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为什么,这人明明常带笑意,总是一副和蔼可亲的样子,甚至有时候还一副拿她那个朋友虞阙没办法的样子,可她总觉得眼前这个人十分可怕。
她甚至都不明白,虞阙是怎么敢在这样一个人面前毫无顾忌的。
晏行舟仿佛也看出了她的坐立不安,开门见山道∶"那些人抓你,确实是为了你父亲手里的鬼王信物。"
沈七七缓缓皱起了眉头。
晏行舟不紧不慢的继续道∶"他们背后之人,是鬼王一个旧部,可据说这个旧部背后仍旧有人指使,但这不是他们能接触的到的。"
沈七七渐渐感到不安。
晏行舟没看到一般,缓缓道∶"而按照计划,明晚就会有化形鬼假扮成你和你师妹的样子,被长音宗里寻找你们二人的人找到,里应外合夺了信物,然后灭口。"
沈七七豁然站起了身,厉声道∶"不行,我要回去!"晏行舟淡淡道∶"坐下。"
他的声音明明不怎么高,甚至不怎么严厉,沈七七却觉得自己的周身血液仿佛都冷了下来。
她僵硬的坐了下来。
晏行舟平静道∶"我现在可以给你两个选择,其一,现在回去,解一时之危,但从今以后,只要那个信物在你父亲手里一天,你父亲就会一天不得安宁,哪怕你们是音修第一大宗长音宗。""第二,明晚之前启程,在鬼王旧部潜入你父亲身边之前,配合我,斩草除根。""你只要选择,我不会拦你。"
沈七七面上浮现出挣扎之色。
良久,她闭了闭眼,坚定道∶"我选第二个。""我可以配合你,但你要保证,明晚,我父亲不会有事。"
婴行舟轻笑∶"当然。"
晏行舟离开会客厅,去取自己的剑。
他记得自己的剑现在应当是在谷佑箴身边。
从会客厅到客房的一路上,安安静静的,晏行舟尚未从刑讯室里抽离出来,哪怕带着笑,周身仿佛也有一股带着血腥味似的冷然。
他走到谷佑箴门外,听到里面似乎是有动静。他顺势敲了敲门。
里面的动静立刻就停了,一片安静。晏行舟挑了挑眉∶"谷公子,在里面吗?"
片刻之后,谷佑箴仿佛带着颤抖的声音传来∶"晏公子,在的,门没锁,你随便进。晏行舟推门就走了进去。
然后他就一顿。
他的小师妹也在里面,和谷佑箴肩膀挨着肩膀站着,十分亲密的样子。晏行舟莫名的看这一幕不顺眼。
他轻笑道∶"小师妹也在这里,是找谷公子有什么事吗?"谷佑箴∶"没没没没有!"
虞阙却是一脸严肃∶"没错,我们有一笔大生意要谈,是正事!"
晏行舟挑了挑眉。
压下了心里莫名而来的不舒服,他没忘记自己的正事。他淡淡问道∶"谷公子,我来拿我的剑。"
谷佑箴面色一僵∶"啊这..…"晏行舟∶"怎么?"
谷佑箴抓耳挠腮,一副有难言之隐的模样。
最终,他看向了虞阙,深沉道∶"我既然出钱了,还是你来说吧。''虞阙深吸一口气,沉重道∶"我来!"晏行舟这时候突然感觉不妙。
他小师妹抬头,沉重道∶"师兄,我告诉你一件事,你千万不要害怕。晏行舟沉默片刻∶"你说。"
虞阙背在身后的两只手缓缓伸出,手上……晏行舟脸上霎时间一片空白,一时间,懵了。
他看到了什么?
他看到了前后两辈子跟着他从生到死的佩剑,此刻浑身绑着鲜花、涂着香粉,甚至连剑柄上都绑着一朵巨大的蝴蝶结,花里胡哨的躺在虞阙手上。
那剑身微微颤,似乎在诉说着委屈。
晏行舟从未想过自己的剑能这般辣眼睛。
而比那朵蝴蝶结更让人无法忽视的是,那剑身上,一股合着香粉的怪味幽幽传来。
.……仿佛谁的呕吐物拌上了香料。
半晌,他缓缓问道∶"虞阙,你给我解释解释,这是什么?"
虞阙严肃∶"师兄,这是您的佩剑熬过了铁胃摧残的勋章!"
晏行舟∶"..""虞阙。"他叫她的名字。虞阙∶"诶!"
晏行舟平静道∶"矿场上缺个矿工,你要是闲的话就去挖十车矿吧。
作者有话要说∶
晏行舟∶我喜怒不定、刑讯高手、隐藏大佬、天生坏种。虞阙∶你剑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