恙,悬着的心才放下:“姑娘,你没事吧?”

沈扶雪略有些迟缓地摇头:“没事。”

接下来,云枝云袖服侍沈扶雪洗漱更衣,一切不必细提。

外面。

程周上前禀告:“大人,赵询还关在房间里,该如何处置?”

“提到大理寺。”

陆时寒的声音没有一丝波澜,不过熟悉他的人才知道,陆时寒越是平静,越说明他气急怒急。

程周一凛:“是。”

他倒是一时忘了,赵询所犯的事,正归大理寺的职责。

大理寺的监狱里关了不少犯人。

而赵询,则被关到了下面的一间。

程周一盆冷水泼过去,赵询才醒转。

待看到周遭的监狱,还有地面上未干的血迹,闻着浓郁的血腥气,赵询才反应过来,这里是监牢。

是谁把他关到了这里?

谁敢把他关到监狱?

当时他正急着回家准备要了美人,没防备忽然被人用手刀砍晕,哪成想醒来就进了监狱?!

赵询笃定了心神,他看着程周:“你是谁,你可知我父亲乃是赵国公,你要是敢对我动手,我父亲不会放过你的!”

“哦,是吗?”

陆时寒缓缓走来,他周身仿佛裹挟了冰雪,让人不敢直视。

赵询心里也一怵,他随即认出来这是陆时寒。

赵询虽只领了闲职,但也听说过陆时寒的名头。

不过他转念一想,陆时寒虽然厉害,但毕竟与他父亲同朝为官,按理陆时寒也该唤他父亲一声伯父的,陆时寒岂敢无故把他掳到监狱里。

便是朝廷知道了,陆时寒也没道理。

赵询道:“陆大人,你这属下是怎么办事的,莫不是办案子的时候抓错了人,竟把我抓到了这里?”

言谈间一派笃定,像是很自信陆时寒会把他放出去一样。

陆时寒的唇角缓缓勾起来。

见过蠢的,倒没见过这么蠢的。

早就听说赵国公家的幼子是个草包,现在看来,当真是半点儿没错。

陆时寒缓缓坐在椅子上。

他一身玄色衣袍,衣角斓边以金线绣了纹样,几乎与暗夜融为一体,冷漠又肃杀。

一旁的火光跃在他眉眼,陆时寒淡淡开口:“动手吧。”

赵询瞪大了眼睛:“陆时寒,你什么意思,我父亲与你同朝为官,你竟敢动我,你不怕我父亲告诉皇上?”

“我告诉你,我父亲不会放过你的……”

赵询的话说到一半,便戛然而止,继而响起来的则是痛苦至极的尖叫。

寂静的牢房里只余这一种声音,久久回荡不平。

赵询如同死狗一般瘫在地上。

两条腿以一种常人所不能达到的弧度弯曲着。

几乎是一瞬间,赵询就痛晕了过去。

行刑的人上前:“大人,犯人的两条腿已经断了。”

陆时寒的眼睫在眼尾形成一道浓郁的乌痕,“嗯。”

程周朝赵询看了一眼,当真是不堪,连一瞬都没坚持过去就痛晕了,实在是个草包。

就这胆子,还敢把手伸到沈姑娘那里,真是自寻死路。

程周躬身:“大人,接下来该怎么处理赵询?”

陆时寒摩挲着手上的扳指,火光映着他的侧脸,他的眉眼间一派冷寂:“让何之平好好查一查。”

何之平是大理寺少卿,调查案件本就在他职责之内。

让何之平去查,再合适不过。

程周:“是,属下这就去通禀何大人。”

何之平为官清正,办事细致,这又是陆时寒亲自交代下来的任务,纵是赵国公的嫡幼子,也丝毫不惧,当即就遣了人查案。

赵询犯下的案件太多,受害的女子也多,当时虽被堵住了嘴,但现在有大理寺的人替她们伸冤,自然有人敢于出声。

短短几日,何之平查到的证据就写了厚厚一摞。

京城里也闹得满城风雨。

不管怎么说,赵国公的嫡幼子被抓到大理寺,都是一件大新闻,一时间人人都在说这事。

赵国公一下子便老了好几岁。

事发后,他第一时间便遣了人约陆时寒,想要同陆时寒好好谈谈,把这事儿悄无声息地了结了,便是多给陆时寒些好处也无所谓。

可陆时寒连一面都不见,一点儿面子都不给他,直气的赵国公在屋里破口大骂。

赵国公只能使了别的法子打探,才得知赵询的两条腿已然断了。

对此,大理寺给出的理由是,在他们抓捕到赵询的时候,赵询的两条腿已经断了,不知是谁干的。

毕竟赵询在外欺男霸女,无恶不作,谁知是他的哪个仇人做的。

赵国公明知这是大理寺随口扯的理由,他实在气不过,又心疼小儿子,便穿上官服去了宫里。

到了御书房,赵国公一把胡子一把泪地控诉陆时寒的“罪证”,“可怜我那嫡幼子,方才弱冠的年纪,就不知哪里得罪了人被人打断了双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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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p>sp; 若是得不到及时救治的话,他嫡幼子的腿这辈子都好不了了,会永远成为残废。

也正是因此,赵国公才会冒险进宫向皇上求情。

赵国公上了年岁,须发皆白,如此声泪俱下,若是叫不知情的人看了,说不定还真要觉得这位老父亲实在可怜。

可赵国公哭诉良久后,都没等到皇上宽慰。

他大着胆子抬头,却只见到了皇上沉肃的脸。

赵国公试探地道:“皇上……”

