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很狠很戳中的真必长老脸色通红,,他怒气冲冲的科了抖袖袍;"非我族类其心以必异,魔一道自
古势不两立,我方修士有多少命丧魔修之手?远的不说就说去年的天雪宗浩劫,墨衣率领夜宫徒众杀上山门,多少无辜弟子惨死,就连你父亲也……指望我对他们不计前嫌推心置腹?做梦!"
"人的善恶要以修的道来定夺?"尹喻眼底溢出讽刺的微光,"陆皎对比谢伶霄,谁为善,谁为恶?"
"陆盏眠对比朱狗剩,谁忠肝义胆,谁狼心狗肺?"
"还有那只黄鼠狼呢?堂堂半仙儿,他干的全是禽兽不如的事儿!"
"你!"真焱长老气的额头青筋毕现,"你强词夺理,胡搅蛮缠!你再这样执述不悟下去,天雪宗千年基业早晚毁在你手里!"
尹喻忙起身搀扶气的呼哧带喘的真焱长老∶"真焱叔您消消气,我错了还不行么。"
真嫩长老冷哼。
尹喻托腮折磨道∶"我想了想,觉得真效叔你说得对,防人之心不可无啊,要不我还是将那小孩送回魔界吧!"
真嫩长老愣了愣,看向他。
尹喻越想越觉得靠谱∶"苏家毕竟是仙都的,他们全家惨遭灭门,谢伶霄肯定也要调查,我还是把他送去夜宫吧!"
"诶,算了算了。"真焱长老看尹喻如此听话,气也消了,心也软了,一边叹气一边摆手道,"昆仑距离仙都路途遥远,你又刚回来,舟车劳顿还有伤在身,先歇着吧!送小魔修离开的差事还用得着你堂堂宗主,随便指派个弟子去办即可。"
"那不行。"尹喻果断拒绝,严肃道,"人是我带回来的,要送走也该是我亲自去送,有始有终嘛!再说了,去仙都的路我可熟了,我想进夜宫那也是随随便便的事儿,指派门中弟子又要玉牒又要亲笔文书证明,还要灵符传讯提前通报,太麻烦了。"
真焱长老头疼的揉搓太阳穴,轻叹口气道∶"那就等你修养好了再送,行了吧?"
尹喻笑道∶"真焱叔,就知道你最疼我了。"
"行了。"真焱长老甩开黏黏糊糊的尹喻,"看好你的人,别让他乱跑知道吗?"
"放心放心。"尹喻目送着真长老离开。
风尘仆仆的回到家里,尹喻先沐浴更衣,将自己倒饬好了后才前往隔壁寝殿探望苏家少年。
"小屁孩。"尹喻推门而入,"缺什么东西只管跟我说,我让人给你送来。"
暖阁内水雾袅袅。热浪扑面而来。
少年冰肌玉骨半躺在浴桶里,过长的墨发浮在水面上,水雾熏染着如画的眉眼,卷而浓密的眼睫挂着潮湿的水汽,暖色的烛光映在精致的锁骨上,整个人宛如出水芙蓉晶莹玉润。
他容色宁静,睡得正沉。
尹喻站在门口,进也不是退也不是,愣愣的看着他,不知所措。