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月令回头看了她一眼,“恐怕大夫还没有来,你家小姐就不治身亡了。”
她言尽于此,朝着最近的一间院子走去。
那些高手都是柳静私自养的府兵,出身狠辣,一点也没有顾忌,每一招都是奔着要姜禾的命,武月令对姜禾能撑那么久着实有些意外,没想到这三年来姜禾的武功不仅没有荒废,反而精进了不少,就算是她这个武人出身的御林军统领,若不是带着御林军,单打独斗之下恐怕也撑不了多少时间。
前丞相薛灵衣今日秘密进宫,状告吏部尚书柳静和侍郎康敏之栽赃陷害一事,并且还在郊外意图刺杀她灭口,微帝听后勃然大怒,立刻命武月令前去探查。
鸢歌以最快的速度准备了武月令需要的东西,还拿了伤药和纱布,武月令将姜禾扶到床上,帮她处理肩膀处的伤口,若是对方的刀再偏一些,姜禾可就会当场丧命了。
在上药的过程中,姜禾一直咬牙忍着没有喊出声。
她身上的伤有多严重,她是最清楚不过了,今日能捡回来一条命,纯属是上天眷顾,要不然薛凌玉可要成了寡夫,他肚子里的孩子还没出生就没了母亲。
武月令见她面色苍白,疼得额头上都是汗,抿唇问了跟以前一样的问题,“值得吗?”
就为了一个男人,值得付出这样的代价吗?
何况薛灵衣从前也没有给过姜禾一个好脸色看,若是她官复原职,也不见得会多感念姜禾的救命之恩。
武月令是武将,向来看不惯那些文官的弯弯绕绕,这才会和姜禾成为朋友。
“我就要成亲了,薛灵衣也算我的岳母,我不想我的夫郎-->>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p>伤心,所以这当然是值得的。”
都这个时候了,在提起薛凌玉的时候,姜禾居然还有力气笑,特别是一想到明日要成亲,姜禾微红的眼睛里满是期盼和欣喜,这或许是她能够在那些刺客手下坚持那么久的动力。
武月令虽然不理解,却也被她为薛凌玉的付出所动容。
她为姜禾的伤口缠上纱布,声音还是一如既往的冷,“你这手勉强能保住,血也终于止住了,暂时是死不了,以后我可不敢保证。”
姜禾轻声道:“谢了。”
鸢歌一直在屋外提心吊胆,生怕姜禾出事,同时她又复杂的看向手里的信,这是她在薛凌玉的首饰盒里找到的,上面写着小姐亲启。
这让鸢歌隐隐觉得,薛凌玉的消失或许不是意外。
见鸢歌进来后,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姜禾没多想,就先嘱咐她道:“别告诉少主君我受伤了,若是他问起,就说我今夜有事情要处理,歇在了书房。”
鸢歌看着姜禾惨白的模样,纵然是不忍心,还是决定告诉她这件事。
“小姐,少主君人不见了,就留下了一封信。”
姜禾一开始怀疑是自己的耳朵听错了,可是看鸢歌的神情不似有假,她立马便拿走了那封信。
信封上的姜禾亲启四个字的确是薛凌玉的笔迹,姜禾拆信的手都有些发抖,可是她原本就因为失血过多没有多少力气,废了好一番功夫才看到里面的信。
姜禾一字一句的看了下去,她可以肯定这封信是薛凌玉写的,但却不是那个满心欢喜想要嫁给自己的薛凌玉,而是恢复记忆之后的薛凌玉。
“姜禾,我原本就是要走的,第一次只是因为意外失忆,所以才又多留了一段时日,我如今是罪奴之身,实在配不上姜家少主君的身份,娶了我不仅会让姜家受到薛家的牵连,还会让你再次成为都城里的笑话,所以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