建宁帝缓缓开口:“朕相信陆卿的办事能力。”

这一句话,便已经定了整件事的结局了。

赵国公身子一软,便倒在了地上。

他嘴唇翕动,却不知该说些什么。

建宁帝凝眉:“倒是赵卿年岁确实也大了,该到了颐养天年的年纪了,日后,赵卿你便回府好好养身子吧。”

赵国公涕泗横流,皇上这是叫他辞官谢任……

赵国公想开口求饶,可思及皇上的性情,末了还是跪在地上,取下头上的乌纱帽,颤抖着道:“臣,谢过皇上。”

没过两天,京里就传来了赵国公辞官的消息,登时便掀起了轩然大波。

在此次事件中,陆时寒一句话未说,甚至连面都未露,只让属下何之平出手,便解决了赵国公一系的势力……

这一番手段当真是雷霆万钧,众人心里越发敬畏陆时寒。

济宁侯府。

正是晚膳时间,沈正甫在饭桌上提起了此事。

赵询所犯罪责累累,证据确凿,眼下已经正式收押于大理寺,虽还有一段时间才能定罪,但此事也算是盖棺定论,彻底了结了。

说完,沈正甫觉出些不对劲儿。

自家女儿往日里最喜欢听这些案件了,每每听到都会缠着他问个不停,今儿怎么一个问题也没问。

“浓浓,你怎么了?”沈正甫问。

沈扶雪回过神:“没什么,女儿就是有些困了。”

纪氏闻言不由笑道:“怎么吃着饭还能困?”

不过纪氏心疼到底沈扶雪,又道:“既困了,那便快些用膳,用完膳好回去睡觉。”

沈扶雪点头:“是。”

用过膳,洗沐过后,沈扶雪吹熄了蜡烛,躺到了榻上。

这些天她一直没有出门,便是怕碰到陆时寒,到时不知该怎么办。

没想到今儿还是听到了陆时寒的消息。

沈扶雪抿唇,翻了个身。

躺了一会儿后,沈扶雪倒还真有了困意,很快就睡着了。

沈扶雪做了个梦。

梦境里依稀是个陌生的房间,她站在织锦地毯上。

低头一看,沈扶雪才发现她的衣裳和往日的一点儿都不一样。

这衣裳是件极轻薄的水红色纱裙,穿在身上露出大片朦胧雪白的肌肤。

和那日换上的衣裙很相似。

沈扶雪抬手扯了扯衣衫,还未等下一步动作,画面辗转,她躺到了榻上。

沈扶雪撞上了一双眼睛。

这双眼生的极好,清冷如月,是陆时寒。

陆时寒捏住了她的下巴,然后吻上了她的唇。

梦到这里,沈扶雪忽然醒来。

心脏还在剧烈的跳动,沈扶雪抚着心口,好一会儿,心跳才平缓下来。

沈扶雪怔怔地望着床帐。

现在天还未大亮,天色熹微,只有些许朦胧的晨光透进来。

沈扶雪想起了方才的梦。

她抬手触了触唇瓣,很快便松开手。

她怎么会做这样的梦?

沈扶雪的脸有些热。

沈扶雪摇了摇头,把这个梦从脑海中赶出去。

她在床榻上翻了个身,企图重新酝酿出睡意,只可惜这回半丝睡意都没有,沈扶雪一直睁眼熬到了天亮。

今天起的有些早,沈扶雪精力有些不济,打算上午再补一觉。

正在准备补觉的时候,丫鬟通传说姜令仪来了,现下在正屋里等她呢。

沈扶雪收拾了下,便去了正屋。

沈扶雪到的时候,姜令仪正和纪氏聊天,两人眉开眼笑的,也不知说什么,聊的这么开心。

沈扶雪失笑,姜令仪惯是能说会道,最讨长辈喜欢,纪氏一向就很喜欢姜令仪。

姜令仪回过头看见沈扶雪,开心地道:“浓浓,你来了,这几天没见你,我都想你了。”

姜令仪这几天被她娘拘在府里学规矩才没过来,今儿一得了空,便想着过来找沈扶雪玩儿。

只不过瞧着沈扶雪憔悴的模样,姜令仪不由道:“浓浓,你这是怎么了,可是身子不舒服吗?”

沈扶雪眼底泛着淡淡的青,若是放到旁人身上,或许不大明显。

但沈扶雪皮肤极白,这点儿淡青就很明显了。

纪氏也跟着担心:“浓浓,你怎么了?”

今天早晨纪氏没和沈扶雪一起用膳,还是这会儿才注意到沈扶雪眼底的淡青。

沈扶雪道:“没什么,就是有些没睡好。”

姜令仪原本想找沈扶雪出去逛街的,现在瞧着沈扶雪这模样,也改了主意:“浓浓,要不今天咱俩去我家的温泉庄子泡一泡吧,很舒服的。”

纪氏正担心着呢,闻言道:“浓浓,你去泡泡温泉也好,对身子有好处。”

这几天纪氏就觉得沈扶雪怪怪的。

往日沈扶雪都求着她答应出门,这几天却一次也没张罗着说要出门。

纪氏一时间还有些不习惯了,难免跟着担心,这回让沈扶雪出去泡泡温泉也好,可以出去散散心。

沈扶雪想,此番是去泡温泉,应当不会碰到陆时寒。

而且纪氏和姜令仪都这么说了,沈扶雪便点了点头:“也好。”

别院。

陆时寒也久违地做了个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